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渝接到胡舍其的国际长途的时候，隔着小半个地球都能感受到胡舍其的狂喜。

“……周渝！你知道是多少钱卖出去的？20万美金一部！20万美金！”

“3部就是60万美金！那就是420多万人民币啊！420万！哈哈哈哈！420万！”

“这只是阿卜杜拉国王科技大学内的放映权，不是沙特阿拉伯内的放映权啊！”

“阿拉伯人真是太有钱了！”

周渝放下电话依然是懵的，胡舍其真的赚了420多万？就那三部烂片？

阿拉伯人真的是太有钱了！

她大声对焦急地等在一边的顾寂道：“卖出去了！真的卖出去了！60万美金！”

顾寂大喜：“快开香槟！快告诉其他人！”

亲眼看到胡舍其、王小妖、周渝以及一群为了三部影视作品奋斗的演员们、群演们、学生们的劳动成果卖出了好价格，她心中欢喜无比。

……

杨米接到电话的时候，笑得开心极了：“我就知道其其和小妖很厉害的！”

她放下电话，对助理道：“等其其和小妖回国，我们就去杭州几天，要好好庆祝！”

助理想要提醒剧组还在拍戏，终于忍了下来，横店到杭州真的很近，与导演商量一下适当调整档期，几天时间还是能够安排的。

当天，剧组所有人都发现只会面无表情的美女大明星杨米灿烂地笑了一天。

……

“耶！”

胡舍其在阿卜杜拉国王科技大学的某个海景别墅的大床上打滚。

60万美金到手，狐妖影视公司终于能够继续生存下去了。

她再也不用日夜想着日本的情况了，再也不用担心狐妖影视公司破产，影视公司的员工黯然失业，亲朋好友损失巨大了。

胡舍其仰躺在床上，向着屋顶伸手虚抓，仿佛握住了什么，大声欢笑。

这一刻，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王小妖跑进房间，扑在床上，对着胡舍其道：“其其，我们去玩游艇吧？我没坐过游艇呢。”

她欢喜地笑着，每次在港剧里看到富豪驾驶游艇出海，到底是什么感受？好想试试。

王小妖乐滋滋地在手机里翻看着游艇的租赁价格，真是便宜啊。

半晌，她依然没有听到胡舍其回答，转头望去，却见胡舍其闭着眼睛睡着了。

王小妖轻轻给她盖上被子，然后顺势躺在胡舍其身边继续看吉达的各个游艇租赁地点，认真比较每个租赁点的游艇的模样、

哪一艘游艇看上去最豪华最漂亮就选哪一艘，性能什么完全不重要，只要拍照好看就行。

她兴奋地比较着，觉得房间里空调有些冷，想要调温度，该死的中央空调的控制器在哪里？

王小妖急忙给胡舍其按了按被角，然后钻进了被窝，紧紧贴着胡舍其，睁大眼睛兴奋地继续玩手机。

……

阿卜杜拉国王科技大学内的某个电影放映厅外多了几张新的海报。

一个金发学生看着海报，转头问伙伴们道：“你们谁知道这个主演，嗯，胡舍其是谁？”

一群伙伴耸肩，虽然海报上写着“戛纳影后胡舍其”，但“戛纳国际电影节”每年一次，到如今也有七八十次了。

也就是说，全世界至少有七八十个戛纳影后、七八十个戛纳影帝，未来还会以每年冒出一个新影后、新影帝的速度增长。

这戛纳影后的“稀罕程度”其实也就与中世纪的“王子、公主”一样，白雪公主随随便便就能找几十个王子。

这所谓的“戛纳影后胡舍其”好像也就不怎么香了。

那金发学生仔细打量《摄像机不要停》和《秘密森林》的海报，前者的角色的服装透着一股遮掩不住的穷酸味。

他笑道：“我们就看《秘密森林》吧，听说这是它的全球首映。”

几个伙伴完全无所谓，打发时间而已，看什么不是看。

一个小伙伴笑着道：“老实说，我第一次看亚洲电影。”

一群小伙伴一齐哄笑，不带恶意，只是在陈述事实，但有没有鄙视就不太好说了，就像几乎没人看过真正的非洲人拍的电影一样。

……

【女检察官面无表情地看着气急败坏地警察，冷冷地道：“凶手住在某某小区某幢某号。”

