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公正搜查

房间内,诺维和一众侍卫单膝跪下,向他们的主人请罪。

“万分抱歉!殿下。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职才会让您遭遇了危险。无论您给予任何的处罚,我们都甘愿接受!”

“我有话要单独和诺维说。其他人先退下。”莱赛尔说。

“是!”一众侍卫应声退下。

莱赛尔没有说半句责怪诺维的话,诺维的心里始终感到很愧疚。诺维一直跪着,等莱赛尔让他起身后,他才站起来。

“殿下,您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您没有受伤吧?”诺维着急地用目光上下打量莱赛尔的身体,好像恨不得自己能拥有一双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检查莱赛尔的身体情况的眼睛。

“诺维,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莱赛尔有太多的话想说了,一开口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所以,当他看到诺维那张过分自责的脸时,安慰的话便脱口而出了。

“您真的没有受伤?”诺维用带着些许怀疑的目光望着莱赛尔。

“我没事。谢谢您的关心。很抱歉,让您担心了。”莱赛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撒谎时,莱赛尔的心里很紧张。他要很小心才行。他绝对不能让诺维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

确认莱赛尔没有受伤后,诺维才松了一口气。

“搜查工作进行得怎么样?关于那个酒馆,您有没有查到什么?”莱赛尔一脸严肃地问。

即使诺维还没有开口向他做汇报,莱赛尔大概也能猜到昨天晚上的情况。诺维肯定整晚都没有睡,带领近卫队的人彻夜在他失踪的那个酒馆附近进行搜索。

“很抱歉,殿下。”诺维一边说,一边惭愧地低下了头,说:“我已经派人监视着那个酒馆和酒馆的店主了。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店里的人的行为有任何异常。”

“您怀疑我昨晚突然失联和酒馆的人有关?”莱赛尔问。

“因为莱赛尔殿下您不可能什么都不对我说,就消失一整晚的。”诺维肯定地说。

的确。诺维很了解他的性格。并且,诺维也知道他昨晚肯定是遇到了某些事。所以,诺维正在等待。等待他主动告诉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莱赛尔觉得要坦白自己昨晚遇到的所有事情实在太有难度了。于是,他只挑了一些他觉得没有太丢脸的事情说。

“诺维,您的猜测是正确的。”

诺维听了,猛然抬起头。

“我昨晚的确遇到了……一点麻烦。我在酒馆的后面被两个男人偷袭了。他们打晕了我,把我绑走。”

诺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拼命地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哑着声音问:“殿下您有看到犯人的样貌吗?”

莱赛尔轻轻地摇摇头。接下来,他一一地回答了诺维的问题。没有办法回答的,莱赛尔含糊地敷衍过去。

莱赛尔告诉诺维,他被一位陌生的男人救了,他昨晚和男人一同在旅馆住下。诺维警惕地追问那个男人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他有可能是犯人的同伙吗?要不,他怎么偏偏那么凑巧出现在那里?又救了您?”

“不,我觉得他应该不是。”莱赛尔说。

莱赛尔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和这次他被绑的事情无关。

为什么他那个时候没有问男人的名字呢?为什么男人没有主动地向他做自我介绍呢?他不知道。

“殿下,需要我派人去调查那个男人的身份吗?”诺维问。

莱赛尔稍作思量后,说:“不用了。您替准备一份谢礼吧。”

要他当面去向那个男人道谢,莱赛尔做不到。他怕男人会乱说话。他觉得自己暂时没有勇气去见那个男人。要他写一封感谢函倒是很容易。

“谢礼?您是想送给那位哈尔先生吗?”

“嗯。”

“我知道了。我等一下就让人去准备。那么,那个酒馆要怎么处理?”

“您怎么看?”

“我有两个想法。”

“说来听听。”

“第一,我们直接将酒馆老板和店员押回来,严刑拷问。这样做最简单。而且说不定会得到很有用的信息。”诺维说。

“第二个呢?”

“我们把这件事告知这里的治安官,让他派警员进行搜查。”

莱赛尔想了一下,然后,一脸平静地说:“第一个方法不可行,您知道吧?”

