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用严厉的眼神瞪着她,眼底透露出一阵从未出现过的冰冷,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我昨天可是亲眼看见你们十指相扣……在我家附近哦。"
纪念的腿瞬间被软绵绵的触感包围。周围的同学也纷纷停下脚步,目光在纪念和施雨欣之间来回扫视。
"如果没谈恋爱,你为什么要替安铭道歉?"施雨欣乘胜追击,像是在人群之中发表演讲一般,在不动的纪念面前左摇右晃,似乎就是为了惹怒他,嘴角还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你们——"
"施雨欣。"纪念突然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你被打得还不够疼吗?"
走廊瞬间安静下来。施雨欣的脸色骤然暗沉,她下意识捂住已经痊愈的手腕,说不出话。
"作弊被抓,污蔑我,现在又要造谣。"纪念伸手,拍了拍被施雨欣无意中刮到的裤子,有如脏了一样。他的语气放得轻而稳,和她的乖张大有不同,"你好得那么快,是不是看过了心理医生?"
周围如惊蛰一般,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就是,她上次社政零分......被那个最严厉的T班班主任叫家长了。"
"听说她家里......"
"心理有问题吧......"
施雨欣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连忙抬起脚,突然转身穿过人群跑向教室,背影狼狈得像只过街老鼠。
纪念望着她走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早就说过——在这种小地方说人男同,根本没人会信。
走进教室时,安铭正趴在桌上补觉,听到动静抬起头,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外面那么吵。"
"没什么。"纪念轻描淡写地坐下,"施雨欣又发神经而已。"
安铭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想追问,上课铃声便响了,科学老师如往常一样推门而入:"一模成绩出来了,课代表去办公室拿一下。"
"她刚才说什么了?"安铭趁还没开讲,忍不住小声问道。
"说看见我们牵手了。"纪念压低声音,"不过没人信。"
安铭的耳尖瞬间红了。他低头假装整理试卷,声音闷闷的:"她怎么看到了......"
"说谎呗。"纪念接上他的话,两人相视一笑,“反正大家都这么觉得——我也是”
“毕竟他作弊了嘛……”安铭小心地说道,又笑了笑。
讲台上,科学老师拿到了T班成绩单,每个人都心惊胆战地看向投影幕……
科学老师敲了敲黑板:"这次一模,我要特别表扬安铭和上官茗,进步很大。"他顿了顿,脸色突然严肃,"下午礼堂召开一模分析大会,所有人必须参加。"
纪念转着笔,目光落在成绩单上安铭的名字上——年级第二,仅次于G班的蔺穗子。
教室里顿时哀鸿遍野。
"又来了......"
"能不能让我们自习啊......上周五不是刚搞了个吗?"
"烦死了......"
在一片抱怨声中,纪念回头看向安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和煦温暖。安铭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抬头冲他眨了眨眼。
他不是很惊喜的样子,和往常一样看着窗外发呆,不知在思考什么。
纪念曾经总是看到他这样子,也逐渐产生了很多想接近他的念头——于是两人的心就逐渐靠近……
那一刻,纪念忽然明白了——流言蜚语算什么?只要他们彼此心灵相通,就没什么能破坏他们的关系。
在这个小地方,没人会相信那些"离谱"的事。而他们,只需要继续做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就够了。
至少现在,这样就够了。
接下去的整个上午都很安稳——纪念原本以为上官茗会来庆祝安铭,但貌似她昨晚没睡好,一直在课间补觉。
中午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进来,安铭还没和纪念走回来,教室门口的走廊上已经围了一圈熟人——上官茗、陈沁、还有严可可。
“恭喜安铭第二!”严可可径直向安铭走来,笑嘻嘻地举起一瓶柚子饮料,假装要干杯,“来来来,庆祝一下!”
“喂,严可可,我刚说了我第四名!”上官茗有些不满,“为啥不庆祝我。”
“刚才你提的时候就庆祝过了嘛~”
陈沁不理会他们,拿出了自己的一瓶冰镇草莓奶昔“干杯~安哥。”
上官茗这才想起来什么事,从一个小袋子里掏出柠檬蜂蜜水,然后把剩下的两瓶递给纪念,“可可联系他弟买的,你们喜欢吧?”
