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奚曲带着一身水汽出门碰到同样新鲜出炉的庄曜柏时心情是微妙的。
他秀眉微蹙:“你怎么又大半夜洗澡?”
庄曜柏低头看着他手中换洗的衣物:“你不也是。”
提到这个奚曲就脸红,他干咳一声快速往阳台走去。
他站在洗衣池边慢慢把泡沫揉匀,一下一下搓着,庄曜柏就站在身后看着他洗也不说话。
联想到梦境奚曲不免尴尬,耳朵发烫,两鬓沁出细密的汗水,揉搓的动作也随之加快。
庄曜柏洗了个头,他头发短,擦头的毛巾就像个摆设,注意到奚曲汗湿的发鬓,他用毛巾撩起一绺极轻地捻捻。
细软的毛巾擦过耳根又麻又痒,奚曲呼吸都沉了一个度,头埋地更低,却又不出声制止某人的行为。
被汗水打湿的发尾被毛巾捻干,短短几簇在边上炸开,看着有点像苍耳。
奚曲衣服洗完了,庄曜柏突然出声:“蛐蛐,我过几天可能要回去。”
奚曲晾衣服的动作一顿,问:“过几天是什么时候?”
他心中没由的烦躁。
“再过两个星期吧,大概是8月22号。”
“8月22号?”这天是奚曲的生日,但是庄曜柏不知道。
奚曲眼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埋怨,难过的表情毫不遮掩,把庄曜柏看的心头一颤。
一些难以言喻的滋味在心里蔓延,庄曜柏拿出手机打开日历,他呼吸一滞道:“刚好七夕……”
这下两人都沉默了。
奚曲现在情绪有些激动,他怕再多待两秒就会失控,于是他丢下一句我去睡了就离开了。
漆黑的房间里奚曲睡不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庄曜柏的离开那么在意,可能是因为那天是自己的生日,也可能因为那天七夕,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如果换个日子他还会是这种状态。
为什么呢?
明明来之前就说好离别的时间,明明两个月前他还盼着人赶紧走,那现在又是为什么呢。
可能是他不会介意自己的癖好,可能是他包容自己的坏脾气,可能是自己受委屈时只有他会出来安慰……好多好多,奚曲这才惊觉原来每一件事都被他记在心里。
朦朦胧胧,他感觉到了――他喜欢庄曜柏。
奚曲哭了,他最近爱哭到自己都烦。
*
再起来已经下午了,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迷迷糊糊走近卫生间,然后听见东西剧烈碰撞的声音还有一声:“卧槽!”
他睁开眼,只见庄曜柏狼狈地用毛巾遮住重要部位,人鱼线往上延是八块腹肌,胸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水珠顺着起伏滑落,手臂青筋暴起肌肉线条流畅,光是用眼睛看就能感到皮肤下血脉偾张。
奚曲喉咙有点干,不自觉吞咽。
莲蓬头还在地上乱摆,用来遮羞的毛巾被打湿,隐约勾勒出下面的轮廓。
庄曜柏此刻出声:“蛐蛐儿,怎么了?”
奚曲回神,目光不受控制往下面瞟,他慌张道:“对不起我,我还没睡醒,那,那个我去给你拿条新的!”
说完就跑了。
庄曜柏背过身无奈地看着下面,年轻就是有点不好――太容易激动。
心毛巾很快就来了,这次是隔着门缝递进来的,庄曜柏略微有些失望:“蛐蛐儿,你不拿进来吗?”
“你暴露狂啊,赶紧洗干净出来!”
庄曜柏拿着毛巾笑着摇了摇头。
等他出来就看见某人如坐针毡在沙发上,见他出来立马拿起抱枕挡住下半张脸,两只眼睛冲他眨巴眨巴。
庄曜柏内心疯狂尖叫,扔完脏衣服就往沙发上倒:“蛐蛐儿!”
