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没有武器傍身，又被囚禁在了别家的地盘儿，白皎纵容是个娇惯任性的脾气也唬不起来了，更何况三月前在那阵法中，他毫不留情地将谢无绝当成了垫脚石来利用，没留给他半点活路。
现在，他是报仇来了。
白皎缩着身子紧紧贴着墙壁，听见谢无绝的话却又忍不住梗起脖子反驳道:“……我才没有跑！”
“不重要，”谢无绝坐在了床沿，伸手触碰到他白嫩细腻的脚腕，禁不住浪荡地摸了摸，那腕间的小铃铛环于铁锁之上，两物碰撞，发出一阵叮当声响。
白皎瑟缩着身子，想要将自己的脚拽回来，却被谢无绝捏得更紧，那力道足以叫他瘦如竹骨的脚腕碎在他的手下。
“早在回风山中时，我就告诉过你。”谢无绝的手顺着他的细腕向上，微微略过他带着软肉的小腿，手指触碰到他的腿弯，又继续向上攀升……
“如果我有幸活着出来，”谢无绝倾身慢慢靠近他，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绝不会放过你。”
白皎咬着唇内软肉，只觉得一个粗糙冰冷的东西不停揉捏着他遮在衣裙下的大腿，谢无绝的手指上带着兵刃磨炼出来的厚厚茧子，弄得他下半身发烫发痒，却又被压住了脚腕，无法逃离。
“那你凭什么绑我？我要回家去！”
巫蛊族衣裳腰处配着一条带玉坠子的腰链，顺着夹褶的长裙垂落下去，男人宽大的手从衣裙内里摸到了那条链子，他微微一扯，这条精美的腰链便生生断开，从他的裙腰处滑到了床榻间。
这床就这么大，谢无绝早已预料到白皎退无可退，只能为刀俎下可怜鱼肉，于是他更加放肆，一手将白皎下裙解开，却又不叫他下身裸露，只是半遮半掩地将少年白皙小腿完全露出来。
谢无绝用力掐了把他小腿上的软肉，恶狠狠道:“白皎，你欠我一条腿。”
白皎挣脱不开他浪荡子般的恶意玩弄，只能低着脑袋赌气道:“那你砍掉我的腿，赔了你就是了！做什么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谢无绝嗤笑道:“怎么能够？”
少年睁大了眼睛:“这还不够？”
他低声嘟囔道:“又不是我伤你，你要是想怪谁，就只怪逢倾雪去好了，是他设的阵法又不是我，赔你一条腿，已经很够意思了。”
“哈，”谢无绝低低地冷笑了一声，竟然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按你的歪理，我倒应该去怪逢倾雪的娘，若不是她将逢倾雪生下来，怎么能去设这个阵法？”
“再往上数，还能怪逢倾雪祖宗十八代，怪神女造了人这种生物，怪这方大陆居然恰好能叫人来生活……你说对不对？”
白皎被梗住了，好半晌才道:“那你想怎样？杀了我么？我告诉你你可是杀不了我的，我……”
“做我的王后。”谢无绝的手狠狠地捏住了他纤细的腰身，继续靠近他，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使得整个床榻间温度骤然上升，他另一只手抚摸着白皎细软的白色卷发，又顺着他的耳尖滑落下来挑起他的下巴:“这般如何？我不伤你，你拿一辈子自由来赔便好了。”
白皎被禁锢住不能动弹，挣扎之时难免红了眼眶，听谢无绝这般轻佻说话，未免有些不服气的意味，他用指甲在谢无绝的脖颈间死命划了好几道血痕，单单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就将他弄得后背全是湿润汗水。
“你不应，我自有千万种方法叫你应。”谢无绝箍住他的手腕压在墙壁间，手忙脚乱之间，白皎的下裙散开，继而露出了更加叫人色胆丛生的大腿。
“我不应！怎样？！”白皎脸颊微红，翠色的眼睛里噙着一圈晶莹的泪水，却始终含在眼眶里，衬着整双眼睛像一洼清冽湖泊。
谢无绝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觉着往日多般调戏依然是不够填满他欲心，现在人已经在他的柔然了，少年无处可逃，就算不为着那些年他对白皎私底下的觊觎，当是为了他的那条废了的腿，谢无绝也有种想要将他完全撕裂的冲动。
“骗子……”谢无绝低声骂了一句，又道:“就知道做这种样子给人看，装得可怜模样叫人心疼……以为我还是在回风山时的谢无绝吗？”
白皎骤然间止了泪水，除去那一圈圈红晕，其余一切恢复如初，谢无绝简直要被气笑了，他无奈别过头去，提醒道:“做我的王后，可是要日日侍寝的，其余一切都无需你做，只要每日待在这里等我临幸便好。”
白皎抽了抽鼻子，却问道:“我的小白呢？”
谢无绝:“……”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白皎点了点头，再次道:“我听到了，侍寝。”
“我要我的小白。”
谢无绝往日里最吃他这样天真无辜的一套，现在也不遑多让，心里却终日隐隐有一种声音告诉他——再相信白皎，死无全尸。
只是哭几声，谢无绝便心疼这个人，可白皎什么时候心疼过他吗？
他托着一条废了的腿进来，这小骗子没良心的，一句也没问过，连表面上的关照都没有，这张嘴倒是犟得很，一番番道理莫名其妙，眨眨眼睛那眸一红，便又伪装起来了。
“杀了。”谢无绝道:“你那蛇杀气太重，被我截成了两半。”
