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还好没摔，把咳嗽都惊醒了。”刘奕荌挠挠头，看见阳台外的月光，便跑了过去。

“好久没看月亮了，果然‘弯弯的月儿像小船’哈哈哈。”她趴在阳台的栏杆朝月亮上望。

刘奕荌看见远处一个小飞虫直直地朝她发过来，她大惊失色，惊呼：“我*！**，**虫子啊啊啊！”

“明明最讨厌虫子了，怎么到这了都还阴魂不散啊！”刘奕荌顾不得那么多，冲进了房间，急忙关上门，动作敏捷地躺进被窝。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翠绿的树叶那树叶还微微沾着点露水，阳光似乎心情大好，直直地射进透明的玻璃，随即张开怀抱拥住刘奕荌。

刘奕荌被刺眼的阳光照醒，不满地吐槽了一声，就伸直懒腰，顺便很自然地翻了身：“呃。”

刘奕荌刚准备再次入睡，就感受到有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脸颊上。

先是打在鼻尖，再蔓延至两侧脸颊，最后仿佛包裹全身。

刘奕荌察觉不对劲，尽力睁开眼睛，一坨黑色的东西装满她的眼帘。

刘奕荌瞬时惊醒，心想：不会是老鼠吧?

她缓慢地扒掉被子，轻轻下床，站起身。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里啊！”刘奕荌质问着正悠闲躺在床上看着刘奕荌的封江鹤。

封江鹤被气笑：“我晚上睡得好好的，半夜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上了床，还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我以为是梦，结果今早醒来发现身边的东西还会伸懒腰。”

“憋笑真的很难。”

刘奕荌听到这脸颊爆红，支支吾吾地说：“这……都怪，都怪昨天晚上有虫子往我这飞，我看门没关，以为是我房间呢。”

“怎么有人睡觉不关门啊！”

“我又没开空调。”

刘奕荌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发出无声呐喊。

“又没做什么，再说你不是说我是你哥吗？”封江鹤走过来。

刘奕荌无话可说，只好被“那坨黑色的东西”拉下去吃早饭。

刘奕荌哈欠连天。

“我看你昨晚睡得挺香的。”

“我进你房间之前都没睡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封江鹤沉默了一会，催促着她：“快点吃，等会还有任务。”

“好～”刘奕荌打着哈欠。

……

刘奕荌熟练地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拿着润田：“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没有详说，只说到柴湖那边。不过那地方有点远，在乡下。所以我们可能得在那边过夜。”

刘奕荌扭不开瓶盖，手都红了还没开：“我就是乡下人。”

“你不怕就好，不过还有我。”封江鹤从她手里抽出水瓶，正好在等红灯的时候，很轻易地把水拧开，递了过去：“没见过这个牌子。”

“谢谢，哥哥。润田会呵护每个在外的江西游子，哈哈哈。我看到有的卖，就买了。”刘奕荌接过水，从包里拿出来另一瓶润田顶在脑瓜上：“要喝直接拿。”

封江鹤被逗笑。

下一秒水瓶砸在她的大腿上：“呃，好痛。”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水瓶说话。哈哈哈。”

刘奕荌捂着大腿默默“哭泣”。

……

“好熟悉的味道。”刘奕荌环顾四周，定睛一看：“哇！修狗！嘬嘬嘬。”她蹲在路边唤狗。

但是那只狗看都不看一眼。

刘奕荌心灰意冷地站起身：“这狗怪没有人情味的，以前狗见到我都要跟着我走的呢。”

封江鹤环顾四周：“不过不用担心，我们今晚估计得在这里先将就一晚。”

“啊，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好了，先去买饭吧。”

“我们走了很久吧，结果最后只买到泡面。”刘奕荌抱着袋子，她抬头看着天空沉思着。

“没想到吃完饭都下午了。”刘奕荌打了个哈欠，漱完口进去车里睡觉了。

封江鹤嘀咕：“还是第一次吃泡面，出乎意料的好吃。”

刘奕荌睡到日暮时分。

二人畅聊至暮色变深。

“天黑了，可惜无繁星点点，童真荡然无存，只剩自己与晚风相伴。”刘奕荌站起身跟上封江鹤的脚步。

“夜空变了，回不去了。”封江鹤背着手轻轻牵住刘奕荌的手。

“是啊，不过这是……”

“柴湖。”

“谁好人家大晚上来这啊？”

“这是任务地点。”

“行吧。”她轻轻咽了咽口水。

刘奕荌走上前去看了一下湖水：“湖水好浑浊。”

无人应答。

刘奕荌吓得脚步后退：“封江鹤……！江鹤！哥哥！你在哪？”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刘奕荌被吓哭。

此时此刻，湖泊中微微泛起涟漪，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波光粼粼，如同明镜一般，但是却浑浊，周围的小山上升起薄雾，烟雾缭绕环绕小湖。

湖边出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移动着。

刘奕荌鼓起勇气走上湖边去看，对面的人在呼唤着：“奕荌。”

“哥哥……哥哥！”刘奕荌顾不上那么多，寻找能过去的方法。

但岸边早已被湖水打湿，刘奕荌脚一滑，跌进了湖中。

刘奕荌惊恐地睁大眼睛。

“救命！救我！谁能帮助我！我不想死！”一道稚嫩的女孩的声音闪过刘奕荌的脑中。

那个女孩睁大眼睛望着浑浊到深不见底的水，努力伸直手臂，尽力仰头。

再次见到了那幅场景。

三个人站在岸边，无动于衷，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她们的脸。

她们似乎在说着什么。

耳朵里灌满了水。

“救命，谁能来救救我?”

