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忆

我蹲在一个桥头,心情无比复杂,这一切似乎都来的太突然了,事情仿佛突然间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这一次,那个认识不久的女孩,消失了。

河水清澈见底,有几只小虾钻来钻去,我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下巴已经长满了胡茬,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沧桑了。

我上了去县城的公交,一路上十分颠簸,大概过了快一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刚下车的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快吐了,不是师傅开车技术不行,实在是乡下的路太坑坑洼洼了,坐的我腹中极为难受。

我走出公交站,这里十分陌生,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空是粉色的,有很好看的晚霞,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在秦岭的那次,天空也是这样的好看。

曼曼在就好了,她总说这样的景色很难再看到了,我却觉得每天都是这样的景色。

这里不像庄里的天空,这里的天是暗红色的,很梦幻,吸引着我一直抬起头看。

我就这样蹲在街头看着晚霞,肚子饿得咕咕叫才站了起来。

我去吃了这个县城的特色面包,很便宜,几块钱就有一大袋,随后我还去吃了家小餐馆的炒粉,味道很不错,然后我就顺着街道慢慢走,最后走累了我找到一家宾馆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向前台打听去市里的火车,前台居然告诉我这里还没有通火车,不过给了我去市里的拼车电话。

我拨电话过去,让师傅来接我。

好不容易坐上了去市里的车,谢天谢地市里有去庄里的火车,于是我马不停蹄的直奔火车站。

这一刻,想回家的心情到了极点。

由于太累了,我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在火车上呼呼大睡,却总不能安心睡着,我的心里似乎一直哽着什么。

不过好在在第二天早上我到了石家庄。

回到家,母亲还在睡觉,我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没想到还是把母亲吵醒了,母亲站在房门口问我:“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太累了,想先休息了。”

我已经精疲力尽。

我把包丢在沙发上,突然想起自己好几顿都没吃饭,但早已经过了那股子饿劲,算了先歇着吧。

之后的事就不再细讲,无非就是颓废了好几天。

等我慢慢回过神来,慢慢回归了自己的生活,我却始终没想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感觉就好像某一天我莫名其妙被拉入了一个群聊,我们在群里聊的很开心,可是在某一天我发现自己突然被踢出了群聊。

我到家里没过几天后,竟收到了一个包裹,邮寄人地址写的是江西南昌,收件人是我,寄件人一栏写的是张曼曼。

我很疑惑,不是把我踢出群聊了吗,怎么我又进去了?

我拆开后,里面是一封信,我赶紧撕开,从里头掉出来一把钥匙,我立刻认出这不是曼曼的那把吗?就是她背上拿下来那个,不会错的,这把和毋母方鼎一模一样的质地和光泽,我不可能会认错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瞬间紧张了起来,我赶紧打开了那份信,信中这样写到:

秦让:

见字如面。

庚七没事,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贾亭西在北京,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去问他,我需要先消失一段时间了。

秦让,你的路会一直走下去的,这把钥匙对你或许有用。

祝你好运。

我想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去问贾亭西?为什么?贾亭西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吗?

曼曼的字迹有种桀骜不羁的感觉,倒是字如其人。

我翻过背面,有一处地址,是北京的一个医院。

我拿起那把钥匙仔细地看着,它给我的感觉大概就是神秘,清冷,像它的主人一样。

我揉了揉太阳穴,庚七没事就好,看来什么时候得去北京一趟了,得找贾亭西问问清楚。

我终于如释重负,但这封信真的太简短了,我的第一直觉就是感到很奇怪,像曼曼这样的人,事情真的是我看上去这么简单吗?那么张祁路又去哪了?而且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她自己干嘛去了?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想了想,她也没必要和我汇报,非亲非故的。

还有这把钥匙,对我有什么作用?

很烦,脑子快炸了。

我没有把经历的事情告诉母亲,母亲问起,我只是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怕母亲担心,也怕牵连到母亲。

之后和母亲去外面吃了顿饭,算是犒劳了一下自己,然后就订了去北京的机票。

隔天我就去机场了,在上飞机前我还打了个电话给苏杭,但还是一直联系不上他。

到了北京后,我顺着那个地址去找贾亭西,才发现那医院在郊区,非常偏僻。

赶到后,我询问了前台,得知了他的房号,他这会儿正在和女护士说说笑笑的,我进去后把包丢在他床上,走过去对他说道:“贾亭西,你丫怎么跑这来了?”

贾亭西看到我,好像很惊喜,说道:“秦让,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坐在他床边,说道:“曼曼和我讲的,话说你是怎么回来的?”

