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谧而深沉,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地飘落,编织出一层朦胧的雨幕。雨滴打在地面上、屋瓦上,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
就在这雨夜之中,一阵痛苦到几近崩溃的嘶喊,被无情的雨幕重重阻挡,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挣扎回荡。
已经过去好些日子没再喝那些药了,阑珏此刻身体里像是有无数尖锐的针在肆意穿刺,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令人几近窒息。虽说曾经喝过那些药也会痛,但如今这疼痛远非往昔能比。
“辽哥…!你救救我!我不想喝了,可我好痛!”那凄厉的呼喊中,满是绝望。
“雨露丁香呢!你把他们找来!”阑珏声音颤抖,透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昏暗的屋内,几个丫鬟面色凝重,她们用力地按着床上那个挣扎的身影。元青端着药碗,有些不忍却也无奈,她走到床前轻声说道:“夫人,您不能再喝那种药了,爷给您配了新得补药,是太医院刘太医写得方子,能帮你驱除体内的余毒,喝下去就不疼了。”
这样的情景,于这些丫鬟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早已没了最初的惊愕与慌乱。可即便如此,每当亲眼目睹夫人被这般痛苦,她们的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狠狠揪紧。
阑珏此时浑身绵软无力,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丫鬟们将汤药一勺一勺喂进嘴里,他双眼紧闭,试图在黑暗中寻得一丝短暂的安宁,以抵御这如影随形的剧痛。
元青眼眶渐渐泛起酸意。她轻手轻脚地拿起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在阑珏身上,着阑珏痛苦地紧闭双眼,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元青心中一阵抽痛。她转身拿过一旁的帕子,缓缓俯下身,轻轻将帕子盖在阑珏的脸上。
阑珏感觉到脸上轻柔的触感,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帕子像是一道屏障,隔开了周围投来的或怜悯或无奈的目光。他静静地望着上方,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缓缓流淌,没有丝毫声息。
外头的雨,像是发了狂一般,愈发肆虐起来。
在这狂风暴雨的笼罩下,不远处的一间小屋里,隐隐约约传来惊恐至极的呼喊声。那声音在风雨的间隙中挣扎着传出来,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让人听之毛骨悚然。
阎叙萧静静地坐在雨中,身姿挺拔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冷漠。身旁的不语默默地为他撑着伞,雨水顺着伞面滑落,形成一道道水帘。他目光平静,直直地望向小屋的方向,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
突然,一声沉闷的巨响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只见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掌狠狠地拍在小屋的门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印。紧接着,一股浓稠的鲜血如泉涌般从门内飙射而出,溅落在门上,瞬间将门染成了一片可怖的殷红。鲜血顺着门板缓缓流淌,汇聚成一道道血痕,在地面上蔓延开来,与雨水相互交融。
面对这如此骇人的一幕,阎叙萧依旧神色淡然。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对小屋内发生的血腥惨案视若无睹,任由风雨和血水在身边肆意蔓延。
躲在柱子旁的丁香,将这血腥恐怖的一幕尽收眼底,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她连滚带爬地匆忙爬到阎叙萧跟前,噗通一声跪下,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的闷响,整个人抖如筛糠。
阎叙萧冷冷地瞥了丁香一眼,透着彻骨的寒意:“都看清楚了,回去告诉她,下一个就是她。”
丁香听闻此言,身子猛地一颤,缓缓回过头去,看向那间弥漫着血腥气息的小屋。此刻,大夫人的手下如今只剩下她一人了,一种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将她淹没,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却又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她像是发了疯一般转身狂奔,脚步踉跄而慌乱,全然不顾雨水打湿衣衫,泥泞溅满全身。一路上,风声、雨声、她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每一步都踏在恐惧之上。
她跑到了阑家的家门。熟悉的檀香气息依旧弥漫在空气中,大夫人跪在供奉的菩萨面前,手中原本转动的佛珠突然崩裂,一颗颗珠子散落一地,发出清脆却又诡异的声响。
“大夫人,我们都是按着您的吩咐做事,您留我一命!”丁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苦苦哀求着。
大夫人缓缓抬手,丁香见状,心中一凉,知道大夫人不会轻易饶过自己。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起身,转身朝着门外拼命逃跑。
不知跑了多久,来到一口井边时,她终于停下了脚步。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水滴答滴答落入井中的声音。
犹豫片刻后,随着一声“咚”,水井里溅起一圈水花,很快又被雨水填平。
门被“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刺目的光线如潮水般汹涌地投进屋内。刹那间,原本昏暗的房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填满,驱散了角落里隐匿的阴影。
站在地上的阑珏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眼睛,脸上露出几分惊惶,试图看清来人。
光线勾勒出门口站立之人的轮廓,一时看不清面容。随着光影的晃动,这人缓缓走进屋内,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阑珏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见是阎叙萧进来,开口便问:“我小娘怎么样了?”