纪念看了看,原来是冰水和橘子汽水,他喜笑颜开,把冰水递给了安铭。
安铭笑着接过饮料,和每个人的瓶子轻轻碰了一下,最后故意在纪念的汽水瓶子上多停留了一秒,眼神里带着柔软的情意。
“安铭,你这成绩,有报哪个补习班了?”上官茗故意挤眉弄眼,“偷偷补课了吧?”
安铭挑眉,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嗯,确实有个厉害的补习老师。”
“谁啊谁啊?”严可可立刻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安铭伸手一指纪念:“喏,纪老师。”
纪念猝不及防被点名,差点被嘴里的汽水呛到,耳根瞬间红了:“什么!”
“哇哦——”上官茗和陈沁同时起哄,严可可更是夸张地捂住胸口:“天哪,安铭,你居然背着我们偷偷补课!”
安铭笑得肩膀直抖,伸手搭上纪念的肩膀:“纪老师教得好啊,尤其是数学。”
纪念瞪了他一眼,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五个人开心地讨论着班里的趣事和八卦,气氛轻松而融洽。然而,就在他们闹得最开心的时候,教室门口传来一声冷哼。
施雨欣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嫉妒、不甘,甚至还有一丝……羡慕。
她很快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但那一瞬间的寒意却让纪念的笑容微微僵住。
——她会不会又去散布什么谣言?
安铭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安,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低声道:“别管她。”
纪念点点头,强迫自己重新笑起来。
没有人会相信施雨欣了,不是吗?
下午的礼堂里,各班学生陆续入座。T班被安排在前排,安铭和纪念坐在一起,上官茗则坐在不远处,时不时和周围同学低声交谈。
素日严厉的校长站在台上,清了清嗓子:“首先,恭喜本次一模考试取得优异成绩的同学,尤其是G班的蔺穗子,以总分第一的成绩遥遥领先T班的安铭。”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夹杂着窃窃私语和笑声。
“安铭,这么说你和蔺穗子还差得远呢。”
“诶,这不是提前批刷下来的蔺穗子吗?”
“她居然还是第一?那为什么她提前批没过?”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发挥失常?”
底下的人中,只有纪念楚昭桐等五人知道她根本没来考试,而不是没考过。
“啥呀,是那个T班的齐学委本来被班主任吩咐接蔺穗子过去,结果他忘了……所以是没考。”只有顾妍倾在四班和朋友聊着这个隐秘的信息,而严可可、纪念以及楚昭桐表情只是愣了一秒,接着自然地和朋友们聊起了其他话题。
蔺穗子面无表情地站在台上,脊背挺得笔直,仿佛对下面的议论充耳不闻。校长继续道:“今天,我们请蔺穗子同学分享一下她的学习心得。”
“也对,毕竟她平时就经常上台……”
台下大部分无聊的中学生们都准备开启其他话题的闲聊,不打算听。
蔺穗子的目光扫过台下,在齐秋的方向短暂停留了一瞬,随即收回视线。她微微一笑,声音清冷:“首先,感谢各位老师的栽培。关于学习方法,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自律和坚持。”
她的语气平静,但字里行间却带着某种隐晦的讽刺:“有些人总喜欢走捷径,以为靠坑害、靠运气就能成功,但最终,实力才是唯一的通行证。”
台下瞬间安静了一秒。
方梦遥小声嘀咕:“她是不是在说施雨欣?”
没有人提到齐秋的名字,而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身旁的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笑道:“哟,脸色咋了?骂的是你?你哪里没实力了?”
齐秋冷笑一声,对身旁的朋友低声吐槽:“她初一一班时就这德行,管天管地,连我女朋友俞铃穿什么衣服都要管,还整天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附近的楚昭桐听见。
楚昭桐如同应激一般转向齐秋,声音尖锐:“齐秋,你还好意思说她?为了给你女朋友出气,故意不让她参加提前批考试……那你当时在装什么?”
T班的一片区域的学生都听到了,众人哗然。
“什么?蔺穗子没参加考试是因为齐秋?”
“楚班长,怎么回事?”
“真的假的?齐秋平时人挺好的啊……”
“难怪蔺穗子刚才那么说……”
齐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表情,无奈地摊手:“楚昭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干涉她的考试?”