那名女孩感觉自己的头发飘浮着。

身子感觉在下沉，但又感觉同时有力量在帮她往上托举。

刘奕荌睁大着眼睛，手臂不受控制地伸直。

她整个人开始眩晕，眼皮缓缓合上。

忽然一把力把那名女孩拉起来，是三个女孩中的大姐姐。

“咳咳咳……呕……”那名女孩被同伴搀扶着，霎时间，顿感胃里翻江倒海。

在湖边的岸上将胃里还未消化完的食物吐了个干净。

女孩控制不住了。

她面色发白，站都站不稳，因为浸在水里时间有点长，全身湿透，感觉整个人变得极为沉重。

那名女孩最好的玩伴就和另外两个同伴说好，搀扶着她回家，一路上遇到了村里的人。

平时连半个字都不曾说过的村民，这时却好奇的带着方言询问道：“怎么全身湿透了?”

“掉水里啊？”

“怎么回事?”

女孩不想听，她的眼泪却憋不住一直在流。

同伴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昧地搀扶着她。

到家后，母亲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你不要走好吗？你陪陪我，求你了。”女孩用着恳求的眼神看着同伴：“你陪陪我好不好？”女孩哭的撕心裂肺，泪水糊满了眼睛，挡住了所有视线，但是她还是知道，同伴走了，一句话都没说。

她走进房间被父亲大骂了好久，他用着方言，但对于刘奕荌来说是晦涩难懂的，她听不懂，也听不清，也不想听。

她洗完澡换上新的衣物，就坐在床上沉默不语，没有人安慰她，没有人陪伴她，只有她一个人，到头来还是只有自己。

“刘奕荌！去我家玩啵？”同伴的弟弟付郝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热情邀请刘奕荌。

刘奕荌呆若木鸡地点点头。

她此刻只希望有人能陪伴在她的身边安慰自己，哪怕不说话也好。

她跟着付郝出门，母亲气的用方言极力阻拦：“你要去哪里？你又出去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不要和仔儿玩，不能玩，不能和仔儿玩啊！”

（*仔是方言，等同于男孩）

母亲啊，你永远是那么思想封建，永远是那么懦弱自卑，永远是那么愚蠢无用……

所以，请您不要再说话了，您真的很聒噪。

在付郝家里，付郝带她玩了电脑游戏《梦幻西游》。

“游戏不好玩，我要去找姐姐。”

她突然头痛。

“你陪我去找姐姐好不好？”

她摇着头。

付郝就哭了，大喊着：“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如果当时夺门而出，跑回家会有多好?

可是刘奕荌小时候怎么这么内向，自卑地不像话。

最后被他拉出去找人，没找到。

刘奕荌不记得她最后是怎么回家的了。

她也不想再想了。

她开始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

“奕荌！奕荌！奕荌！你醒醒！你快醒过来！”

“是谁？是谁在叫我?”刘奕荌缓缓睁开眼睛。

封江鹤一脸温柔的看着他，慌乱的神情立刻被他收了起来：“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头晕晕的，昏昏沉沉的。我想睡觉了。”

封江鹤摸了一下刘奕荌的脖颈，又再次用指尖感受她的鼻息，最后用自己的额头感受她的额头温度：“可能会有点低烧。”

刘奕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刘奕荌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床上，身边的男人正轻轻拧干毛巾放置在她的额头上，轻声轻语：“醒了就好。”

刘奕荌柔柔地嗯了一声。

直到晚上，刘奕荌才勉强恢复好。

她洗完澡坐在沙发旁边，询问自己昏迷地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原来岸对面的那个黑影不是人，而是水鬼。投水而死或在水中意外身亡的人，魂魄会徘徊在淹死的地方，受着湖水阴气的滋生，变为水鬼。然后在水中耐心等待，引诱或是用头发强行将他人拉入水中溺死，从而充当自己的替死鬼以求轮回。

它可能是刚好看上了刘奕荌当替死鬼。但是那个水鬼的阴气较重，再加上当时湖泊附近的阴气也由然加重，使得水鬼可以更加轻易地制造了幻境，迷惑刘奕荌，封江鹤一开始也有点头晕目眩，直到听见刘奕荌跌进水里，才清醒过来。

千百年来，水鬼们无忧无虑地靠这个方法投胎转世，摆脱来自地狱的苦难。他们生于水中，皮肤会分泌一种防水的油脂，但这种油脂一点即着，因此水鬼非常怕火。

封江鹤立马点燃整包烟往水鬼身上扔，水鬼因此自燃。

……

“不过我还听见你的梦呓了。”封江鹤抚摸着刘奕荌的头顶。

“我想起小时候了，我小时候也溺过水。”刘奕荌笑脸盈盈地挽住封江鹤的手臂。

封江鹤沉默了一下，眼底阴暗不明。

“那我昨晚没发烧吧？”

“没有，所以帮你洗了澡。”

“欸?真的吗？你你你你……”

“没有，我找了个保姆帮你洗的。”

“吓死我了……”

“难不成你不想让我看你的身体?我可是你哥哥。”

“男女授受不亲！”刘奕荌红着脸蛋跑回床上。

感觉脸蛋要热到蒸发。

第一次更这么多字好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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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