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魏婴一起和我追寻阴铁,有一点很明显的帮助,那就是:他擅长沟通。
和老婆婆问住处,和店家问情况,和守庙之人咨询天女石像……这一切,他都信手拈来。
这一天,我们来到大梵山,天女祠。
半夜聂怀桑做了个噩梦,将我和魏婴惊醒,然后舞天女突然动了起来。聂怀桑旁观,我和魏婴并肩作战,仍显吃力。
舞天女的攻击目标非常明显,招招都是针对我,魏婴用他的“同袍”帮我数次,一边拉着舞天女,还不忘一边调侃我“她是不是看上你了?”,这个人,只要有些空挡,就会给你弄出点花样儿来。估计他是不听我说两句“无聊”,他都难受?
在我们二人齐心协力之下,终于将舞台女封印。
可是,接着外面一大波傀儡蜂拥而至。我和魏婴一人顶住一扇门,相视一眼,瞬间了然,同时后退将符咒贴于门上,原地防备。
不一会儿傀儡们破门而入,魏婴布阵将他们拦在前面,避尘也只能减缓他们的速度,并非长久之计。
于是我们决定冲出去。
可是,聂华桑吓得话都说不利索,甚为聒噪,禁言之,方安静些。
谁知,我们还未冲出去,这些傀儡便转头往门外走去,听闻远处一阵哨声,想必定是有人相助。
我们三人正待走出去,突然听到一声“站住”,把聂怀桑再次吓了一跳。
魏婴说道:“行了,江澄,快出来吧!”
江澄这才笑着从佛像后面出来,说道:“你这一路游山玩水,很是自在啊!”
魏婴:“没有你耳提面命,自在倒是自在了不少。”
聂怀桑:“江兄,你吓唬吓唬魏兄就行了,为啥连累我和忘机兄呢。”
江澄看了我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这一趟也不知道是谁连累谁。”
魏婴聪慧,马上理解话中之意,说道:“是我要跟着蓝湛出来的,要怪也怪不得他。”
江澄:“我还没说你,你倒为他说话。”
虽然江澄的到来让我有些意外,原以为只有我和魏婴相伴同行,没想到转眼间多出两个人,这就未免太过热闹。
不过,想来江澄是担心魏婴,才会一路寻来,倒也是兄弟所为。只是他嘴硬,言语中虽对魏婴指责偏多,但担心都在,却非说是师姐担心。这人,与魏婴不同,却也有他的个性。
找到温情,在魏婴的沟通之下,温情说出了救这些傀儡之法,那就是杀掉枭鸟。
我让魏婴设金丝罩,将他们护在这里,让江澄护着他们。然后,我和魏婴去找枭鸟。
来到树林力,我们便陷在一片迷雾当中,这迷雾不但遮人视力,也乱人心神。
“蓝湛,蓝湛!”一声声的呼喊,是担心?
寻着他的声音走过去,和他站在一起,等待时机。
可没过一会儿,“蓝湛,蓝湛!”的声音又来了,然后又跟了一句:“不会被枭鸟抓走了吧?”
我将壁尘亮起,他终于不再像个孩子一般声声呼唤。
他想用流光咒打散迷雾,可因他心思太多,受干扰太重,灵力用不起来。他得知缘由后,居然不郁闷于无法使用灵力,而是第一时间打笑道:“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聪明吗?”
如此心思不专,难道还值得骄傲?
“魏婴,关闭五识。”连我都越来越被这幻象迷惑,魏婴只怕更甚。关闭五识,专注在听觉上,便能以静制动。
“蓝湛,你这招果然管用。”
“噤声。”
平时让他噤声,他不听,现在却很听话。
一阵铁链声过,魏婴不见了,我心一慌,无比担心,迅速寻着铁链声飞过去,一剑斩断铁链,转瞬移到他身前,却发现他已经抓住了枭鸟,心放下的同时,不由佩服他的应变能力。
“精能惊得过我。”
听到他这句话,我心道:他确实有得瑟的资本。
杀了枭鸟,解救了温情一脉之后,我们一行人继续前行。
魏婴、聂怀桑和江澄在前,我因心中有疑,和温情在后,寻找机会询问。
看到魏婴他们三人去捉芦花鸡,我便向马上提出疑问。可温情并不回答,正待我不知如何再问之时,魏婴过来继续顺着我的话问她。无奈她依然守口如瓶。
见她欲走,魏婴直接说出了他的猜想,舞天女二十年前失去的东西是阴铁,舞天女只抓我,就是想要我身上的阴铁。“如果不是因为阴铁,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她看上蓝湛啦!”这笑嘻嘻的表情,加上这句话,着实让我烦闷!
“闭嘴。”我冷冷地答道。
魏婴见我并不接招,继续和温情说出他关于大梵山和舞天女的猜测,而他的这些猜测与我心中所想几乎吻合。
温情的表情,也说明了我们的猜测是对的。
看来,蓝翼前辈说的二十年前阴铁异动,便是这一次吧。
温情离开,我们一行继续向前。又经过一个镇子,魏婴又故态重现,什么都要看一看,什么都要尝一尝。我不屑与他逗留,可是每每离去,他都能发现,都会很快追上来。
我发现,我有些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人关注,又被人追随的感觉。
他拽住我的外衣带子,问我去哪。
我?自然是去找仙门世家询问情况,以往都是这么做的。姑苏蓝氏名声在外,哪个仙门世家都会以礼相待,知无不言。
可是,魏婴听我这样说,却回道:“你这人出来办事儿,离了我真不行。”
然后,他居然要去棋亭酒肆。
而江澄则一语道破:“你就是想去喝酒。”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他解释说那里人多口杂,消息甚是灵通。我向来不喜欢人多之处,对他这个说法尚有疑惑之时,魏婴根本不给我选择的机会,直接拉上我就走。
于是,他又一次拉着我,走到了一个人多之处。
他还要拉我多少次?
拉到多少个我没去过的地方?
三壶酒?
虽然我也在嘀咕他要的未免多了一些,但是听到江澄说“你的钱花完了可别找我要”的时候,我竟然想的是:我还有不少,应该够他花很久吧。
“有话快问。”
店也进了,酒也点了,不能不理正事。再说喝酒误事,不知他酒量如何,让他在喝之前问出事情更为稳妥。
突然阴铁躁动,我的心神突然不受自己控制,异常难受,不由捂住胸口,闭上眼睛,却看到了好些傀儡,想来应是常府之内。常氏有事,今晚必须要去。
后来,听到魏婴不断在我耳边唤着:“蓝湛,凝神!蓝湛,凝神!”我才慢慢回过神来。
那一刻,我的额头已布满了汗珠,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写满担忧的眼神,看了甚是踏实。
原来,有人相伴同行是这样的感受,原来被人担心如此温暖。
可惜,没有早点遇见他。
不!
还好,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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