最后一场暴雨过去,鹤北市迎来了第一缕凉风,北方城市的温度总是热得快降得也快。
天气转凉,在燕恒的过度关心下,方宁安在短袖外套了件薄衬衣。
又是摸鱼的一天,下班后,方宁安前往超市购买晚饭食材,这种情况仅限连续蹭饭次数过多后,因不好意思导致打算出一份力显得自己不像个纯蹭吃蹭喝的。
蔬菜区。
一位超市员工,正在理货,大概是个新人,货架上的土豆在她手中没安分过一会,刚垒好的一小撮稍微一动就滚得到处都是,不得不整个人扑上去阻止乱滚的土豆。
终于,在尝试数次后,土豆金字塔即将迎来最后一颗,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土豆塔轰然倒塌,任凭怎么眼疾手快也无法阻止土豆们全军覆没,手脚并用非常狼狈。
这出土豆灭门案就上演在方宁安前方不足一米。
一颗土豆轱辘到了脚前。
默默捡起。
刚抬头便对上工作人员心虚带着歉意的尬笑,“对不起,客人,给您添麻烦了!”
慌忙接过土豆的袖管中闪出一截…喷头?
水雾扑面而来,强烈的眩晕感紧随其后,世界被压缩成参差的黑线,重心不受控制,身子一歪,彻底失了意识。
“哇,客人,您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送你去休息!”两名男子应声从货架后走出,就像赶来帮忙的热心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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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白总,您吩咐的事妥了!”廖文操着自信的口气。
白尽远不记得最近吩咐过什么事情值得这家伙一副办了大事的邀功口气,“什么事?”
“就是两个月前,您吩咐我把那谁带到你身边,前段时间不是看得紧嘛,没机会动手,今天妥了!”
“他同意入职了?”
“入职?”
不祥的预感…
“嗯,我让你试试能不能劝说他跳槽到青山……”
“呀!白总,您是这个意思啊!”大事不妙,“…其实有没有可能只要白总您想要不需要采用这么温柔的方式…或者可以直接把人绑……”
“你把人绑了!?人呢?”
“额…现在在您家里…的床上……”电话另一头,廖文望着一门之隔的卧房,被他绑来的人正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怕人中途醒来跑路,他还贴心地给人拷在了床头。
“我马上回去,你把人给我照顾好了!”这几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白总!”
廖文战战兢兢推开一角房门,还好人没醒,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在白总来之前他不要醒,万一中途醒来,再碰上刚好回来的白总,那场面不敢想象。
现在除非解释清楚,他也不敢把人随便放了,万一警察蜀黍找上来,自己肯定跳进黄河洗不清,不对,人都绑了,不可能洗清了,不管怎么样只能祈祷方先生念及同白总旧情放我一马了!
白尽远赶回家中,第一眼就看到一副视死如归等在门口的廖文,不等他开口解释,径直向卧室走去,廖文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只敢用余光悄悄判断老板脸色。
推开房门,床铺上哪里还有人影,原本紧闭的窗户大开。
二人见此皆是心下一惊,这里可是高层啊,不能跳下去了吧?
廖文第一时间冲向窗边查看,令他想不到的是在他奇怪窗外并没有任何踪迹时,身后发生异变。
藏在门后许久的方宁安冲出来用手铐的链子锁住了白尽远的脖颈,并将其扑倒在地。
“白总!?”
听到称呼,方宁安才发现绑他的人竟是白尽远,不曾迟疑,毫不留情加了几分力度,“白尽远?”声调拧了几个度,“你有什么目的?”
“放开白总!这是误会!”
见廖文上前,手上又发狠地紧了下,“别过来,不然我现在就勒死他!”
脸色已经憋得有些涨红,白尽远抬手制止救驾心切的手下,可廖文护主心切,一着急,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说出来了,“都怪我方先生,本来我们白总是想让我劝说你跳槽来我们公司好增加感情交流的机会,但我理解错误,误会了白总的用意,导致错把您绑了回来!如果您生气,要杀要剐就冲我来吧!千万别伤害白总,他对您是真心的!”
这一串输出方宁安脑袋直接宕机,手上松了力道,半晌才回过神腿膝盖下还压着一个,手铐掉在地上,发出啪得一声!
“这手铐质量不太好…”牵强的解释。
下一刻,一道阴影反压过来,方宁安整个人仰躺在地毯,后脑勺被一只手提前托住。
这个距离,太近了!
男人的衣领凌乱歪斜在颈侧,喉结下一道狰狞的红痕随着低沉干哑的声音起伏,“可以原谅我吗?”
脑细胞在高温下再次失去作用,僵硬地点了点头,这个姿势仿佛持续了几个世纪。
廖文识趣地背过身去,这算不算助攻成功了啊,可以将功补过吧。
良久……
“请问,我可以起来了吗…”
因羞涩躲闪而微颤的睫毛,渐渐白里透红的耳尖到双颊,紧抿而愈发红润的唇,还有衣领露出的颈窝后一片引人遐想的洁白,令白尽远看得出了神。
意识到失态,白尽远慌避开视线,将人拉起,“廖文。”
“小的在!”
“快去给方先生准备点吃的喝的。”
“得令!”
“不用了,我的手机在哪,我得回去了。”
正要拔腿前往餐厅的廖文被强制暂停,看看老板脸色,又看看去意已决的方先生,这留还是不留呢?
“手机呢?”白尽远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这就去拿!”看来不留,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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