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什么叫已经开始了?
他们不就做了个自我介绍?
好吧,狼人杀的第一步,确实跟自我介绍差不多。
不对,等等……
花与酒什么时候宣布游戏开始了?游戏卡牌呢?主持人呢?还有,非得大晚上的开始游戏吗?
“规则嘛……杀人、找出凶手,就是这个,很简单哦!”花与酒眯眯眼,笑,“比狼人杀的卡牌模式还要简单呢!”
柏峰是个暴脾气的,一听这莫名其妙的话,当即破口大骂:“你有病吧!”
他早就想骂这个神经兮兮的管家了,要不是怕得罪有钱人,他根本不会忍到现在。
“柏峰先生,请稍安勿躁,且听鄙人说完这场游戏的规则与奖励。”花与酒的笑容依旧,但不是最初那种热情的笑,而是诡异的笑,“在这场游戏中,人人都可以当狼人,人人都可能是狼人。嗯,友好地提醒一下各位玩家,就算是最亲密的朋友,也要提防哦!”
尤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祁迎风。
祁迎风幽幽地回视:“你看我干什么?”
尤烟笑了笑,觉得自己这个行为确实挺好笑的。
“当狼人‘刀’完某位玩家后,我们会给玩家一定的时间寻找线索,并于次日十点开会指出狼人。正确,则平民活、狼人死;错误,则平民死、狼人活。”花与酒说道,“活到最后的玩家,堡主不仅会将克修克尔城堡赠送给那人,还会满足那人一个愿望——任何愿望。”
嘶……
有钱人真是不把钱当钱啊,这么大个城堡,这么豪华的城堡,说送人就送人?
还有这个奇奇怪怪的游戏,怎么越听越恐怖了?
花与酒说的“生”与“死”,是游戏方面的生死,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死?
“是的,你们没有想错,”花与酒仿佛猜到了玩家们的想法,张开双臂,含笑肯定,“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死。”
玩家们闻言,面面相觑,皆是不解。
闹呢?
柏峰忍不住了,冲过去,一手拽住花与酒的领带,一手扬起拳头:“你快把我们放出去,老子不想玩这个游戏了,你们游戏方全他大爷的是神经病!”
花与酒被暴力威胁了也依旧从容:“进入了城堡,就等于默认了参与这场游戏,不可反悔。”
柏峰怒道:“我就要反悔,你能把我怎么样?”
花与酒不疾不徐的从腰后摸出一把手枪,对准柏峰的太阳穴。
柏峰口嗨而已,连打人也只敢做做样子,看见手枪,他吓得手微微发软,但为了面子,强忍着没松手。
许多人都紧张得心跳加速,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膛。
这种时候,没人替柏峰出头,也没人为他求情。
枪口冰凉凉的,轻轻贴在柏峰的太阳穴上,柏峰那块筋“突突直跳”,嗓子生理性刺痛。
肯定是假枪,肯定是忽悠他。
柏峰心想。
这么多人看着他呢,他绝对不要被人看不起,也不准有人对他无礼。
柏峰不自觉地提高音量,说:“你有种就杀了我,你觉得我会怕你?我说要离开就是要离开,我才不稀罕这座城堡。”
花与酒笑了笑:“是吗?”
下一秒,花与酒熟练地扣动扳机。
“砰——”
枪声响起,枪口冒烟。
“啊——”柏峰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四肢发软,身体不停地颤抖,甚至被吓得尿失禁了。
花与酒真的开了枪,不过他及时将枪口对准了天花板,没打在柏峰的身上。
花与酒露出善意的笑容:“哈哈,鄙人怎么可以对客人无礼呢。很抱歉,吓到柏峰先生了。嗯,总之,不可以反悔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谁要是反悔,他的枪会真正地对准谁。
司雪皱着眉头,站出来说:“我们不会互相残杀的。”
花与酒并未反驳:“那我们拭目以待。”
对于人类来说,钱和**是最难满足的,在场的大都是普通人,若非这场机遇,他们也许一辈子都出不了国、见不到如此豪华的城堡,因此,要说无人心动,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多的是人前赴后继地追求钱和**。
在花与酒看来,这群玩家无疑是幸运的,只需要在这么一场简简单单的游戏中获胜,就可以得到普通人努力一生也得不到的财富。
不会自相残杀……
哈,真是个笑话。
“任何愿望都可以得到满足?”蒋容犹豫着问出口。
“当然,蒋容女士。”花与酒给予其肯定的答案。
部分人看蒋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她不会真打算玩这个游戏吧?
褚河仍然安坐在椅子上,也适时提出自己的疑问:“我记得城堡只开了两层,第三层以上会开启吗?”
他姿态松弛,语气随意,一点儿都没被这种场景影响。
“唔,这是个好问题。”花与酒道,“每当有人被‘刀’,且找出真正的狼人后,我们会开放新的楼层。各位,还有问题吗?”
祁迎风看向尤烟。
尤烟没反应,还在喝可乐、咬吸管。
“看来是没有了。”花与酒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应,最后道,“若有别的问题,玩家们可以随时提出。好了,鄙人不打扰各位了,请随意。”
花与酒带着人走了,只留十三名玩家各自思考。
“大家,咱们都别理会这个游戏,”司雪主动站出来,缓和气氛,“要是无人参与,时间一长,他们肯定放我们离开,到时候咱们都能平平安安,你们说呢?”
秦意月是她的朋友,第一个点头表示同意。
带着金丝框眼镜的石子嘉道:“不是要开Party吗,我们去哪儿玩?”
