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清再次动用了他超级好使的摇人技术,把省厅的画像师找了过来。
画像师根据夏红莲描述,已经陆宁和夏红莲长得不像的一些地方,尽力还原出了那个人的长相。
作画时,江沅安好奇地问画像师:“这真的能画出来吗?”
画像师说:“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但是陆主任不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有些地方的样子也会发生改变。就像那双眼睛,虽然说是那俩人中和过的,但显然还是更像陆检一点。”
陆宁轻轻弯了弯唇角。
经过加班,画像师终于把那人的样貌还原了出来。
周予清盯着那人的样子,思索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大数据库的对比出来,是一个古董收藏公司的老板。
“哦,就是那个老登!”周予清叫了起来,“一直想让我去跟他女儿相亲的,我和我妈都拒绝了他八百回了!”
江沅安问道:“你们见过?”
“几个商业酒会,还有一次我陪我妈去一个古董拍卖的地方也遇上了他。”周予清说,“好嘛,原来开这个公司就是为了走私啊。”
事不宜迟,周予清立即带人去他家抓人。
过程很顺利,他抽血验DNA时看到了陆宁,脸色微微变化。
“你就是夏红莲的儿子?”他问道。
“韦柯先生,你怎么会和夏红莲女士认识呢?”江沅安反问。
陆宁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说:“我妈叫陆知春,不叫夏红莲。”
DNA检验结果出来,他就是陆宁生物学上的父亲。
经侦没有空着,立即查出了他公司账目上的问题,以及银行流水上那些可疑的资金链。
周予清和经侦的曹队立即对他进行了审讯。
“你就是曼陀罗背后的人,是不是?”周予清问道。
“警官,你不要乱污蔑人啊。”韦柯说,“我是个遵纪守法好公民。”
“遵纪守法?”周予清笑道,“那为什么夏红莲说是你指使她去毁了陆知春检察官的墓,为什么你和陆宁居然能检测出血缘关系?”
周予清讽刺:“韦先生,您在那里一个劲地让我和您女儿相亲的时候,可没说过您还有个儿子啊。”
“那是哪个女人乱编!当年明明是她勾引我!”韦柯极力辩解,“是她的原因!我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
曹方气笑了:“是你这种人渣才会做这种事吧?管不好下半身还要怪到女人头上,懦夫!”
“周日晚上20点,你在哪里?”周予清一针见血。
曹方也作势将一堆报表扔到桌上:“你公司的那些漏洞和可疑的流水我们都找出来了,你到底说不说?”
韦柯摘下了眼镜,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缠上了二人。
“那块玉佩呢?”他轻声问。
门被推开,陆宁走了进来。
他将那个证物袋放在桌上,同韦柯的眼睛对上,对峙间,仿佛下一秒二人就会打起来。
“当年你杀害我母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陆宁将那块玉佩往前推了推。
“陆知春?哈哈哈哈哈哈——”韦柯大笑了起来,“她是个很优秀的检察官,但是怎么就那么不听劝,要来跟我作对呢?”
陆宁随便拿起了桌上的几张资料,翻了翻,嘲笑道:“你们洗钱的方式就这么点?”
“如果10年前你妈不来查,不惊动公安,你以为你们能这么容易就抓到我?”韦柯看着他,“还有你,你是我亲手埋下的炸弹。”
“我没有输,我只是输给了自己。”
陆宁轻笑道:“就算没有我,没有陆知春,还有其他检察官,他们一样不会放过你。”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韦柯说:“你还记得江泓哲夫妇吗?还有那些与你作对的文物专家们。”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江泓哲,那个不长记性的人。就差一点,他就能尝到中年丧子的感觉了。”韦柯的面色有些狰狞,“可惜啊,被那个检察官逃脱了。”
陆宁走近,就这么盯着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世的?”
韦柯看着他血缘上的儿子,现在正审讯着他,不禁笑了出来:“陆知春死后,我们被公安重创,我多想报复你们啊?其实我也做到了,陆知春的丈夫死了,后来我在查她九族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她的儿子居然不是她亲生的。”
“顺藤摸瓜一点点查下去,再去那个村里打听点消息,你的身世显而易见了。”
“如果你不被陆知春收养,那你是不是应该叫韦宁?”