白皎盯着他:“我不信。”
“你还我小白！”
“不信？”谢无绝冷笑一声，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却被后者快速躲开，他的指尖刚碰一下就落了个空，男人的脸色很明显地沉下来:“由不得你不信！”
“上好的石磷蛇，用来泡酒正合适。”
他撩起少年一截发丝嗅了嗅，道:“你想看看吗？”
“你……！”白皎眼周还没消下去的红肿更加明显，他咬着下唇，先是觉着眼皮有些沉重地抬不起来，再一反应过来时，那长长睫羽间已经挂了一圈小水珠，他的心里闷闷地，眨了几回眼，那泪珠便晃晃悠悠地落了下来。
串成丝线的水珠砸在了谢无绝的手背上，四处迸溅的小水花散在被衾之间，谢无绝微微一愣，抬起头来却看见了少年一张迷迷蒙蒙不知所措的脸。
他哭得无声无息，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似乎纵然是天材地宝，也哄不过来的。
“哭了？”谢无绝蹙起眉尖，侧身将少年上衣微微拉下来一点儿，纤细的肩膀后方因长久用力靠着墙壁，现在已经是泛起了一块红肿，他取了药，一边给白皎摸上去一边道:“一条蛇而已，值得你这么伤心？”
“我再给你买上十条来。”
“你滚开！”白皎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用力推了一把:“谢无绝，你不许再碰我了！”
谢无绝手中药膏抖落，薄瓷的小盒碎了一角，他低头去捡，小腿处的旧伤却猛然侵袭上来，疼得他有些发抖，许久过后，谢无绝将那小盒药膏紧紧地捏在了手里。
“白皎，”谢无绝难得冷下了脸色:“你最好乖乖地做我的王后，否则，你的下场会比那条破蛇更惨！”
白皎硬刚上去:“你杀了我的小白，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番狠话毫无杀伤力，谢无绝将那盒药膏搁在他的手里，慢慢地靠近他，低头在他淡红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原本只想着咬一口，可当真正触碰到他的唇时，谢无绝又忍不住进得更深，舌尖毫不留情地探入进去，攫取少年微薄呼吸，手指也不由自主地从他的腰间划过。
白皎衣衫原本就已经散乱，在谢无绝强硬的攻势下，早就遮无可遮，他红着眼睛被压倒在床榻间，眼看就要被扯碎全身衣裳，此时恰好有一道敦厚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王上，属下有要事相商。”
谢无绝停下来，用薄被将少年身体遮掩住，他看着眼前盯着他满脸愤恨之意的白皎，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的蛇没死，好好养着呢。”
白皎哽咽道:“那你骗我。”
谢无绝没回，只是勾了勾他的下巴，拭去他脸上泪痕道:“不论如何，你已经是我的王后了。”
“今晚不要早睡，等我来。”
*
谢无绝拖着那条残了的腿，随下属一起来到一间密闭的小阁子内，桌上点了数盏灯火，他坐到上位处，听着底下的臣子上报他未在柔然时诸事，思绪却又忍不住回到了白皎那里。
少宫觉得自己没错，千般万般结果都能怪到别人的身上去，谢无绝不在意这些，他半分复仇半分爱意，早已经分辨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
可当他扯谎说将那条黑蛇杀了泡酒时，少年伤心不似作假，谢无绝并非是一定要叫他也受一受那心痛之苦，只是有些自抑觉着，在白皎的心里，他还没有那条黑蛇重要，莫说是他失了一条腿，就算是死了……
白皎能为他流一滴眼泪么？
一条蛇而已，他的刀是天下神兵，随手一挥便能将其斩得七零八落，两段那可是太少了，那么长的蛇，该要斩个七八段才能装到酒瓮子里去。
叫他也难过，叫他也伤心。
可这般做只不过是伤他八百，反倒自损了一千——一个宠物，比他还重要得多，白皎可有一寸心是能真心待他的吗？
谢无绝低了低头，将这些繁杂思绪甩出脑袋，下面的人你一句我一句，他虽走了神，可到底也耳聪目明，多少听了几句，没什么意思。
其余皇子王臣，看着他失去一条腿便野心升起蠢蠢欲动，可他是伤了，他的刀没伤，在回风山处处受制叫人委屈，回了柔然，那些叛臣根本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王上，”一个大臣从书中磨出一张薄薄的纸条:“回风山圣君神谕，一年之内，柔然不可起战，使劳民伤财，生灵涂炭。”
“给我。”谢无绝将那纸条拿在手里看了一眼，随手搁到烛火上烧去。
“听他作甚？”
“十月初九，起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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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白切黑苗疆少年 X被拽下神坛高岭之花(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