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要照顾儿子,煊朝朝上的是白班,五点半一到,她换下制服,将那张喜帖也随手扔进包里。
此刻的她没心思想什么青梅竹马,她只想快点回家见她的宝贝儿子沈慕。
沈慕是她和沈钦楠的儿子,三岁多点,他有个小名叫小土块,还是沈钦楠起的。
他说他的名字有金木水,她有火,然后差个土,恰好他们造了一个小团子出来,就叫小土块吧。
缦阁酒店位于云城中心区最繁华地带,属于云城最高端的酒店,而煊朝朝就在29楼的缦阁餐厅里当一名点心师。
她和沈钦楠的家离酒店很近,一套百几坪的复式。她自有记忆起就跟沈钦楠住在那里,自然也知道要买下那么一套房子靠她的工资收入一辈子也做不到。但在结婚那时,沈钦楠当聘礼送她了,还附带他身上的所有银行卡。
推开门,里面一大一小的说话声、笑声远远便蹦进了煊朝朝的耳朵。
“爸爸,张嘉嘉说你好好看,她要跟土土抢爸爸!”
煊朝朝知道张嘉嘉是小土块最近玩得来的女同学。
“那不行,爸爸只能是你跟妈妈的。”某爸爸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
“土土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煊朝朝沿着声音来到厨房门外,那个近一米九的男人正拿着锅铲炒菜,却一如既往懒得系围裙。
相对男人的高大,那蹲在地上正跟一盆菜奋斗的小团子就显得实在太小了。
看着此刻两父子合作做饭的温馨画面,煊朝朝觉得真好,有他们在真好!
她甚至忘了前不久某个男人还带别的女人在她跟前晃。
“但是爸爸,张嘉嘉很赖皮,她非得说爸爸好看,她要抢回家。”小奶娃对门外有人一无所觉。
某爸爸也装着没发现有人回家了,还笑眯眯的说:“你晚点问问妈妈,她舍不舍得把爸爸让给别人。”
“妈妈才不舍得,土土更舍不得。”
“是吗?”某爸沈钦楠突然转过头,问的是煊朝朝,笑得像只老狐狸。
突然对上沈钦楠探究的目光,煊朝朝没好气地白眼回去,却没说话。
“老婆,你回来得正好,去洗洗下来吃饭。”沈钦楠也没真等她回答,改而催她去洗手。
“妈妈!”小土块这才发现煊朝朝,兴奋得要扑过去妈妈怀里,只是刚站起来才想起手里还抓着根青菜,只得忍住,重又蹲下来,并跟妈妈扬扬小手,讨赞赏,“妈妈,土土洗菜!”
煊朝朝几步过去给儿子啵了一口,“儿子好样的!”
“我呢?”沈钦楠巴巴的看着自家媳妇亲了别个男人,即便这男人是自己儿子,他也很不爽。
“你什么?”
“我也要。”他指指右脸,想讨个吻。
可惜煊朝朝只看了他一眼,掉头就走,还说:“刚才在包间,那个女人没把你吻够吗?”
“嘿,你怎能在儿子面前诬蔑我呢?”他的抗议根本没用,煊朝朝早上楼去了,懒得理他。
倒是小土块奶声奶气的问他,“爸爸,你跟谁亲亲了?”