陆宁耸了耸肩,回到了审讯桌旁:“如果我不被他捡走,那年冬天就会多一个被冻死的婴儿。”
“□□犯就不要在那里装模作样了。”陆宁说,“很恶心。”
“我永远只有一个名字,叫陆宁。我也只有一对父母,是陆知春夫妇。”
他轻蔑地看了韦柯一眼:“至于你,什么都不是。”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不再废话。
韦柯在周予清的攻势下全吐了出来:古墓杀人案确实是他的手笔,留下一个孩子报警也是为了营造“鬼神杀人”的假象。
但那枚在黑暗中不慎落下的玉佩,残忍地揭露了所有的真相。
从二十余年前起,他们就开始利用拍卖会走私古董,同时将赃款过水车,变成“干净”的。而10余年前,陆知春检察官发现了不对劲,她开始暗中调查,即便收到了死亡预告也不停止。
他们感受到了压力,暗杀了她,但她的死换来了公安和检察的联合行动,在大规模的打击下,他们的犯罪集团遭到重创,险些覆灭。
韦柯断尾求生,将很多高层推出去替罪,才堪堪保住了公司,苟延残喘至今。
但最近由于公司流水问题,他不得不再次铤而走险,做起走私生意,最后被公安抓获。
10年,物是人非,但两代人用自己为代价,换得了曙光。
其余人员一一落网,江沅安也忙碌了起来,让所有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陆宁将他约到了一座山边。
“你让我来这里做什么?”江沅安问他。
“等爬到山顶就知道了。”陆宁把他当包拿过来,自己拎着。
江沅安爬的气喘吁吁,恨不得把陆宁给剁了:“陆宁,你故意的吧!”
陆宁笑着摇了摇头,拉了他一把。
等到了山顶,天已经有些黑了,陆宁看了看时间,把便当盒递给了江沅安:“吃点东西。”
江沅安拿出里面的汉堡,满足地咬了一口。
还是当初的味道。
陆宁帮他把奶茶插上吸管,江沅安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好喝。”
“特意给你做的,黑糖珍珠。”陆宁把餐巾纸拿出来,“吃慢点。”
等吃饱喝足,天黑了,
陆宁看了看时间,招呼着江沅安站了起来。
他从后面蒙住了江沅安的眼睛,附在他耳边轻声倒计时:“三,二,一。”
眼前的障碍移开,江沅安望向天空。
流星划过。
那些星星争先恐后地扑向地面,划破夜空,壮丽且绚烂。
“许愿吧。”陆宁说。
江沅安闭上眼睛,许了三个愿望。
等他睁眼时,陆宁单膝跪在他面前,手上托着一个打开的戒指盒。
里面是一枚钻戒。
“江沅安,其实这些话我九年前就应该说了,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辛苦你,等了这么多年。”
陆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开,绽放成一朵朵绚烂的烟花。
“你之前说过,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会好好考虑我们的关系。”陆宁说,“但我等不及了,就趁着流星雨向你求婚:请问江沅安先生愿意与陆宁先生共度余生吗?”
江沅安笑了起来,眼睛和那些夜空中的星星别无二样。
“愿意。”江沅安轻声说。
他拿起了那枚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戒指略微有些偏大,他猜想是因为自己比大学的时候瘦了。
陆宁站了起来,把另一枚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手上:“这是大学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的,可能有些不合手。你放心,等正式婚礼的时候,一定给你定最新款的。”
江沅安笑他:“你想的也太长远了。”
“我一直都是那种患得患失的人,”陆宁自嘲,“只有把你牢牢圈住才安心。”
江沅安拥住了他:“你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望吗?”
“什么愿望?”
“第一个愿望,希望祖国越来越好,国泰民安。”
“第二个愿望,希望我的家人朋友们幸福安康。”
“第三个,”他轻笑了几声,“希望陆宁能成为我的家人。”
陆宁将他拥的更紧了。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保证。”陆宁说。
江沅安故意问道:“真的吗?不会突然提分手就跑,连我胃痛都不管了。”
“永远不会了。”陆宁轻吻他的发顶,“我用生命保证。”
“我爱你,陆宁。”
“我也是。”
两个人在星空下,在世俗中,谈着不被世俗所认可的恋爱。
韦柯判决下来的那天,陆宁坐在审判席底下。
检察院来了很多人,甚至有些已经退休的检察官也来旁听。
陆知春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换得了她孩子的安宁。
走下法院的台阶时,陆宁和江沅安并行。
两代公诉人以藏蓝为荣耀,为国为民,用一腔热血点亮了希望之灯。
那两道蓝色的身影,也走向了光芒之中。
完结啦!
其实我还是很舍不得两位检察官的,如果条件允许,可能会出个2也说不定。
我也在考虑以后要不要把霍霍的手伸向法院,但想到法院的夏季制服比检察院的还丑,就有点难以下手了……毕竟本人目前还没有转行去无cp的打算。
这篇文的感情线是我写过的最舒服的,因为我是真的不擅长将两个人是如何爱上对方的,我可能更爱写两个有感情基础的人谈恋爱。
这两个人,怎么说呢。陆宁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所以即便之后有了变故,他依然是会爱人的,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健康的家庭里。江沅安的家庭,其实就算没有曼陀罗,他的父母也不爱他们,不爱就是不爱,把两个家庭对比一下就知道了,同样都在与曼陀罗斗争,为什么陆知春检察官能做到继续给陆宁健康的爱,江沅安的父母却做不到。
江沅安其实在遇到陆宁之前从来没得到过多少爱,他能把江芷兮培养成一个健康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爱吃甜的东西也仅仅只是因为甜食能使人快乐,自己又有低血糖。
这两个人物其实都有自己的悲剧性,但他们两个遇见了,这个故事就变成了HE。
谢谢大家的喜欢,我们下次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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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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