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麴尘拿着桌上的纸杯接了水喝上两口,大快朵颐的感觉是身心舒畅,他把用过的纸杯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说:“珊瑚姐,不用了,我这边有点新的线索,从姚黄口中得知她的卡乐颜是从小三班老师手里抢来的,她一个桑蕾一个,所以想着和瑾瑜去小三班老师那边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所以……龙组那边……”
“没事儿,一会儿我忙完这边的手头事就过去。”孟玄天头也不回地收拾清理台面,蓝珊瑚说:“行,那我先去忙了,你们也别太累。”
“知道啦,珊瑚姐。”柳麴尘恭敬地目送蓝珊瑚离开,他给沈瑾瑜打电话,“喂,瑾瑜,找到小三班和小四班老师家的地址了吗?”
“嗯,我刚找姚黄要了一份,她刚发给我,我们先去哪一家?”沈瑾瑜早早地坐在副驾驶等待柳麴尘的到来
“我刚研究了一下这几位老师的住址,咱们可以从小四班老师问起,转一圈下来正好回到咱们队里。”
柳麴尘一路小跑到车上,连连夸赞:“瑾瑜,你还是会精打细算的,路线都规划好了,行吧,咱们就从小四班老师问起,幸好你找姚黄要了一份,不然就又要花费老大劲儿了。”
“哼,你还说呢,就因为这通电话,我还被人大骂了一顿,这精神损失该怎么赔?”沈瑾瑜的语气里尽是埋
怨,她的心情是一点儿也不好,整了一肚子的火气,柳麴尘扭过头看她的脸色又转过去,虽说只几秒的时间,但他能看得出她心里的委屈,说:“她还敢骂你?!你不就跟她要个地址吗?她怎么骂人呢?”
沈瑾瑜双手抱臂,气中带憋屈,没好气地说:“我是跟她要地址,但人不是她骂的。”
“嗯?!”柳麴尘尘虎躯一震,气氛顿时尴尬了许多,悄声试探性地问沈瑾瑜,“那……她骂的不是人……”
沈瑾瑜瞪了他一眼,白眼都飞出去好几米,砸得柳麴尘浑身冷汗直流,一句话怼出去让心中的火烧到极致:“你好好开车吧,反正骂的不是你。”
“好好好,我错了,瑾瑜,你跟我说说什么事呗?就具体的经过。”
“怎么?!你还这么喜欢八卦场面?”沈瑾瑜嘴上说着不情愿,可还是说了出来,语气缓和了许多,叹一口气,“唉,其实不是姚黄骂的,是另一个女的,听起来得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那姚黄在干啥呢,那女的骂的啥啊?怎么还有中年妇女的声音?”
沈瑾瑜皱起眉头回忆:“姚黄……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在美容院做护理吧……”
“啊?!就这么一会儿她怎么有心思去美容院做美容啊?”柳麴尘百思不得其解,沈瑾瑜也没想明白:“我怎么知道?她这个就是这样让人琢磨不透……嗯……我只听见那人说,您的服务到这么长时间了,该做皮肤保养了,能不能别打电话浪费时间了,谁他妈的这么没眼色耽误我时间!然后姚黄就挂上电话把信息发给我咯。”
“嗬,没想到这中年妇女还挺时尚的,语气都装嫩!哎,瑾瑜,你说美容院的美容师还有中年妇女呢吗,?是不是得换新鲜的?要不然那手不粗糙吗?不刺小姑娘的皮肤啊?”柳麴尘尘的玩笑话提醒了沈瑾瑜,她连忙拿起手机给通信公司打电话,调查一下姚黄所去的美容院的位置,几分钟后沈瑾瑜惊讶地叫出声来:“什么?!在十样锦小区?!哦……好的……谢谢……”
沈瑾瑜放下手机的那一刻表情凝重,机械化地转过几近僵硬的脖子,直勾勾地看着柳麴尘,柳麴尘心里冒出一丝不详的预感,总是觉得心跳加速乱跳个不停,他把车停在路边分析:“等等,你说姚黄打电话的位置在哪儿?十样锦小区?!”
“嗯,没错,就是十样锦小区。”沈瑾瑜手肘撑着车窗发怒,思绪纷乱,柳麴尘说:“那不就是姚黄家的小区吗?姚黄就住在十样锦小区啊!她在家做美容啊?”
“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有些美容院是可以上门 服务的,估计是姚黄亏心事做多了总觉得啥都心惊胆战,要个上门 服务也不为过,只是……不知哪家美容院的美容师有40~50岁的……”沈瑾瑜拧开矿泉水瓶喝上几口,龙战的电话到了,她应承几声便对柳麹尘说,“走吧,十样锦小区,姚黄被杀了。”
“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凶手都不喘口气的吗?”柳麹尘搓着自己的头发,然后握紧方向盘,踩着油门赶往十样锦小区,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说,“得,十二点三十五分,这来来回回的从一大清早到中午头上都在十样锦小区穿梭,早上吃的那点儿东西早就磨没了。”
“那就加紧吃点儿,我这儿有个面包,你先凑合一下,待会儿到了现场怕吃不进去,“沈瑾瑜撕开面包递给他,他的吃海吃地随便塞两口,说:“说得对,谢了!”