警察一怔：“你怎么知道？”】

放映厅内好些观众引起了共鸣。

作为拥有上帝视角的观众很容易就判断出凶手多半是“某某电信”的员工，不然为什么电影一开始就要给一个“某某电信”公司的车辆的镜头？

但剧情中的女主角是怎么得知凶手是“某某电信”的员工的？

剧中哪个物证、哪一句口供指向了“某某电信”的员工？

一个学生忍不住道：“我看到主角打开电视就觉得莫名其妙！”

好几个学生附和，主角莫名其妙在凶案现场打开电视机，然后就凭电视机没有网络信号就确定是“某某电信”的员工犯罪，这是不是太儿戏了？

一个学生笑道：“福尔摩斯都不敢这么随便判断！”

附近好几个学生附和，卷毛是讲证据的，什么时候见过卷毛凭空捏造罪犯了？

电影继续播放。

【某个市场内，“某某电信”的员工被踢飞。】

一群学生轻笑出声，一个女人可以将一个魁梧大汉踢飞？剧情需要，没有必要细究。

好几个一直认真看电影的学生却毫不意外，那女主角时不时冒出杀人狂的眼神，明显是半兽人般的存在，踢飞一个魁梧大汉有什么稀奇的？

【……“某某电信”的员工被戴上了手铐，塞进了警车。

警察终于忍不住问女检察官，道：“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是凶手？”】

现场无数学生同问。

【女检察官面无表情，道：“死者在遇害前曾经从儿子的房间里拿了一本漫画。”

“一个中年人不看电视，不玩电脑，不刷手机却看儿子的漫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网络坏了。”

警察依然不服气：“这只能确定他联系过电信维修人员，不能确定维修人员是凶手。”

女检察官扫了警察一眼，不再说话，上了车。

警察有种被鄙视的感觉，低声咒骂。】

放映厅内，有学生迷惑不解：“那警察说得对啊，女检察官是怎么确定维修工是凶手的？根本没有证据。”

几个座位外，有学生瞬间找到了显摆的机会，大声道：“死者的院子门是锁着的，现场也没有搏斗的痕迹，显然是死者给凶手开门的。”

“女检察官在巷子里见到过‘某某电信’维修工的车子。”

“死者的金戒指、项链都不见了。”

“这三个线索连在一起，不是‘某某电信’的维修工杀人还能是谁？”

迷惑不解的学生深深有被质疑是蠢蛋的感觉，立刻反驳道：“你这是从结果倒推！”

“为什么就不是追债的人进了房间杀了死者？”

“为什么就不是维修工还没有到达死者的家？”

那显摆的学生更加不服，两人就在电影院中开始了友好又深刻的“分析对方智商和家庭成员”。

其余学生很快受不了了，纷纷喝止：“闭嘴！”

“不想看电影就滚！”

“汤姆，老实看电影。”

【大眼睛的新人女警察官怯怯地看着女主角：“这个案件可以交给我处理吗？”

女主角平静地看着她，道：“案件还有疑点。”

新人女检察官小心地道：“我会好好调查的。”

女主角面无表情。】

放映厅内有学生问道：“亚洲未成年人也能当检察官吗？”

那大眼睛的新人女检察官成年了没有？未成年人也能当检察官，难道是世袭制？

另一个学生道：“闭嘴！亚洲女性普遍长得比较年轻！”

【女主角再次到了案发现场查看。

她站在案发现场的二楼眺望四周，注意到了街对面停着一辆网约车……

……女主角站在出租车边，左右环顾，然后一脚踢在车轮上，网约车立刻响起了报警声。

附近的某个楼房内有男人大叫：“谁碰我的车子？你等着！”

……女主角对那激动的车主亮出证件：“我是检察官胡轻侯。”

那车主立刻安静了，紧张地看着女主角。

女主角面无表情，冷冷地道：“你的车在这里停了多久了？”

车主战战兢兢地道：“有一个星期了。我被投诉……被罚停运十天……”

女主角指着车上的行驶记录仪，道：“一直都开着吗？”

车主点头：“是。”

……女主角看着记录仪录下的视频，视频中，“某某电信”的车子缓缓停在了死者的宅子前，维修工下车按门铃。

宅子二楼的窗帘被掀起，一个男子查看来人。

……

新人女检察官看着视频，这是铁打的证据啊！

她小心地问女主角：“这视频能够给我吗？”

女主角面无表情，似乎在沉吟。

新人女检察官慢慢伸手去U盘，女主角握住U盘，不放手，却也不说话。

许久，女主角终于松开了手。

新人女检察官终于笑了：“我一定会将罪犯绳之以法。”