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惦记着Party。
“都怂了啊?”莫西干头闫志涛翘着二郎腿,不屑地笑,露出难看的深黄色牙齿。
司雪连忙道:“要是大家还愿意一起玩,我们就去隔壁吧,我来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那边的空间更大,还有露天的大阳台。哦对了,要是有朋友想休息,也可以离开的,不用勉强。咱们主打一个自愿嘛!”
经过刚才那么一遭,柏峰肯定是不愿意的,其他人都同意了。
城堡的男仆和女佣送来开派对需要的东西,并告诉大家,附近有冷藏库,库中有食物,有需要可以自行拿取。
“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拿。”祁迎风问尤烟。
“随便。”
祁迎风无语,他就知道。
祁迎风去拿吃的了,尤烟一个人坐在阳台的角落,背对室内的人。
尤烟对派对和交朋友不感兴趣,她留下来,纯粹是为了熟悉环境和玩家。
司雪的想法太天真,十几个玩家,不可能人人都和她一样善良,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开始算计如何杀人了。
再说了,城堡主人花费这么多心思和金钱,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游戏进行不下去?
这次的玩家人选,估计都是堡主精挑细选出来的。
“Hello!”司雪端着烤肉来到尤烟的身边,递给她,“刚烤好的五花肉,尝尝?”
尤烟接过:“谢谢。”
“不客气。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呢,要不要一起去?”司雪以为尤烟不擅长打交道,在别人都忽视尤烟的时候,特意给她送了一盘烤肉。
“不用。”
“那我先过去啦。对了,如果需要帮助,随时来找我哦!”看出尤烟是自己想远离人群之后,司雪不打扰她了。
“嗯。”尤烟停顿一下,说,“别一个人乱晃。”
“什么?”司雪愣了愣,反应过来,笑道,“我知道啦,谢谢你关心我。”
司雪走了,在很嗨的人群中心开朗地聊天,像小太阳一样,轻轻松松成为中心。
二十分钟后,祁迎风回来了。他一手一个盘子,一边是干食,另一边是饮料。他挺会选,烤肉蔬菜水果甜点,啥都来了点。
“你什么时候去拿的?”看到尤烟旁边的一盘烤肉,祁迎风不由问。
“司雪端来的。”
“你怎么一口都不吃?”祁迎风坐在她旁边,“怕人家下毒啊?”
“她不被人下毒就不错了。”
祁迎风大口吃肉:“看来你对她评价挺高的。”
尤烟看人准,她说那种话,言下之意,不就是认为司雪是个善良但略微单纯的人?
恰在这时,褚河也出来了,他换了身休闲服,和尤烟一样,也穿了拖鞋。褚河本来戴着头戴式耳机,看到尤烟和祁迎风,将耳机取下,挂在脖子上。
“你们怎么出来了?”褚河走过去,坐下。
尤烟全程盯着他的拖鞋。纯黑色的,普通款式,不过材质很好。
祁迎风注意到尤烟的眼神,在心里扶额。
大小姐没别的兴趣,就是喜欢买舒服的拖鞋穿。
他敢说,离开克修克尔城堡后,她肯定要买褚河的同款。
“你不也出来了?”尤烟问,“你拖鞋在哪儿买的?”
“嗯?”褚河一听,笑出声,“你不会想买同款吧?”
尤烟点头。
祁迎风这下直接伸手扶额了。
他就知道。
“等离开城堡之后,我送你一双。”褚河说。
“好。”尤烟还真答应了。
闲聊一段时间后,褚河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带到了克修克尔城堡上。
褚河问:“花与酒的话、这场游戏,你们怎么看?”
祁迎风不答反问:“你怎么总逮着我们讨论?”
感情铺垫那么多,褚河只是想来问这个吧?
“我觉得我们才是一类人。”褚河耸了耸肩,“并非我狂妄自大,只是,我不认为和其他玩家商量这些事,能得到有意义的结论。”
司雪?思想有点单纯;秦意月?太内向了;蒋容?看着不太聪明;柏峰?算了,这位都吓尿了,放过他吧……
事实上,除了尤烟和祁迎风,褚河还跟娄祎聊过。
那位不苟言笑的女士不喜说话、十分警惕,丝毫不跟褚河透露个人想法,和盾一样无懈可击。
“胜者只有一人,这种零和游戏,我们不打算参加。”祁迎风说。
最重要的是,他是来找人的,不想在别的方面花太多心思。
然而,尤炫下落不明,他们与外界断了联系,花与酒不放人离开……不知不觉中,尤烟和祁迎风已经掉入了陷阱。
褚河正要说话,房间里面突然变得躁动。
三人纷纷看向屋内。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蒋容尖声道,“司雪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你看错了!”
“是真的,”报信人邓有利的心脏狂跳不已,他擦了擦满头的冷汗,颤道,“司雪不是说去冷藏室找鹿肉吗,我瞧着这都过去五十多分钟了,她还没回来,就去那边找人,结果……结果在冷藏室看到了她的尸体。”
秦意月吓得脸全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怎么会这样……”
大学生石子嘉站出来,提议道:“我们要不先去现场看看?”
邓有利道:“你们真的要去看吗?”
他环视一圈,几乎每个人都满脸恐惧,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死者。
石子嘉推了推眼镜,说道:“司雪的死,告诉我们这场游戏已经开始,如果不按花与酒说的做,我们也会因没有找到凶手而死,所以,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去现场查看情况、搜寻证据。”
现在是凌晨零点过几分,他们只有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确认凶手。
石子嘉的话在理,即使许多人再不情愿,也拖着沉重的脚步前往冷藏室。
尤烟等三人一直待在阳台,不受关注,因此那些人忘了喊上他们。
“要去看看吗?”褚河神情淡然,与那些惊慌失措的人截然相反,似乎一点儿都不在乎这场荒唐的游戏。
尤烟站起身往外走,用动作回应褚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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