他的朋友们立刻帮腔:“对啊,齐秋不是那种人。”
“穗子自己没去考,怪谁啊?”
楚昭桐气得发抖,但没人站在她这边。蔺穗子站在台上,依旧面无表情地发表演讲,仿佛这场闹剧与她无关。
“你们自己去问齐秋。”楚昭桐瞪了一眼那个对她的表情毫不在意的学委,“你敢说她缺考和你无关?”
“真的假的……”
“桐桐不会骗人的。”
“难道……”
齐秋也懒得装,但也懒得和楚昭桐撕破脸,微微点头,避开楚昭桐的视线,破罐子破摔地说,“是是是……”
真相像一滴墨汁落入清水,迅速在人群中扩散开来。纪念看到前排几个女生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后排的男生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但奇怪的是,投向齐秋的目光里并没有预想中的谴责——更多是种心照不宣的揶揄。
"行啊秋哥,护妻狂魔啊!"
"蔺穗子平时那么凶,活该~"
"俞铃知道吗?"
调侃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拍了拍齐秋的肩膀表示"理解"。齐秋的表情从躲避逐渐变成了一种微妙的得意,肩膀也重新舒展开来。
而此刻蔺穗子站在台上,好像终究听到了议论声,低下头,台上的演讲稿被捏得变了形。她的目光穿过嘈杂的人群,直直刺向齐秋。但除了楚昭桐,似乎没人注意到她微微发抖的嘴角。
"你们有病吧?"楚昭桐突然提高了音量,"这是作弊!是故意破坏别人前途!"
施雨欣也凑过来听到了这一切,偷笑了几声。
“蔺穗子有实力上洛中的……楚班长你放心。”
“楚班长,今天吃错药了?和齐秋吵架?”
“楚昭桐,你咋会帮她说话了?你不是最在意‘本班利益’了吗?”
方梦遥坐在楚昭桐旁边,不安地拽了拽楚昭桐的袖子:"算了桐桐...他们不会懂的..."
楚昭桐甩开她的手,目光扫过这群朝夕相处的同学。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男生为女朋友"出气"是值得称赞的"男子气概",而女生若表现出同样的强势,就成了"没人喜欢的怪胎"。
"双标得真恶心。"她最后瞪了齐秋一眼,抓起书包大步走向礼堂门口。提前溜走了这无聊的大会。
这举止……完全不像平常的她——以至于包括齐秋在内的同学们的笑容化为尴尬,痴痴地看着楚昭桐的背影
纪念从刚才开始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寒意。
——如果有一天,他和安铭的秘密也被这样公开议论,会怎么样?
齐秋依旧被众人簇拥着,而蔺穗子,除了楚昭桐,没人愿意为她说话。
他下意识地看向安铭,发现安铭也在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担忧。
纪念以为安铭在疑惑纪念为什么看他,于是摆出一个笑容道:“没事。”
之后的几天里,没有人再提起蔺穗子和施雨欣的事,仿佛那些片段从未发生过一般。
这也难怪,在这个快节奏的校园生活里,哪一个流言可以被人铭纪多久呢?
更何况,连流言的真假,也无人在意。
在学校的日子便是这样平淡如水,又因为有伙伴的陪伴才有滋味起来,纪念也便是这样。
清晨六点半的教室总会有翻起书页声。纪念和安铭推开后门时,总会看到早来的同学们安静地坐着,一些人的保温杯还散发着热气。
窗外的梧桐树上,早起的麻雀正在啄食残留的槐花。纪念把自己的社政书放在安铭桌上供他参考笔记,顺手整理了他的一堆参考书。这已经成为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晨间仪式:一个来教室就开始背社政,一个整理对方凌乱的桌面。
"早啊。"施雨欣这时总会拎着帆布包和自己的同桌打招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自从作弊和“造谣”风波后,这个曾经张扬的女生收敛了不少,校服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她不再和以往一样总是和纪念“偶遇”,总是和朋友们聊关于纪念的小道消息,而是安静地思考数学题——虽然总是想不出来,但这份乖巧让她仿佛回到了以前。
大课间的走廊阳光正好。上官茗拽着弟弟的手腕冲进教室,另一只手里挥舞着月考进步二十名的成绩单递给纪念。上官荀的刘海被汗水黏在额头上,但眼睛亮晶晶的——那些水母图案再也没出现在他的绘本里。
"纪念!"上官茗不住地挥手,"荀儿进了年级前三十了!老班说要给他发进步奖!"