……

女主角与警察再一次回到了案发现场，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意外在隔壁邻居的围墙的碎玻璃上发现了一抹血迹。

警察大吃一惊：“维修工身上没有伤痕！”

女主角面无表情，看不出是震惊、是了然，还是果然如此。】

一群观众皱眉，被抓的维修工不是凶手？这案情有些奇怪啊。

【……一个年轻男子手里拎着一根棍子，满脸狞笑：“听说你很能打？过来打我啊！过来打我啊！”

另一个年轻男子抠鼻孔：“这么多人，一人一棍，医好了还是扁的。”

……四周的商铺中陡然走出了男男女女一两百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棍子刀子。

……胡舍其冷冷地举起手，用力一挥。

那一两百人同时迈出右脚，发出沉闷的巨响：“啪！”

一群反派打手背靠背挤得更紧了。

那一两百人同时歌唱：“残酷な天使のように！少年よ神话になれ！”】

一群观众大笑，这歌曲好耳熟。

【一个老年检察官看着女主角，忽然嘴角露出了笑容，缓缓道：“世上只有两种检察官。”

“一种坚信正义；另一种则相反，丝毫不信正义。”

“站在正义一边，可以享受着欢呼、自我满足以及阳光；站在不信正义这一边，可以享受金钱、权力、性，以及黑暗的美味。”

老检察官坦然道：“我不信正义，我没有见过正义，或许世上有正义，但是它廉价无比。”

“你站在正义这一边，累吗？”

女主角面无表情。】

【……女主角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检查次长，道：“是你下令杀人灭口。”】

一个观众叹了口气，道：“千万不要是女主角口袋里装着录音机，或者直播什么的。”

每次看到反派招供罪行，然后主角拿出录音笔什么的，就深深地觉得反派是白痴。

【……检查次长微笑，他身边的几个检查官一齐笑了。

一个检察官走到女主角面前站定，笑着道：“胡轻侯，你是不是疯了？有证据就去告我们啊。”

另一个检察官笑着道：“你可以到我面前检举他们嘛，我一定会秉公执法的。”

一群检察官员大笑。】

一群观众微微叹息，有时候真的觉得世界太黑暗了，只有反派彻底降智才能抓住反派，不然怎么可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之下将一群检查官绳之以法。

【女主角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个人，道：“死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掩盖你们贪（污）受（贿），成为伞。”

一群检察官只是微笑，虽然偷录的录音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但是凡事必须小心，没有必要为了口舌之快而倒霉。

女主角一言不发，缓缓离开了检查次长的办公室。

一个检察官笑着道：“胡轻侯作为女检察官，办案细腻，情感丰富，与基层共情，是个好苗子。我觉得我们该好好地磨砺她，她一定会成为一颗灿烂的明珠。”

一群检察官大笑，这是要将胡轻侯发配边疆了？

另一个检查官建议道：“我记得尖沙咀缺一个妇女儿童案专职检察官，胡舍其正好适合这个岗位。”

一群检察官再次大笑，小小的普通检察官与他们斗？分分钟让她在又苦又累的基层待一辈子。

检查次长拿起架子上的酒瓶，给众人倒酒，举杯道：“今年的就业情况非常严重，案子会多不少，大家要坚持岗位……”

众人笑着点头：“干杯！”举杯一饮而尽。

几秒钟后，众人脸色大变，一齐倒在了地上，很快就没了动静。

检察次长的办公室外，女主角靠门而立，面无表情，大步向远处走去。

忽然，一道人影挡住了女主角的去路。

那老检察官微笑着，对女主角缓缓地道：“欢迎你到了我们这一边。”】

全剧终。

放映厅内沉默许久，有人站起来鼓掌，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鼓掌。

一个学生道：“是一部不错的电影。”

一直以来律政剧都是正义战胜邪恶，可这部电影究竟是正义战胜了邪恶，还是邪恶战胜了正义，有些不好说。

另一个学生在脸书上发信息：“亚洲电影竟然还不错。”

一个学生拨打着电话：“嗨，波特，有部电影你或许该看看。”

一个女学生长长叹息：“真是可惜。”

半个小时后，阿卜杜拉国王科技大学的校内论坛中冒出了几十条吹嘘《秘密森林》的帖子。

“相信我！《秘密森林》打破了你对东方大国的偏见！东方大国也能拍出有深度的电影。”

“……东方大国的电影不是只有李小龙或者杰克成。东方大国的电影不是只有搞笑，而是能够认认真真讨论一个深刻的问题……”