十样锦小区姚黄家的门虚掩着,拉着警戒线,美容院的美容师坐在外面的石台上瑟发抖,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池莺儿和另一位女警陪着她缓解惊恐的心情,几位辅警在清理疏散案发现场的群众;柳麴尘和沈瑾瑜停下车,亮出身份,穿戴好防护走进核心现场。
姚黄安祥地躺在摇椅上,脸上叠了一层又一层的桑皮纸,堆得厚度几乎看不出脸的形状,棕色的头发下有着若隐若现的灰蓝色,拖鞋七零八着地散落地上,在透窗的阳光照射下,整个房间的气氛显得异常诡异。
柳麴尘和龙战报到:“龙组,什么情况?我和瑾瑜刚从这里走没多长时间。”
龙战摆手说道:“呵呵,我看你俩下次别做笔录了,你俩去哪儿哪儿有命案。”
“龙组,我们也不想啊。”
“得了,去现场看看吧,这里一股化妆品的味道,好像化妆品瓶子被打翻了一样!”
“是!”
孟玄天拿着照机以及痕检工具在做现场勘察,龙战则和蓝珊瑚讨论尸体的状态:“珊瑚,尸体什么情况?”
蓝珊瑚把尸体表面状况指给龙战看:“龙组,死者姚黄,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1小时左右,具体时间应该不超过3小时,下颌关节出现尸僵,颈部关节肌群也有。”她掀开姚黄的上衣,轻微翻起她的身子,露出后背和腰,上面布满了初期尸斑形成,浅淡按压褪色:“尸斑可以证明时间点。”
“她……的耳朵怎么没有了?”龙战拨开姚黄的头发才发现她的耳朵不翼而飞,那一片的灰蓝色不仅浸染在头发上,还有耳根边的肌肉皮肤,唯独那堆在脸上的桑皮纸上没有,“而且这灰蓝色的东西是什么?”
蓝珊瑚取来镊子和物证袋,刚一触碰到灰蓝色的部分,那部分便碎成渣沫儿,此时她检查她耳朵的创口,心里有了一个预设的答案,她说:“像是液氮所致。”
“液氮?!现在什么领域有液氮?”龙战对这一方面不太了解,蓝珊瑚说:“有的餐厅菜品会有,有的美容院也会有,液氮这东西冷冻去斑最好了,但要注意使用它,一且使用不好会冻伤皮肤或通风不好的话会降低环境含氧量。姚黄的耳朵丢失应该是凶手用液氮冷冻,然后割下的。”
龙战若有所思,给池莺儿打电话:“莺儿,你问一下那个美容师,她们家美容院有没有液氮!嗯,对……嗯
……莺儿你说,有是吧,好,我知道了。麹尘、瑾瑜,麻烦你们两个去给院子里的美容师做个笔录,然后跟着她去她们的美容院调查一下姚黄的情况,看看液氮的使用情况。”
“是,龙组!”柳麴尘他们脚跟都没站稳就被派出执行新任务去了。
蓝珊瑚继续说:“龙组,看现场的情况,又结合姚黄四肢擦蹭伤来看有挣扎痕迹,不出意外,凶手应该是突然从她背后扼住,她挣扎,被喷液氮,伤痕有生活反应,颈部有扼痕,像是从后面搬住她的头部所致,看指尖方向是左手扼颈。”
“那如果要这样喷能喷准确吗?看这个伤口附近的冻伤,我觉得凶手喷的手很稳哪。”
“不出意外,凶手还是和尹媚蝶、桑蕾手法一样,有迷药。到底是不是,我们还需要进行药理检测才能证实这一想法。”蓝珊瑚指着浸湿的层层桑皮纸说,“我猜测凶手先以迷药致昏姚黄,再以液氮割耳,最后以化妆品的水浸湿桑皮纸敷面,导致姚黄机械性窒息死亡。”
“你怎么确定是先喷氮再敷桑皮纸?”
“因为如果先以桑皮纸敷面,那纸的两边肯定会有冷冻痕迹,而现在的桑皮纸是没有的,所以这是最后一步。
”
龙战看着奇怪的杀人手法不解,蓝珊瑚解释得轻描淡写:“这属于古代的一种酷刑,叫加官进爵。”随后,她小心翼翼地揭下桑皮纸装进物证袋,在最后一层被揭下的时候再次出现了熟悉的蓝纸片咬在口中,上面的字虽然被水浸染得有些模糊,但仍可以看清楚上面的字——鹦鹉冠。
“又是鹦鹉冠!这是在向我们警方挑衅!”
“不是向所有的警方挑衅,而是向美人祭和庭无绿……”蓝珊瑚工作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神陷入沉思之中,那种感觉深不可测,没多久她回过神来继续查看尸体,“尸体下眼睑有红点,牙血管破裂出血,有玫瑰齿出现,可以确定她是窒息性死亡,死亡时间不足3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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