一把搂住对方的腰,熟练地在颈窝处蹭了蹭。
奚曲已经习惯这样的动作了,但是今天莫名有些不习惯,被蹭过的每一寸肌肤都酥酥麻麻的,无端惹起一股燥热。
他推开某人的脑袋,用抱枕挡住。
庄曜柏很受伤,他问:“蛐蛐你是不是因为我快走了就对我爱搭不理。”
提到这事奚曲心里刺痛一下,他看了他一眼,情绪复杂。
见他又不说话,庄某人心里默默叹气,锲而不舍地继续缠:“沟通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说完又拱了他一下:“说话宝贝儿。”
奚曲闻言心头一颤,扭头不可思议地问:“你刚刚喊我什么?!”
庄曜柏没立即回话,奚曲脑海里突然浮现之前花花面对俩男生互相甜言蜜语无动于衷的表情,她淡淡说了一句:“呵,直男的小把戏罢了。”
奚曲眼里的光暗淡了不少,转而为更浓的幽怨――烦死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
说完就扭头死活不搭理他。
刚燃烧的话头苗子又熄灭了,庄曜柏这两天和他爸打太极都打烦了,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气,很罕见的生气了。
他单手捞起奚曲就往房间里带。
天旋地转就到了另一个人的肩上,奚曲挣扎道:“你干嘛!”挣扎无果后他又问:“不重吗?”
“我第一次抱你?”庄曜柏反问。
奚曲不说话。
他被扔到软绵绵的被子上,庄曜柏欺身压上来,虎口卡着他的下巴语气凶狠:“给我说清楚了,不然不许动!”
距离过于近了,呼吸似乎都交缠在一起,心跳声快穿透耳膜,奚曲慌张地乱动,忘记了回话。
腰部突然被狠掐一把,他一个激灵僵在原地,眼里瞬间蓄满生理性的泪水,嘴唇微张面色红润。
庄曜柏快不淡定了,奚曲现在每一次呼吸都像在跳动他的神经,他本来就生气,现在看人更加深沉,瞳孔黑的几乎能将人吞噬。
奚曲腰很敏感,敏感地有些过分。庄曜柏手一直搭上面无异于火上浇油,他强忍着声音颤抖染着哭腔:“你放手……”
庄曜柏闻言眸光暗沉。
他仰视庄曜柏,他从没见过他这幅神情,危险的,凶狠的,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但同时他也在这眼神里看到些其它的东西,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脏跳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剧烈。
庄曜柏眼里有**――爱欲,控制欲,占有欲。
还有一种被在意的人伤害到的失落。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奚曲心中冒出,他伸手想触碰他,却被对方躲开了。
奚曲一怔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叠好的被褥被压的乱糟糟的,还有几滴水痕。
房间内气压很低,庄曜柏沉着脸打开电脑,登入账号。
奚曲跟在他旁边,试探性喊道:“庄曜柏。”
没有回应。
“庄曜柏。”他小心戳戳他的肩。
没有反抗,奚曲胆子又大了一点。
“庄曜柏。”他戳戳他握鼠标的手背。
庄曜柏偏头,眼睛目不斜视看着游戏界面却迟迟没有开始游戏。
奚曲眼睛一亮做了一个深呼吸,半跪在电竞椅旁边脸贴近庄曜柏的手臂,脸火辣辣的努力克服心里的羞耻:“庄曜柏。”
庄曜柏注视着他。
“我只是不想你走。”
庄曜柏瞳孔颤动嘴唇微张,他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人。
奚曲低着头絮絮叨叨说着,这些话对他来说太矫情太肉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不想你走但是我没有立场,我……”
话音被打断,庄曜柏托起奚曲的下巴狠狠吻上去。
奚曲被按在床沿,头被迫仰起脖颈勾出脆弱的弧度,眼尾泛着红痕,双手堪堪抓着对方的衣领。
这个吻很漫长,像飘在空中,又似溺在水里。
分开时开拉着一条银丝,奚曲眼睫轻颤,对上视线时仿佛被被烫着似的,目光躲闪,刚换口气嘴唇又被吻住,不过这次很短暂,一触即分。
庄曜柏盯了会儿奚曲潮红的脸和迷离的双眼,然后抬手揉了揉脑袋道:“我去做饭。”
晚上码字,害人不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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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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