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鲜有些恍惚。
虽然知道《生存》是拟真游戏,但没想到天上偶尔出现的流星雨不是特效!
这游戏,连陨石碎片也模拟吗?
玄铁足够大,给姚鲜升级锅绰绰有余。
从则希望可以敲一部分下来,给自己炼一把趁手的打铁锤,当作十五岁的生辰礼。
铁匠,怎么能没有趁手的工具?
姚鲜没拒绝,一是从则需要的玄铁不多,二是从则弄一把合适的打铁锤,第一受益人不还是她?
制作工具的品级高,被升级的工具成功率相对的也会更容易一些。
从则挺高兴,想起茶楼里周英然和纪长安是怎么跟姚鲜说话的,便依葫芦画瓢道:“姚姐姐,谢谢~”
既然姚鲜喜欢那个调调,从则觉着他是真心想要自己的感谢,模仿起来并不算为难。
说的时候是板着脸,但刚说完,从则立马意识到自己漏了什么,又赶紧补了个甜甜的微笑。
若是叫周英然和纪长安、或者甚至自家孙子秉性的从奶奶看见,一定会怀疑从则是不是中了邪。
但不巧,现在他面前的人是姚鲜。
她的言行举止就是有让人忍不住对她心生依赖的魅力。
而姚鲜本人,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没觉得从则有什么奇怪的,若要说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现在变得更开朗了一些。
她还挺高兴,人嘛,就是要释放自己的天性,高高兴兴活着比什么都强!
贴心地问起从则,打算弄一体式的铁锤,还是说把手选择合适的木头?
在从则看来当然是全铁的更好!
可考虑到他在姚鲜升级锅之前做铁锤,要是玄铁用得太多,后来姚鲜的锅需要玄铁时却发现不够用,岂不是辜负了姚鲜的好心?
遂回答道:“是要挑一个合适的把手,姚姐姐,你不是要去后山找桦木树枝吗?我们刚好一起。”
虽说冬天没什么雨,但是完全可以先挑好桦木,等到雨季,就可以有目的的守在树边,时间上也可以宽裕一些。
姚鲜接受了从则的邀约。
虽说从则在周英然和纪长安的面前露了脸,但是在从堂叔面前仍然是个死人,她们去后山得趁着夜色。
歇脚的地方是原来的打铁洞,里面已经被搬空,不过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稀可见铁炉曾经存在的痕迹。
从则带了芥子荷包,两人有床可以躺,不必打地铺。
姚鲜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从则的床在她脚的那一头,两人就这样有一遭没一遭地聊起天来。
“除了夺回铁匠铺,你还有什么打算吗?”
“也许会像奶奶希望的那样,娶个媳妇,成家立业,然后接着打铁。”
“就只是这样?”
从则没接话。
他其实很茫然。
想夺回铁匠铺,是因为那是爷爷留下来的家业,他父亲因为身体原因没能子承父业,他不想让奶奶遗憾。
可是成亲?
这个词于他而言还太遥远,甚至在他的记忆里,夫妻的相处只停留在年幼时见过的爷爷和奶奶,可他又不想像爷爷和奶奶那样。
爷爷不太会体贴人,奶奶很厉害,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这样的她,一辈子过得也好辛苦……
而如果要他像他堂叔堂婶那样凑活过一辈子,从则觉着还不如一直单着……
姚鲜等得快睡着了,才听见床尾传来轻轻的‘我不知道’。
他把问题抛了回来,问姚鲜找到娘以后,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被姚鲜自动翻译成了如果成功回家,有什么打算?
姚鲜眼睛有点酸。
以前无论在游戏世界里泡多久,她都不会腻。
可现在不得不承认,她想家了。
想家,如果能回去,她想和父母去环宇宙旅行……
次日起来,姚鲜眼睛是红的,明显哭了一场。
从则以为是自己那个问题勾起了姚鲜的伤心事,有些不知所措,一个劲道歉。
姚鲜道:“不关你的事。”
这场哭,也许在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应该发泄了。
但往好处想一想,她现在不就在为回家努力吗?