阎叙萧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并未回答他的话。他如今虚弱成这样还有心思想着别人,。
阑珏见阎叙萧不回应,心中愈发慌乱。他下意识地靠近阎叙萧,双手轻轻解开他的衣服,动作急切。随后,在阎叙萧的肌肤上落下细细的吻,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或者说,是想以此换取关于小娘的消息。
阎叙萧眉目间浮现愠怒,随即伸手将阑珏推开。阑珏却像是没有感受到这份拒绝,不死心地又想再次上前。
阎叙萧看着阑珏,目光深邃而锐利,冷冷开口道:“你还想用那种方法对付我?”
阑珏听到这话,身子一滞。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一时间竟没了办法,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阎叙萧神色冷冽,将身上那件披风随意铺在书桌上。
“刚才勾引我的那股子骚劲呢?怎么没有了?”阎叙萧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与嘲讽,他微微眯起眼睛,提醒道:“你小娘今天还没喝药呢。”
阑珏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怒,但想到小娘性命全系在自己一年之间,他只能认命地躺在书桌上。
砚池里的墨荡漾,一圈圈黑色的涟漪缓缓扩散开来。
阎叙萧见他这副模样,轻笑一声,伸手握住他的双腿,将其抵在自己腰间。阑珏的衣裙被翻了上去,堆叠在一块,露出白皙的肌肤。
阑珏的目光顺着阎叙萧的身体看去,只见他腹部紧实,线条分明,下腹的血管若隐若现,延伸至笔挺的军装裤下。下一秒,阎叙萧那无遮掩地释放而出,支楞冷戳在他的小腹上。
阑珏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日喝了仙药后,他的脑子一片混乱,根本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但今日,他却将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恐惧。他试图起身逃走,然而,在阎叙萧绝对的体型差距面前,他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阎叙萧只是略微一压制,他便动弹不得。
阑珏看着阎叙萧那潮动的眼睛,不知是情动多过于害怕,还是害怕多过于情动,总之,怔在原处。而这一切,都被阎叙萧看在眼里,他趁机一下子冲入关口。
阑珏眉头紧皱,眼角溢出泪来,他紧紧捏着阎叙萧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叫唤着让他滚出去。而阎叙萧却置若罔闻,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阑珏把他吃干抹净后就甩到一边,阎叙萧看着这样的阑珏,竟是欲罢不能。阑珏越是凉薄,他就越是想要征服。
他尤其喜欢看阑珏在他身下的模样,明明一脸视死如归,可身体的反应却无比诚实,那种欲罢不能的矛盾状态,对阎叙萧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每当看到阑珏如此,阎叙萧这样冷硬的人,心底也会生出些罪恶感。但这罪恶感并不浓烈,转瞬即逝,被心底更强烈的占有欲所吞噬。
随着情潮愈发汹涌,阑珏渐渐失去了最初的克制。他被本能驱使主动攀附上来,双手紧紧缠住阎叙萧的脖颈,身体如蛇一般蜿蜒扭动,轻轻磨蹭着对方。他微微仰头,急促的呼吸喷洒在阎叙萧耳边,发出细微的喘息声,如蛇吐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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