“……”
“儿子,我只跟妈妈亲亲。”
煊朝朝放好包包,脱了外套便过来帮儿子洗菜。
“老婆,尝尝味。”沈钦楠用锅铲把一块牛仔骨递到了她嘴边。
她张嘴便叼到了嘴里,沈钦楠却忙道:“别烫到了。”
嘶,她也应景的吸了声口水。
惹得小土块啊一声,“我也要吃。”
“好。”沈钦楠又挑了一块牛仔骨,不过这次很小心的吹凉了才递给儿子。
饭后沈钦楠带小土块玩,两人坐客厅里数沈钦楠带回来的小玩意。煊朝朝乐得清闲,窝沙发里玩手机。
也不知道沈钦楠跑哪出差了,比如那手工编织的桦树皮拨浪鼓,他骗儿子说的斗牛上拔下来的牛角,还有“阿拉丁神灯”,什么山的火山石啦,更有哈利波特的魔法杖……
“爸爸好样的!”只听啵一声,小土块跟他爸来了个亲密接触,“我太喜欢这些礼物啦。”
“哟,小土块的初吻给爸爸啦。”沈钦楠给儿子一个大拥抱。
“我的初吻早给妈妈了。”
“呃?”沈钦楠看了眼沉迷于手机的妻子,无奈的摸摸儿子柔软的头发。
“儿子,下次你要亲就亲爸爸,妈妈呢,只能爸爸亲,知道了吧?”
煊朝朝是被沈钦楠抱回房间的,她那时还在看甜点主厨发来的点心合集,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便被没收了手机。
“老婆,我们和好吧?”他将她放倒床上,好声气的求和。
“我们什么时候不好了?”
对上她坦荡荡的眼神,沈钦楠一时无语,想到当初确实是他自己恼了一把,然后愤愤的去了f国出任务。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到底跟她较什么劲。再想到因为冲动亲自出任务,而离开她们母子足足三个月,他恨不得自抽一巴。
瞧他自找的。
“老婆,我想你了。”
他这么说的时候,手也没闲着。煊朝朝也没闲着,却是一把挡住他继续往里探的手。
“你这手今天还摸了那女人吧,还有这三个月你也不知道跟多少人了,我嫌脏。”
“我没有。”沈钦楠立即否认,说完后转而又惊喜,“老婆,你终于吃味了?”
“我干嘛要吃味,我只是嫌你脏。”煊朝朝实话实说。
“我没有。”相对于失落老婆不吃味这事,似乎事关自己清白更重要。
他撑起身,认真的看着煊朝朝,郑重的强调,“我真没有,我只碰过你一个女人,全身上下所有也只被你碰过,我干净得很。”
“沈钦楠,三个月啊,你觉得你像是当和尚的人吗?”煊朝朝是不信的,以他平时的频率,一天都难忍。
“我这都留着呢,所以老婆,赶紧从了我,你也不想你老公我憋出毛病吧。”
煊朝朝是从半信半疑到毫无疑问,特么的这人将她压了一晚上,似乎真打算着把三个月的都补回去。
早上她没听到闹铃响,醒来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吓得要弹起来时却给一只强有力的手按了回去。
“再睡会,儿子我已经送去学校了,也给你请了半天假。”
“哦。”煊朝朝还真又趴下继续睡,昨晚上她累得够呛,如果不是她一副躺尸样,沈钦楠还不愿放过。
等她再次醒来,身边已经没人,只留了条信息,饭菜热着,他出门有公事。
为什么强调有公事呢,那是强调他真的是个“干净”的男人。
提到公事,煊朝朝想起昨晚浑浑噩噩的时候摸到他肩胛骨那里多了一条疤,摸着有十多厘米长,不用看也感觉得出他当时受伤不轻。
而那条疤旁边本来就有一块硬币般大的旧伤疤,以前问过,他说是上学时跟人打架,被钢筋戳穿留下的。
而新的这条,他说是在工地监工时被铁皮刮伤的。
对了,他是个建筑包工头,还是那种天南地北跑,哪里有工地就跑哪里。
“刮得挺深啊?”她不信。
“可不是,高空砸下来的,被我幸运接住了。”他笑。
煊朝朝这才发觉他的工作还属于高危行业,再对照她常用那张卡里的钱,她想她要不要劝他改行。比如就在云城随便找点生意做做,这样不必总往外跑,又可以天天看见她们母子。
不过她又好像没立场劝人改行,毕竟工作是人自己挑的,他喜欢就好。
再说,她自己本身就是盆狗血,和沈钦楠结婚在她心里其实也狗血。
她不敢要求太多。
他们认识,煊朝朝知道的就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她记得的,一个是煊朝时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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