纪念从小说中抬起头,看到姐弟俩亲切喜悦的笑,也不禁舒坦地弯起了嘴角。
而另一侧的方梦遥正头碰头向楚昭桐请教一道题目——自从与许晨分手后,方梦遥把齐肩长发剪成了利落的**头,现在也减少了几分晚自习和上官茗纸条聊天的兴趣,努力复习着,而楚昭桐和往常一样,有了保送资格的她仍然不断在教室里努力攻克着高中难题。
在上官茗和纪念聊天时,上官荀在一旁听,又暗暗地看向齐秋,发现他比从前高傲的神色阴沉了一些——上次事情虽然看似是他被大多数人支持着,不过曾经来找他问问题的女生的身影却实打实地消失了许多——楚昭桐还私下偷偷和方梦遥聊这个奇怪的现象,“那大概是俞铃不让吧~”
食堂最角落的餐桌本是纪念和上官茗的固定据点,而自从和陈沁严可可熟络后,那里就经常出现五个亲密的身影。这个时候,陈沁总会用筷子尖挑出青椒或其他不喜欢吃的东西,全部拨到严可可盘里;但严可可总会没注意,边吃饭还边给大家讲着G班乱糟糟的事情;安铭也很少去饭前篮球,和纪念一起附和着严可可或是上官茗的话题。
"我弟要回来了。"二模过后的某一天,严可可突然在饭桌上提到。
“电竞青训……这么快?”安铭疑惑地问道。
“应该是中考吧?”上官茗思索,手不自觉地比划,“离中考还有……7天”
纪念敏锐地察觉到,安铭的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过得那么快?”陈沁惊讶道,“我感觉一模过后没多久。”
“对了,你们二模怎么样?”严可可关心地问道。
“我十几名……”上官茗难过地用筷子戳饭,紧接着画风一转“不过一次考好一次考差,那我中考应该会考好吧。”
“嗯……”纪念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想着全是安铭那颤抖的双手——明明二模的他还是全校第二,为什么对中考还那么慌?
不过纪念觉得这也正常,没有慰问安铭是为什么害怕。
他终于熬到了周五放学——初中的最后一个周末就要来了。
月光穿过云端的屏障,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投下光影。此刻拂过脸颊的晚风里,已经能嗅到盛夏将至的气息。
马路上,没有人再对这样的接触大惊小怪——自从施雨欣的事件后,"男同"的窃窃私语没有如纪念的想象中产生,反而只有班里人"他们感情真好"的感叹。
放学后的马路总是灯火通明。通校的蔺穗子今天又留到最晚才自己走回家,施雨欣也默默问完科学题才走回家,用一种奇怪的期盼的眼神在走出校门后,看了一眼学校。
纪念正无聊地和安铭一起走在路上,看到了远处的许晨。
那日上官荀见到的人,真的好像他……难不成是许晨分手之后误入歧途?
纪念摇了摇头,这完全不可能,许晨身上可没有和上官荀一样奇怪的痕迹或者绷带,身形也完全不像那日的“大人”。
忍受了人潮的暑气后,两人终于到了家,芝麻和Lucy在家里等他们,还有没喝完的汽水瓶和早上没洗的碗筷。
明天依然会有晨读、小测、课桌上永远不够用的草稿纸,但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纪念一回家就累倒在沙发上,安铭于是抢先一步去洗澡了。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就像已经一起生活了多年一般。
纪念心想着,父母那一辈的们总是说如果以后出社会工作了……考虑的事情就会更多。也许这还印证了这样看似无聊的日子,更应该被珍惜。
想着,他看向了浴室。
以后还会一起生活吗?
“叮咚”
门铃阻断了纪念的畅想。
"可可?"纪念拉开门,惊讶地看着门外的严家兄弟,“这个就是你弟?”