姚鲜打起精神来,向着山顶出发。
一路上遇见了成片的松树。
松树四季常青,于是光秃秃的桦木就变得格外好认。
对桦木生长环境有数后,姚鲜和从则一块儿去山脚找截铁匠木做铁锤把手。
不过,这棵铁匠木是从奶奶从她的家乡带过来的,离从则家很近,需要两人配合。
临近年底,从堂叔要带妻儿回他老家过年,这个时候已经出发,家里没人。
但两人并没有因此大意,从则负责砍,姚鲜帮他望风。
三两下砍下需要的铁匠木,两人没在原地停留,绕着村子小跑着回了家。
这一趟还挺顺利。
从则想趁着年前把铁锤打出来,这样生辰后就可以直接使用了,但他对自己的手艺没把握,想让从奶奶陪他去打铁洞。
这个时候过年该准备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好,从奶奶跟着从则去打铁洞闭关几天也没关系。
姚鲜没去。
虽说入了冬后,她将营业时间更改成了一旬一营业,但时间上确实不赶巧,村里许多人希望除夕之前姚鲜能多开几天馆子,现在天气凉了,正好可以囤一些土豆饼。
除了朱大娘家外,其他人家还想趁着姚鲜每天关门时候低价买些用过的油。
毕竟是过年,哪里能少得了炸物?
以往是没办法,现在有了姚鲜家用过的废油,她们也能为接下来的一年省些自家新炼的菜油、猪油。
再者,大家也想试试用姚鲜的废油能不能做出有着食补效果的菜品,如果可以,今后也能省一笔开销。
买一次油是很贵,但比起一个月三十文豆浆钱的花销来说,能节省半成的钱!
况且,油水哪里是豆浆能比的?
姚鲜没计较她们的小心思。
不过一个人想包圆一锅油是不行的,每家每天限量一勺,姚鲜表示,她会一直营业到除夕夜前一天。
周英然家虽然不用,但她和纪长安每天都会来姚鲜这里帮忙。
明明快过年了,村里反而没什么外乡人,许久没这样人来人往的,热闹。
从则和从奶奶之前虽然没有在前院忙活,但家里有人和没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虽然没有一起是午饭和晚饭,但从奶奶每天都会特意起大早给姚鲜坐早饭,晚上,也会和从则在回风炉边上等姚鲜闭了店,洗漱好,相互说会儿话,再各回各屋。
这本是非常平常的事。
没想到,接连几天看着空荡的后院,姚鲜头一次有了孤独的感觉。
怪不得古人总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打铁洞离她家不远,就是半夜走上山的小路有些吓人。
姚鲜没多纠结,用食盒带了份凉拌小菜就出门了。
打铁洞火烧得旺,人在里头也容易热,肯定也没什么胃口。
她到的时候,里头‘哐哐哐’的声音还在继续,偶尔停下,也会有交流的声音。
主要是从奶奶指点从则如何发力,用什么样的技巧、什么样的火候能让铁锤更结实。
姚鲜站在外头听了好一会儿。
这段时间经常听从奶奶指点从则,原本不安的心也渐渐归于平静。
她将食盒放在外边凉快的桌子上就回去了。
没进去打扰她们。
次日照常营业。
不同以往的是,今天只有纪长安在,周英然没出现。
姚鲜有些奇怪,直到前院人越来越多,朱大娘忽然出现在院坝里,朝姚鲜家走来。
手里拿着个布包,神色异常凝重。
姚鲜甚少见她这副模样,但还是一如既往笑着打招呼:“朱大娘好啊,今天然然妹儿不在我这儿玩呢。”
跟村里人待久了,姚鲜也这么称呼起周英然来。
以往朱大娘这个样子来找她,多半是为了捉周英然回家。
“我知道,是我不许她过来的。”
朱大娘语气不善。
周围人明显感觉到,她的黑脸是冲着姚鲜来的。
原本在姚鲜家前院唠嗑的人默契地给朱大娘让出场地。
还挺贴心,怕两人扭打起来毁了桌椅遮阳伞,帮姚鲜把这些物件拢在了远离朱大娘的那侧。
姚鲜也有了心里准备,一边继续做饼,一边问道:“您这是来找我的?”
朱大娘就在灶房门口停下:“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不清楚?”
“您要不跟我说一说?”
姚鲜递给村民一个做好的饼后,就没人继续上前了。
有好心的提醒她道:“鲜姐儿,你去屋外头跟村长说话,别在灶边,油锅热。”
姚鲜只好先跟外头排队等着取餐的说了声抱歉,才换下围裙和袖套,请朱大娘在院子里坐下。
朱大娘倒是给了姚鲜这个面子,将手里的布包扔在了姚鲜怀里。
姚鲜下意识将布包接住,里头分量不轻,掉落的时候,能感受到里面有纸张在碰撞。
姚鲜疑惑了:“这是?”
朱大娘抬抬下巴道:“你不妨打开来看看。”
姚鲜照做,打开后发现里面的东西确实跟纸有关。
最上面的画像,她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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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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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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