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引经据典解释知远的出处,算把安永嘉的疑惑给搪塞过去。
她笑眯眯看着安永嘉的背影,笑道:“听课还是有用阿。”
白桃起身刚在花园走了几步,突然长|枪扫过,她立刻转身,躲避了对方的偷袭。
秦秋池笑道:“看看你这腿脚恢复的怎么样!”说完又是一枪|刺了过来。
白桃轻松闪过,来了个漂亮的收势笑道:"怎样?"
"那再试试?"
“行啊!不知道少爷还有多少招式?"说着,她抓住枪|头一个转身便踢了过去。
她的腿伤好的差不多了,比如踢腿、横扫、侧滚这些动作完全不在话下。
这时陆知远款款走来了,坐到二人身后喝茶。只是轻轻的将杯盏放下,秦秋池立马就感觉到气场不对,连忙收手,好险没跟白桃撞在一起。
“怎么停了?”陆知远又端起茶盏。
“我。”秦秋池瞬间语塞。
“她腿有伤你不照顾着,还拉她切磋?”
“我早没事了。”白桃拉了拉陆知远的袖子。
“你也是,腿不是自己的吗?”她虽盯着白桃,但眼底确实心疼。
“是是是。”白、秦二人连忙拱手。
陆知远给两位都倒了茶,二人立马落座。
“我方才见了郑诩,此人有些学问,不像那姓岳的草包一个。若想找出郑诩的破绽不容易。”
秦秋池抿了口茶道:“那这闲事咱就不帮了,别忘了太子还让你查冒充官员的事呢,咱们自身难保。”
“必须彻查到底,怎能让这帮杂碎污了府试,折了读书人的风骨。”
秦秋池完全没想到陆知远会反对自己,以往她最怕管闲事的嘛。
“你真是跟她混久了。”秦秋池最后总结道。
白桃起身为陆知远捏肩道:“我们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秦秋池叹了口气:“年轻就是气盛。”说完便提着枪离开了。
“明明是你最小!”白桃朝着背影反驳道。
陆知远微微抬头看着白桃道:“这府衙内一定有郑诩的内应,咱们不一定能办得了荥阳郑氏,但可上报朝廷重开府试,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谢谢。”
陆知远低下头道:“安家收留你,咱们这次还了情,可就两不相欠了,对吧?”她其实也有点小心思,是怕安永嘉缠上白桃生出情愫来,便想着赶紧打发那姓安的离开。
秦秋池虽嘴上说不管此事,但还是帮忙查案。从那个姓岳口中得知,花三百两银子便可买下秀才,至于中间怎么操作的他也不清楚,但他提供了个线索,中介汪小眼。
这个汪小眼人如其名,眼睛小的眯成一条线,很有辨识度。
茶馆内的汪小眼抬头就见两人坐在自己的面前,皆是书生打扮的样子。
“二位,咱们认识吗?”
白桃笑道:“汪先生?”
“嗯嗯,是我。”
“我们兄弟俩考了几年都不中,就想请汪先生帮衬一二。”
汪小眼十分警惕,他笑道:“让我推荐老师?好说好说,南山书院的泰安先生是我故交……”
秦秋池直接把钱袋摔上来:“一百两银子,点点。”
鼓鼓囊囊的钱袋有两个拳头那么大,汪小眼思索片刻一甩折扇道:“茶馆巷子后见。”说完也不拿银子,直接离开。
白桃与秦秋池对下眼神也跟着进去。
巷子里狭窄,堆满杂物,堪堪能过三人。
“你说那人什么意思?”
“嘘。”秦秋池猛推一把白桃,二人中间闪过一人。
白桃反应很快,挥手铁鞭就甩出去,直接缠住对方的匕首。
谁知另一面的出口也被围住。
汪小眼出现道:“怎么?姓岳的小子把我卖了?”他抬抬手示意手下动手。
狭窄的巷子中,寻常兵刃根本施展不开,对方的匕首却游刃有余。
白桃甩鞭缠住来人的脚踝,将他拉了过来,夺下他的兵刃扔给秦秋池。
有了匕首的秦秋池,在白桃的掩护下一路杀到汪小眼面前。
“你!!!”
白桃在干掉最后一人后,收回鞭子也到汪小眼面前道:“本想和你好好说话,这下好了,走一趟衙门吧。”
“你们凭什么抓我?”
秦秋池直接掏出腰牌道:“当街刺杀监察御史,我现在就可将你斩杀!”
汪小眼瞬间老实,他费力抬着眼皮打量着二人,哪有监察御史自己下来查案的呀。
温知府听闻监察御史抓了个人回来,连忙派人来问情况。
秦秋池把玩着刑|具,瞥了眼李胜道:“这小子当街刺杀御史相公,我便抓回来问问,李师爷有何指教?”
唬得李胜立马灰溜溜的拱手告退。
“官爷,你就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了。”汪小眼被绑在木架上哭喊着。
“我这还没用刑呢,你招的话可信吗?”
