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次谈心

《牢底男团都变成了手办》第七章

CP:《精神变态日记》徐仁宇X陆东植,宇植;《他人即地狱》徐文祖X尹宗佑,祖宗;《Voice》毛泰久X《V.I.P.》金光日,久日。

本人是沙雕网友,有私设有OOC,不喜请轻拍。

16

陆东植有抱被子睡觉的习惯。

跟徐仁宇共用一张小被子的结果,就是他钻进对方怀里,双手抱着人家一只胳膊,一条腿还骑在了人家腰上。

徐仁宇比他先醒,但是已经过了6点半,动不了了,只能怒瞪,干不了别的。

而女孩子,正嘻嘻笑着忙着给他俩拍照呢。

女孩子一边“咔咔”拍照,一边说:“这可不是我硬拗的啊,是你们自己睡成这样的。”

无法反驳的徐仁宇:“......”我睡觉很规矩,谢谢。

陆东植:“......”心虚。

他想让女孩子把他们的姿势扭转回原样,特别想,但是说不出来。

好在自从女孩子知道他们有意识之后,没有强制他们干什么违背本意的事——嗑CP要有分寸,舞到真人面前不好——即使他们只是电视剧电影里的角色。

女孩子把他们两个分开,跟尹宗佑一起并排“坐”在了床头柜的边缘:“我要去上学了,你们乖乖在家等我啊。”

她想弯腰去亲陆东植的头顶,一看旁边的徐仁宇,又把嘟起的嘴唇收了回去。

总有一种夫前犯.avi的感觉,还是算了。

徐仁宇:“......”你看我干什么?为难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不能动,陆东植的脸早就爆红了。除了婴幼儿时期的父母,没有人试图亲吻他,连最好的女性朋友沈宝景,也只是给过他安慰的拥抱而已。

女孩子最终亲了尹宗佑的头顶。

因为徐文祖在抽屉里,看不见。

美滋滋。

她觉得心里美滋滋,尹宗佑觉得有点难以应对。

他生得好看,从小到大对他表达热情的女人多的是,但是,这个女孩子所表达的喜爱,与她们不同。

既不是男女之情,也不是亲情友情。在变成手办之前,他们是陌生人,变成手办也才不到十天。什么样的人会对一个不算熟悉的人表露出同情与怜爱?

除非她非常了解他的过往。

那她到底是通过什么渠道或方式了解的呢?

她认不认识那个叫柳的恶魔呢?

她跟柳是一伙儿的吗?

应该不是。

如果是,那么以她的能力便用不着防备徐文祖、毛泰久和金光日。

想到这里,尹宗佑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思路清晰地考虑过问题了。

从遇到徐文祖他们那一伙人之后,压抑的暴虐情绪就围绕在自己身边,任何一点小事都能刺激敏感的神经,让自己抓狂,产生将之毁灭的冲动。那个时候,毁灭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这里......是不是自己的出路?

......

凌晨的夜风将阳台上挂了一溜的小婚纱吹得摇摇晃晃。

即使才穿了一次,女孩子也把它们洗了,打算收起来。

几个手办都有意识,再让他们穿这些不合适。

从这一点来看,她相当善解人意。

0点刚过,衣柜的其中一个抽屉就开始发出细微的响动。

徐文祖将他藏在袖口的针管的针头弯曲之后不停地戳击锁孔。

毫无章法地干了有半个多小时了。

对一个牙医会撬锁本来就没有抱期待的毛泰久看都不看他,全程只靠着抽屉木板盯金光日。

背对着他的金光日被盯得浑身发毛,终于忍不住开口:“别再看我了!”

“你那天晚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毛泰久问。

“没什么意思。”

“你指的我不知道的,是什么?”

“没什么。”

毛泰久撑着木板站起来,朝他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扭过来对着自己:“说。”

“好好好,我说,你放手!”金光日甩着头想摆脱,然而没有用,毛泰久牢牢地揪着他的头发。

这个姿势真是憋屈,但是又不想跟毛泰久打架。金光日服了软:“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那么狼狈的样子。”

“你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

“连路过我身边,都不会给我一个眼神。”

“我是什么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吗?”