“……权力的堕落是全世界范围的题目，不仅仅在西方或者东方……”

很快就有一大堆学生质疑这些贴纸的真实性。

质疑的理由极其简单，发这些贴子的用户都是新用户，注册时间在几天前，没有发过其余任何信息。

这要不是有人拿小号刷广告，还能是什么？

原本没什么人关心的电影讨论或者推荐话题因为牵涉到了造谣、刷广告，很快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短短一个小时后，阿卜杜拉国王科技大学至少有30%的师生知道了《秘密森林》。

有人自曝发帖：“我是某某系的学生某某，我想学校内好些人都知道我。”

“之前的帖子不是我发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刷广告或者其他什么。”

“但是我不得不说，《秘密森林》是一部不错的电影。”

“……剧情紧凑，充满悬疑，不看到最后一刻，根本不知道剧情怎么走……”

“……女主演不愧是戛纳影帝，将一个无法感受和表达感情的女检察官的冷峻、凶狠、执着以及自以为正义刻画得栩栩如生。”

“为什么说是‘自以为正义’？”

“因为女检察官在最后（毒）杀了罪犯。”

“她放弃了维护正义的法律，采用了以暴易暴。这当然是错误的。”

“……剧情最后那一句‘欢迎你到了我们这一边’，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又觉得无比无奈啊。”

有第一个学生自曝评价《秘密森林》，越来越多的学生自曝。

“我是某某系的某某，我不是校内名人，但是我为我说的话负责。”

“……《秘密森林》打破了女人都是善良和软弱的标签，女主人公一点都不善良和软弱……”

“……她打人的时候凶狠的眼神更像是杀人犯，而不是正义的检察官……”

“我额外说下一句，女主角的眼神真是太凶狠了，我都看得发抖了！”

“……我必须说，为什么女人就不能是凶残的？”

后续的自曝越来越夸张，在帖子里自报家门还不够，有人晒电影票根：“……这是我看电影的证据……”

“……悬疑并不算非常有逻辑，但是至少比大多数电影要强……”

“……证据链不是耍帅得来的，也不是坐在办公室里，食指在嘴边放一放，就冒出来了，而是在现场仔细查看，观察力和想象力结合才找到的证据……”

“……假如这是现实中的案件，我想被破获的可能几乎是零，一层又一层的陷阱，一层又一层的真相反转……”

“……我丝毫不觉得剧中的新人检察官上当是因为她笨，现实中发现第一层真相反转就以为是终点实在是太正常了，谁会质疑自己辛苦调查得来的证据和真相？”

有人直接上自己的照片：“这是我，某某系的某某。”

“我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想说《秘密森林》的女主角太可怕了！”

“她的一个眼神就让我毛骨悚然！”

“东方大国的女人都这么狠吗？上帝啊，幸好我从来没有去过东方大国。”

……

阿卜杜拉国王科技大学的几个电影院前很快排起了长队。

一个男生打着电话：“你们不用来了，今天所有时间段的《秘密森林》的票都卖完了。我正在排队买明天的票……”

“……我前面拍着三十几个人，后面排着差不多的人……”

一个女生原本对看《秘密森林》没什么兴趣，但是看到有人排队购买明天的票，立刻就激动了，扯住同伴道：“我们也去排队买明天的票！”

管它好不好看，大家都在看，我们也要看。

一个学生站在售票处与影院经理争执：“这么多人想要看《秘密森林》，你就不能多开几个放映厅吗？别告诉我你做不到。”

影院经理摊手：“我真的做不到。”

……

别墅中，胡舍其松了口气，握拳：“下次再也不能这么干了。”

要不是有学生喜欢《秘密森林》而主动站出来维护电影声誉，这回就被自己搞砸了。

王小妖蹦跶：“《秘密森林》大爆，其余两部电影会不会也大爆？”

“阿卜杜拉国王科技大学的电影院赚到了钱，以后是不是会成为我们的忠实客户？”

胡舍其用力点头：“当然！以后所有电影的成本控制在100万左右，然后全部卖到阿卜杜拉国王科技大学！”

她眼睛放光：“我们有400万呢！”

“下次一口气拍4部电影，每部20万美金就是80万美金，然后就可以拍6部，那就是120万美金，再然后就能拍9部电影……”

“从此鸡生蛋，蛋变鸡，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王小妖用力点头，要发财了！耶！

2024.08.12. 22:22 自查修改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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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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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全球首映！KAUST榜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