汪小眼疯狂的点头:“可信,可信。”
“说。”秦秋池大刀阔斧的坐在中央,官威十足。
“府试卷子最后都是由官吏统一誊抄再交给考官的,所以考官也不知道卷子是谁写的。我们便在此处做文章,等文章排名出来后,就以此把名字给替换了。”
“就这么简单?那谁是内应?”
“这小的真不知道,我们从不见|面|交|易的。”
“真的?”
“嗯嗯。”汪小眼大哭道:“谁知道那岳阳根本没读过几年书阿,早知道露那么大破绽我就不给他办了。”
秦秋池起身道:“今年的府试你有没有插手?”
“没没没。去年刚做过,今年便停手了。”他很机灵,立马道:“官爷怀疑今年府试也有问题。”
“你知道些什么?”
“是小的听说的,您当个乐儿听,郑家四公子自己嚷嚷的,读书有什么用,花个几千两就能买个案首当当。”他打量着秦秋池的面色,可惜对面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察觉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四公子若是真买的秀才,他敢大庭广众的吆喝?”
“那他敢,他是荥阳郑氏长房公子,咱们的知府相公都得礼让郑家几分呢。”
秦秋池把审讯得来的信息送回到驿馆。
“这郑家小子真是跋扈!”白桃一拍桌子起身道。
安永嘉开口道:“如果证据确凿,你们也办不了郑诩吧。”
白桃有些愧疚的坐了回去:“以我的官职恐怕治不了郑氏的罪,不过我可以让府试重开,你再参加,再得一次案首好不好。”
“谢谢。”安永嘉很知足了,毕竟也亲眼见过御史相公被人追杀,当官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
“我想跟随沈相公,当你的师爷。”
喝茶的白桃差点没呛到,她连忙道:“我有师爷。”
“我知道,但他不是真的师爷,倒像是将军,侍卫。”
“嗯……我考虑一下吧。”
“学生告退。”安永嘉拱手行礼。
“诶,我没答应你呢。”这怎么就自称学生呢。
秦秋池这时进来道:“你们说什么呢?你这么激动?”
“那小子想当我的师爷。”
“那我呢?”
看着已经适应师爷装扮的秦秋池,白桃捂嘴笑道:“你被免职了。”
“白桃!”他的脸色立马严肃起来。
“姑奶奶现在叫白~桃~兮~”
秦秋池歪了歪头,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白桃却推着他往外走:“快走,你不是说有线索了嘛。”
-梦风楼-
“少爷!这就是你说的线索!”白桃叉着腰看着秦秋池。
“嗯。”
“在青楼里?”
“嗯。”
秦秋池盯着匾额道:“郑诩便是在这里嚷嚷自己是买的案首,问这里边的姑娘,线索就会多一点。”
白桃拦住秦秋池低声道:“我是女子。你带我来这种地方。”
他不以为然道:“让你套话,又不是让你陪人睡觉,怕什么?”
“你…你和衙役们来就行了!”白桃还是不愿意进去。
“不是你和知远说的,府衙里有奸细,不要打草惊蛇,这几天都是我一个人查访,你也得帮帮忙了。”说着撩袍走了进去。
“呦,这位先生看着眼生,几位啊。”立马有人迎客道。
“两位。”秦秋池指着门口的白桃道:“我兄弟腼腆,一定要照顾好她。”说着便掏出一锭银子。
老鸨立马指挥姑娘们围住了白桃,白桃是怎么也躲不开,硬是被姑娘们拉进青楼。
“这秦秋池,分明就是记仇,不就是开玩笑说要罢免他嘛,至于嘛。”
“小先生在说什么?”一旁的姑娘又灌起了酒。
秦秋池搂着个姑娘走了过来,他拉过白桃道:“打听清楚了,郑诩经常会让半梦姑娘作陪。就在二楼春生厅,可这半梦姑娘却只随心意接客。”
“还能这样的吗?”白桃抬头看着二楼。
秦秋池嘿嘿笑道:“一会儿,咱们两个争取进去一个。”他拍拍腰间的荷包道:“钱我备好了。”
“你姐不知道吧?”
一个姑娘搂过白桃道:“先生这是想着夫人呢,来我们这还想着夫人的,可不常见阿。”
“好姐姐,你放过我阿,去找那位去。”白桃指着秦秋池道。
不一会儿二楼的花魁便走出来,她的侍女捧着绣球道:“今日改一改规矩,谁接到绣球便可入住春生厅。”
堂下的人也不吃不喝,垂涎三尺的盯着二楼。更离谱的是秦秋池,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桃,示意要势在必得。
白桃翻了个白眼,之前在丹水避敖三娘如蛇蝎,如今却是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她刚扭头,绣球正正好的砸在她的头上,绣球上小巧的银铃撞的额头生疼。
哗啦啦的姑娘又围上来,人群中间的白桃抱着绣球不知所措,她道:“那什么……我兄弟陪我一起上去成不成?”
姑娘们打趣道:“哪有入洞房还要兄弟陪的。”
“秋池~救我~”白桃伸长了胳膊看着楼下的秦秋池。
秦秋池耸耸肩,搂过一旁的姑娘继续吃菜。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