“我可是金光日啊!”

这相当于控诉了。毛泰久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性地偏了偏头:“你这么多年一遇到我就要针对我,是因为我对你的无视刺激到了你的自尊心?”

他松开了手:“在我看来,你虽然不是石头,却也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金光日,自恋不是这么个自恋法。”

“不要因为有个如日中天寓意的好名字,就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光耀大地了。”

“一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我就觉得无趣。”

“你很无趣,金光日。”

刚才想什么来着?不想跟毛泰久打架?不想打架才怪!金光日出离的愤怒,啊啊大叫着站起来,揪住毛泰久的衣领把他推到了木板上,已经握成的拳头高举着,却迟迟没有落到毛泰久的脸上。

毛泰久连挣扎都欠奉。

“为什么不反抗?”金光日问。

“因为无趣。”毛泰久说。

陪女孩子玩过家家,自己还是被玩的那个,很无趣。

跟手办金光日打架,很无趣。

在心里呼唤恶魔柳千万次,试图与之谈条件,没有得到回应,只能停留在这里,很无趣。

这里没有权力、没有可供玩乐的人,赢了不会获得满足,输了不会感到挫败,无趣到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生机。

他们这些谈论和举止对沉侵在自己的“工作”中的徐文祖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现在的徐文祖的眼神,让人觉得他一专注起来,给他根铁杵都能给你磨成根针。

一声非常轻微的“咯嚓”,在他耳中被放大了无数倍,甚至还仿佛带上了回音,让他的脸上绽开一个可称疯狂的笑容。

到底只是个衣柜抽屉的锁。

17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徐文祖后退几步,然后侧过身体加速冲向了抽屉锁孔那面木板。

“嘭。”抽屉上方露出一丝缝隙。

有用。再来。

“嘭。”

“嘭。”

“嘭。”

没过多久,抽屉就被他撞出个能供他爬出去的宽度来。

他往上一跃,双手扒住抽屉外沿,用力一撑,双脚一蹬木板,就从抽屉里露出了上半身,脸上的笑容才拉开一半,就看见了在外等待已久的、身穿睡衣的女孩子。

女孩子两只手掐着尹宗佑的腰,往自己身前一放,说:“你别乱来啊,我有人质。”

拿我当人质有毛用?没觉得对自身有威胁,尹宗佑甚至连挣扎都懒得挣扎。

事实证明有用。

徐文祖把头和手主动缩了回去,语气淡淡:“有话好说。”

尹宗佑:“……”搞什么?这真的是徐文祖?

“哈哈哈哈哈哈……”女孩子笑得气焰嚣张,“徐文祖,你也有今天!”

“你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只要你乖乖的,别找我麻烦。”

她“大手”一推,抽屉又关上了。

锁坏了没关系,还有胶布呢,她去工具箱里取了胶布,把抽屉缠了一圈。

趁女孩子没注意这边的时候,床上的徐仁宇悄悄问陆东植:“你和她单独待过一晚上,都说什么了?”

怎么可能告诉他?陆东植说:“没什么。”

没有放弃说服,徐仁宇又道:“大家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需要放下以前的旧怨,互通有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陆东植冷笑:“你有什么可以跟我通的?”

徐仁宇:“……”没有。

来了一个多星期了,连女孩子的名字都是深夜翻教科书、翻作业本看到的。

稀松平常、烂大街的一个名字,毫无记忆点,跟名字的主人一样,让他无法将其跟神魔之类的存在联系到一起。

女孩子已经抱着尹宗佑走回了大床,徐仁宇止住话头。

按照以往的作息,女孩子10点就睡了,今天是被徐文祖他们给吵醒的。

被吵醒了,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她开着灯,打算跟宝贝们谈谈心。

她摸着尹宗佑的头发,讲述了一个可怕的故事。

一个非常压抑的、社会和环境逼疯正常人,使之制造了血腥杀戮的故事。

讲述的过程中,她一直有小心地去看尹宗佑的表情,注意措辞。

讲完之后,她对陆东植说:“东植xi,我不是给这个人找借口,我想的是,如果给这个人换个环境,让他身边多一些对他心怀善意的人,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会不同了?人不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我只是想让他不要一个人扛着,那太累了,总有一天他会垮的。你也不想看到世上从此多了一个坠入深渊的人,是不是”