“我明白。查案讲究证据。我们不能无缘无故就把人抓起来。”诺维说。要不是事关莱赛尔的人身安全,他也不想这样做。

“第二个……大概也不行。”莱赛尔皱起眉头,轻声说:“不管是治安官,还是警员,办案都要看证据。这次的事件中,我是受害者,同时也是证人。就算将犯人绑到我的面前,我只听过他们的声音,我没有把握凭记忆中的声音去指认犯人。何况,可以作为证物的那杯啤酒估计早就被店员倒了。”

站在应该让犯罪者接受该有的惩罚这一点上,莱赛尔明白自己有出面指认犯人的责任。但是,站在他个人的立场上,他被绑的事情不仅让他颜面尽失,还会让王室的声誉和威信受损。所以,这件事很不好处理。

“您还有其它更好的想法吗?”

“我也不知道这个处理方法好不好。”诺维面露难色。

“您先说来听听。”

“我们派人潜伏在那个酒馆里。如果他们中有人胆敢再作案的话,我们就能当场抓捕他们。”

诺维的心里非常不愿意采用这个办法。根本就不知道犯人还会不会重返犯案现场。如果犯人没有回来,他们就是在做期限未知的防范工作。诺维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次的事,然后,他再劝说他的殿下尽快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除非还有其他的受害人。否则,就算抓到了人,也不好处理。治安官插手的话,案件的审理按照程序应该在法庭上进行。如果……我出席法庭的事情让哥哥知道了……”莱赛尔喃喃自语道。他这次是和卡涅特一起出门的。如果他出了事情,一定会牵连到卡涅特的。

到时不知道莱赛尔殿下会被卡涅特殿下冷嘲热讽什么。而且,事情被公开的话,就算莱赛尔殿下宽恕了他,国王陛下也会追究他的失职。到时……不知道国王陛下会不会解除他的护卫职务。诺维心想。

诺维不怕被国王陛下问罪。但是,他不想离开莱赛尔的身边。

“先让我们的人继续监视着那间酒馆,其它的事迟点再说。”莱赛尔说。

“遵命。”

莱赛尔本来想派一个人去寻找那个之前困住他的木箱的——如果那个木箱还在那条巷子里的话。不过,他坐上那个男人的马车后,就没有拉开过窗帘,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回到那条巷子。莱赛尔推测那两名车夫是知道路的。或者,那两名车夫当时还看到并且记住了那两个喊着要抓他的男人的相貌。

万一那两名车夫还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莱赛尔可不好意思再开口请男人给予他帮助。当然,就算他找到那两名车夫,也不一定能抓到那两个犯人。因为犯人说不定已经逃到很远的地方了。

可以的话,莱赛尔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去处理这件事。他不想让自己的遭遇被公开,更不愿意再借用那个叫哈尔的男人的力量。

莱赛尔会想要送那个男人谢礼,一是为了兑现诺言,二是为了感谢男人。不过,当时店员说过他不知道哈尔先生什么时候才会回旅馆……或者他的谢礼没法送到男人的手上也不一定。

果然,诺维和两名侍卫带着礼物无功而返。

“店员说,殿下您离开之后,哈尔先生很快就回来了。那位先生问了殿下您的事情。店员回答说他不知道您的去向。然后,那位哈尔先生便很失望地走了。店员说礼品他们没法帮我们转交给哈尔先生。因为他们不知道哈尔先生还会不会再次回到旅店。”

“是吗。”莱赛尔淡淡地应道。

侍卫们轮流在酒馆里面守了三天,没有任何收获。

莱赛尔又想起了那份未送出的谢礼。他感到很后悔。早知道他就早点让诺维将礼品送过去了。他为了写感谢函花了太多的时间,一份份草稿被否定,他好不容易才写好那封自己勉强感到满意的书信。可惜,寄不出去的信件没有任何意义。

莱赛尔后来有些自暴自弃地提出,如果他再独自出现在酒馆的话,说不定能把犯人引诱出来。

莱赛尔这个荒唐的提议被诺维毫不留情地否定了。

他们两人商量过后,决定提醒当地的治安官要注意一下这个酒馆。之后,他们继续前往下一个城市——马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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