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虽烦陈清臣碍眼,但看在谢琅華的面子上,还是留了俩人用午膳。她吃食清淡,用膳是必要先用羹汤的,谢琅華起身给她盛汤,她笑着拽了拽他。
“咱们家不讲那些规矩。坐。”
谢琅華拘谨的看了眼陈清臣,陈夫人犹自拉他坐到旁边凳子,又笑着宽慰说:“一家人,不讲那多繁文迂礼。”拍了拍他,笑着续道:“只管怎么舒服怎么来,特别是晨昏定省那套,我是烦的,也起不来,你每日什么时候得空了,什么时候来与我说说话便是,要抽不开身,不来也是使得的。”
说完横眼陈清臣,又笑道:“当然。要清臣欺负你,让你受委屈了,甭管什么时候,只管来告。他爹以前揍他那根老树藤条,还供在祠堂呢,那东西打人够疼又不伤人,顶顶实用。”
谢琅華听的一愣一愣的,陈清臣盛了碗汤放陈夫人面前,转尔就拆台:“别听娘的,那根老藤条放祠堂许多年了,早落了灰生了虫蛀,不过摆着好玩罢了。”
陈夫人目光微睨,帕子抵了唇边笑说:“说落了灰我是信的,生了虫眼却是不信。你小时候惹火了你爹,被你爹抄着藤条撵的满院子乱窜,院门左侧那颗歪脖子树,还不都是你给踩歪的?”
陈清臣不置可否:“那棵歪脖树不是爹爬上去踩歪的么?还摔了脚,好几天走路都是拐着走的。”说完把谢琅華连人带凳子往自己身边挪了挪,一幅怕她教坏他模样,还叮嘱他说道:“娘的话听听就算了,别当真。”说着盛碗汤放他面前,用瓷勺拨了拨叮嘱他小心烫。
谢琅華受宠若惊,抬手要把汤让回去,陈夫人笑着拍拍他示意不妨事,又佯装叹气道:“也不知怎么个回事,他爹老实憨厚,他到是打小就长了不下八百个心眼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给自已盛汤的陈清臣轻飘飘接了句:“确认过,随得您。”
“。。。卟。”谢琅華赶紧掩嘴,对不起,他不该笑的,但实在没忍住。
母子俩你阴阳一句他抬杠一句,愣是把一顿饭笑的谢琅華险些胃疼,陈夫人也跟着直乐,瑰丽多姿的哥儿笑起来简直满目生辉,瞧得她都能多扒两口饭。只是那目光也太热切了些,陈清臣就不乐意了,揽了腰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当着婆母的面举止亲昵,谢琅華颇有些不好意思,陈夫人眼带谴责瞟眼儿子,转尔看过来的视线那叫一个欢喜,高高兴兴塞来不少好东西,怀抱一堆礼盒的谢琅華哭笑不得,可他要不收陈夫人反到不乐意了。
“这些东西我留着也是束之高阁,平白浪费了,给了你正好,切莫推辞了去,否则我可是要恼了。对了,我库房里还有几匹上等绸缎,花色艳了些,赶明我让人理了给你送过去。我家琅華长得这般旖旎秀美,活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像极了小女孩看见漂亮娃娃就忍不住上手打扮的样子。谢琅華闹了个大红脸,陈清臣拿眼睨了陈夫人一眼,大有一幅最大功臣不该是我么?
收到眼神的陈夫人阴阳怪气道:“打小到大清臣就没做几件让我舒心的事,唯独与你成亲这事,甚得我意。”
谢琅華耳根子通红,呐呐回:“能与夫君成亲,才是琅華之幸。”
陈夫人就笑:“可别这么想,否则这小子能哄得卖了你还替他数钱。”
谢琅華边忍俊垂首,边拿余光瞥了眼旁边人,陈清臣冲他挑了挑眉,眼里却是带笑的,可见陈夫人对他的嫌弃不过是母子之间相处的乐趣罢了。
就好比他时常爱跟谢母顶嘴一样。
好声好气说着反到无趣,偏要气得被瞪一眼才是有趣。
彼时很快到了陈夫人惯来要午睡的时辰,俩人回了自己院子,平时到了这个点谢琅華也是要午睡的,但许是换了地方一时又睡不着。陈清臣揽了人坐到临窗躺椅,抄起人放到腿上,又让其窝趴在胸膛,边哄着人睡边给他瞧陈夫人送的那一堆礼物。
全是灿灿生辉的珠宝手饰。
成套的,独件的,精巧的,金灿灿,亮闪闪,五彩斑斓摆了满满一桌。晓是见惯了珠宝手饰的谢琅華一时间也有种被恍了眼的感觉,陈清臣挑了对温润满种白玉手镯,退下他手腕之前载的那对珍珠手钏,盈润温软白玉衬托的谢琅華手腕肌肤越发柔嫩细腻。
瑰丽纤瘦的小哥儿被面如冠玉的男人细细揽抱在怀里,手里又把玩着小哥儿肤如凝脂的柔荑玉手,神态亲昵,举止温雅,整个环抱的样子似怜喜又像是亵玩,说不出的亲密浓情。
来换茶的瑾兰看了这幕,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心中是妥帖了,后日回门她是知道该如何回凛夫人了。必定能得个大大的喜钱。
被男人抱在腿上又整个环抱谢琅華起先是不好意思的,毕竟太亲密了,传出去都让人笑话,还不合规矩,不曾想男人确是紧了胳膊,一句‘在我这我就是规矩’给堵了回去。本就犯瞌睡的谢琅華干脆就放软身子,随他去了。
只到男人退了他手钏,换了玉镯,转尔又退了玉镯去拿宝石手链,谢琅華揣起手眼神拒绝,当他是娃娃吗?还玩打扮的游戏?
陈清臣颇为遗憾的放下绞丝宝石手链,视线突得又定在旁边整套七彩宝石配饰上。黄金做成的精美纹饰上配了七种色彩的炫目宝石,只是嵌在丝绒中间略大的宝石璎珞他是认识的,旁边左右两个宝石手圈是怎么回事?
好奇之余他拿了来往谢琅華手腕比了比,不用戴都知道会往下掉的,犯瞌睡的谢琅華揣着手说:“那是臂钏。”
“戴在手臂上的?”
陈清臣一时有些好奇,谢琅華生怕他往自己胳膊上戴,越发揣紧手回:“是戴在胳膊上的,会显得圆润好看。”
要说圆润好看,陈清臣可就来了兴致,他记得他手臂圆润饱满样子,配上宝石臂钏。。。。。。脑子是全是颜色,表面却不露声色把盒子压到手边。
半点不知男人打什么主意的谢琅華让瑾兰把东西都起来,只到晚上床幌一放,**稍憩又通身绯红的他被男人亲手戴上七彩宝石的璎珞、臂钏时,后悔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早知道之前给他试还好些,能少折腾他一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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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臂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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