他一脸疑惑,说道:“曼曼是哪位?”

我抱着手,一脸嫌弃地说:“你别装了,你不会是在路上被驴踢坏脑子了吧?”

贾亭西把女护士支走了,很认真的说:“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曼曼是哪个,我一醒来就在医院了。”

我挑挑眉,心想这人有病吧,还装。

我一下站起来,假装非常震惊的说道:“你、你不会是失忆了吧?”

贾亭西一脸茫然,看上去不像装的。

我把贾亭西的主治医生喊来,那医生跟我说贾亭西的头部受到了重创,目前还在检查中,不过极有可能会失忆,还要留院进一步观察。

那医生走后,我看着贾亭西,陷入了沉思。

真的假的?这医院是个正规医院,那医生应该不会骗我,但也不排除那人是贾亭西雇来的演员。

我把背包翻过来,想去找曼曼的那封信,看看贾亭西看过之后会不会想起些什么,但是居然不见了,真是活见鬼,我明明带了。

贾亭西看着我不明所以,问道:“你在找什么?”

我这会儿都快抓狂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坐下来,冷静了一下。

我记得我把信放在背包的夹层里,不可能会掉的,难道在飞机上被人偷了?不可能啊,即使我睡着了,包我一直都搂在怀里,别人碰一下我就会发觉。

难道被母亲拿了?也不可能,母亲是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这真的太离奇了。

我把和贾亭西分离前后的事情说了一遍,贾亭西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我们有一件事可以确定,那就是在贾亭西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曼曼这个人的存在。

在医学上,只忘掉某个人的相关信息也是有可能的。

贾亭西所经历的,和我所经历的,所有事情里,事件都是一样的,我和三个人一起经历的,贾亭西却只是和两个人的经历。

曼曼就这样在贾亭西的记忆里消失了。

我想现在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往我预想不到的地方发展,一切都与我相悖。

在我想了解更多的时候,老天就跟我作对。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我握住贾亭西的肩膀说道:“你当真不记得了吗?你怎么会不记得呢?这真的太奇怪了。”

贾亭西被我说的不知所措,说:“我真没骗你,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没印象。”

贾亭西说他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是碰到了机关,他就掉了下去,没过多久庚七也掉了下来,他们就是找不到我和张祁路,然后他们就只能继续往前走,后来他们看见了一束光,看上去好像是个出口,他就一下子冲过去,摸着石壁,正想往光束的小孔里望,突然有人从背后把他打晕了,贾亭西说他倒下后隐约还看到了一个陌生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但是贾亭西说他觉得不是庚七打晕他的。

我立马脱口而出:“那肯定是曼曼把你打晕的,然后再把你送到医院。”

贾亭西摸摸下巴,说道:“按这么说的话,确实应该有个人的存在,这件事情才会成立。”

“但是为什么我就记不起来了呢?然后我就在医院了,再然后你就来了。”

“那庚七呢?他有没有被曼曼打晕?或者说曼曼打不过他?”我问。

“那我真不知道啊。”贾亭西说道。

真的太奇怪了,曼曼打晕贾亭西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庚七没有阻止?

而这一切,究竟我们获得了什么?失去了什么?都无从得知了。

我记得我们是吃了曼曼给的压缩饼干后才晕过去的,为什么跟贾亭西说的不一样。

难道贾亭西在骗我吗?他为什么要骗我?

我现在都分辨不出到底什么才是事实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曼曼,可是她会在哪呢?

我告诉贾亭西让他好好休息,然后就去找那个女护士了。

我问她贾亭西是被谁送来的,女护士摇摇头说:“当时有人在医院门口发现了你的朋友躺在地上,一直昏迷不醒的,我们就把他搬进来了。”

“那有监控能看看当时的情况吗?”我问。

经过医院经理的同意后,我来到监控室翻到当时的监控,然而贾亭西躺的那块地方刚好是个死角,这样就根本看不到什么。

好了,证据没了。

我回到贾亭西的房间,问他什么时候能出院,贾亭西一掀被子,对我说:“现在咱就能走。”

“你就好透了?”我问。

“嘿,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宝刀未老。”

我说:“你可别逞强。”

“这不是看你着急么?但是我真没事,就是头疼了点。”

然后我们就去办了出院手续,我迫切的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贾亭西这大病初愈的,我们出院后随便找了家小餐馆喝了点粥,逛了逛北京的大街,透透气。

那接下来干什么呢?

是呀,接下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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