“念哥好~”严英外放而自然地打招呼道,严可可则接了话下去,“我弟从市场淘了个仓鼠回来,硬要给安铭看……都不管和你们来熟不熟。”
“没事,我就是来认识一下你们的。”严英兴冲冲的说道,完全不像严可可口中每天窝在家里玩游戏的阴暗宅男,“许晨家离我住的远,而我也好长日子没来找安哥了。”
纪念心头一紧,又赶紧舒缓自己的醋意。
“对了,念哥,中考结束你是不是就走了?”严英很自然地进屋坐到了沙发上,姿势豪放不羁,“我都没和你见过几面。”
“没事的……”纪念坦然笑了笑,“我会经常来找安铭和你哥玩的。”
“可以呀,记得拉上我!”严英充满活力地露出大大的笑容,让本来疲惫的纪念开心了一点。
紧接着,严可可也进屋坐下。纪念这才注意到可可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个精致的宠物笼。
严英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拿出来给念哥看看。"
笼子里是一只圆滚滚的小仓鼠,正抱着瓜子大快朵颐。严可可摆到了茶几上,然后佯装无奈地扶着额头:"这小子非说要给你们看他的新宠物..."
"这可是稀有品种!"严英骄傲地举起笼子,"我从青训基地后门的黑市——"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闪电般掠过。芝麻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精准地扑向笼子。众人想分开芝麻,但没有人敢徒手抓,笼门就在混乱中被撞开,仓鼠惊慌逃窜,可没过五秒,芝麻便叼着仓鼠跳到了茶几下,躲开了众人的手。
"芝麻!"纪念惊呼。
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安铭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头发还湿漉漉的。
“咋了,你们咋来了?”安铭走向客厅,水汽在他的身上扩散。
严可可焦急着,连忙嘴快地说“你家猫叼走了我们的老鼠……”
“哈?”安铭感到奇怪,原以为是Lucy搞的乱子。但他瞧着纪念蹲在茶几旁喊着芝麻,便明白了。
“芝麻,出来~”纪念慢慢地引诱着说。
但是芝麻不为所动,叼着仓鼠在桌下发呆。严英也和猫一样怔住了一般,慌乱地不发一语。
直到安铭的脚步接近,芝麻才飞速地从桌底钻出,留下一闪而过的身影,进了阳台。
"芝麻!停下!"纪念一个激动的飞扑,膝盖重重磕在木地板上。芝麻敏捷地扭身,尾巴扫过他的鼻尖,继续追击那只疯狂逃窜的小猫。
严英的反应快得惊人。他一个帅气的箭步挡在芝麻前面。芝麻却没有畏惧这高大的身影,临危不惧地从他□□飞速跑过。
"拦住它!"严可可从沙发上跃起,打翻了橘子汽水瓶,拖鞋在水渍上打滑,整个人像保龄球般撞向纪念——
两人跌作一团时,安铭和严英已经转而冲向阳台。
小猫被逼到绝路,它敏捷地跳到阳台栏杆上,小爪子死死扒着铁艺花纹,嘴里却是可爱的仓鼠,原本人畜无害的它此刻就显得有了几分残忍。它的身后是五层楼高的虚空。芝麻压低身体,肌肉绷紧如弹簧——
"等……"安铭的声音突然变了调。他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客厅的纪念看到他瞳孔剧烈收缩,手指深深掐着手心——童年阴影在瞬间吞噬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同样敏捷的粉红的影子从客厅里窜出。平日高冷的Lucy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三两步跃上栏杆,一爪子拍在芝麻天灵盖上。
"喵嗷!"芝麻终于松口,仓鼠趁机滚落到花盆后面。更令人震惊的是,Lucy叼起瑟瑟发抖的小毛球,轻盈地跳到安铭脚边,把战利品放在他拖鞋旁,还嫌弃地甩了甩沾到自己口水的爪子。
严英则连忙蹲下,捧起仓鼠仔细检查:"就掉了撮毛...还好还好..."
严可可瘫在沙发旁大喘气,额前的金发被汗水黏成一绺一绺:"我发誓...下次再带活物来...我就是狗..."
纪念揉着撞疼的膝盖起身,突然发现安铭还僵在原地,而仓鼠已经转移到严英的手上。
比起这些,让他触目惊心的是,芝麻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凉的阳台瓷砖上,不断发出微弱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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