尹宗佑完全愣住了。他没想过女孩子会把自己的一切告诉别人。

他杀了人。

这件事现在不止徐文祖知道,陆东植和徐仁宇也知道了。

女孩子没有指名道姓,可是对他们来说,跟指名道姓没什么不同。

当秘密不再是秘密,还有保守的必要吗?

他看向小被子里躺着的陆东植和徐仁宇,眼神频频闪动。如果有一天,他们从这里回到了自己所在的世界,会暴露出这个秘密吗?

陆东植不傻。即使女孩子没说名字,他看尹宗佑的眼神也变了。从几天以来的隐隐防备,变成了同情,又从同情变成了一些更复杂难明的情绪。尹宗佑遇上徐文祖一伙人,冤不冤?冤。可是冤也改变不了他为了救女友而被逼杀了人的事实。

徐文祖和尹宗佑杀了人却逃脱了法律制裁,这与他受到的教育相违背。

女孩子想让他们和谐相处,这一点陆东植明白,但是不一定能做到。

他没有发表看法。

换作以往,尹宗佑这种几乎一无所有的底层就是徐仁宇下手的目标,但是目前,徐仁宇对他不感兴趣,为了讨女孩子欢心才给了他一个假笑。对笑容的给予,徐仁宇不需要伪装的时候,向来吝啬。

对于女孩子试图“挽救”尹宗佑的做法,他也不敢苟同。

人与人的感情,没有共同经历,是不能相通的,轻飘飘的几句话,能改变什么?更何况现在故事的主角还是个手办,没有任何感觉。

你拥抱一个手办,他感觉不到你拥抱的力量、你拥抱的温度;你说的话,即使是金玉良言,他也需要时间去消化,他消化的方式,也不一定是你想要的那一种。

沉默开始在卧室之中蔓延。

他们都不说话,女孩子到底年纪还小,怯生生地对捧在手心的尹宗佑说:“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了。我不应该说这些。”她仍然没有说出尹宗佑的名字,可是她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你没有错。那是已经发生的事实。”尹宗佑从她手心跃下,钻进了被子,盖住全身。

无论是什么样的眼神,来自谁人,他现在都不想感受。

女孩子很失落,也很愧疚。

陆东植安慰她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要走,怎么走,该由他自己来定。即使是在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里也一样。”言下之意是,故事最后的结局,也是那个人自己的选择。

他从小被子里爬起来,走到女孩子的大被子底下,用自己整个人顶起一个缝:“太晚了,你该睡觉了,再不睡明天早上该起不来了。快进来。”

女孩子听话地钻了进去,盖好被子,对他说:“晚安,东植xi。”

“晚安。”

“晚安,仁宇xi。”

徐仁宇也回了句温柔的晚安。

过了一小会儿,女孩子又小声地说了句:“晚安,宗佑xi。”

又过了一小会儿,大被子底下传出一句闷闷的回复:“晚安。”

至于几个人互道晚安之后究竟有没有睡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外面的交谈,徐文祖趴在抽屉木板上听得一清二楚。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错。亲爱的正是沾染上了我的气息。

每个人自己决定要走的路,也没错,但亲爱的由我来引导,发现真实的自我,当然更好。

金光日跟毛泰久早已经不再纠缠,他们也听得很清楚。

“伊甸考试院连环杀人案”是个大案,即使是身处国情院监控之中的金光日和身陷精神病院的毛泰久也早有耳闻。

对此徐某就是彼徐某、此尹某就是彼尹某早有猜测,如今只是证实了。

没什么新鲜。

毛泰久昏昏欲睡。

金光日也昏昏欲睡。

只有神采奕奕的徐文祖对着空气道了声:“晚安,亲爱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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