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之间,不仅阻挡了外部的冷空气,而且远处山间的水聚集在中心的地带,从而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泉眼,这便是齐市,坐落于群山中间的聚宝盆。刘向国在年轻的时在自家院里种了一颗葡萄树,每年到了这个季节都会提前做好果实的保护,以免被鸟虫叮咬。
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刘云澈一直住在老宅,表面上是陪着两位老人,实际则是为了躲避父母的唠叨。
与传统家庭观念不同的是,刘向国一般对于孩子辈处于放养的模式。老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
刘云澈架着人字梯将新开芽的葡萄藤蔓顺到架杆上。刘向国躺在一旁的躺椅上悠哉悠哉的看着自己孙子,时不时的出声指点几句。既然想躲清净,那就得付出代价。
“待会炖出来的排骨,你先给你柿子姐送去一碗。”
刘云澈点头,“行。”
“云澈...你...”
刘向国欲言又止,有些话从他的嘴里得提前思考思考怎么说。
刘云澈聚精会神的整着藤架,自家老爷子说的话半天没啥下文。
“怎么了?您老人家有啥事直说就行,跟您自己孙子客气上了?”
刘向国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皱着眉说道。
“你小子少抬杠!你先别干了,我跟你说正经事。”
看着老爷子严肃的表情,刘云澈乖乖的坐在一旁。
刘向国手夹着烟,“你对这丫头怎么看?”
看着老爷子写满严肃的眼睛,一滴汗珠在刘云澈的额头悄悄滑下,认真的问道,“谁呀?”
刘向国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他脑瓜,“都是白开水,你别给老子装优某美!我说的还能有谁?”
“额.....李筱柿?”
“对!”
刘向国无视对方的震惊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老刘家欠着人家的大恩,现在就剩下一个女娃,我寻思了很久实在是没其他好办法。”
说罢意味深长的先是看了刘云澈一眼,弹了弹烟灰,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家的宝贝大孙说道,“你们两个试试,怎么样?”
......
齐市市中心地带的某座别墅住区的住门口,一名保安到门口门岗室里乐呵呵的玩着手机线上麻将。
听牌
碰
胡了
“哈哈哈哈哈哈。今天手气真好啊。哈哈”
一声汽车鸣笛打断了保安兴奋的笑声,接着不耐烦的打开门岗室的窗口咒骂道,“谁特娘这么扫兴!”
看到来人,保安手忙脚乱的将门闸按钮打开,毕恭毕敬的敬了个礼。
杨涵韵摇下车窗脸上戴了个墨镜,具有侵略性的红唇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即开车驶离。
保安见对方离开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像是老鼠见到了猫一样。回到室内又在一旁的电脑里重新输入了一副车牌号,并在手机群里说明刚刚情况:
杨家大小姐最新车牌号:XXXXXXX
请大家注意!!!
人工湖边,几名孩童拿着画板正在各自寻找最佳的作画位置身后跟着的几人清一色保姆服装。
路两边种植的樱花随着微风的吹动逃离根系的限制,落在路上,车辆经过时便又被风吹到了路边的长椅下。
杨韵涵对气味非常敏感,还未进到客厅便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烟气息。
坐在面前的男人面前,有些不悦的看着对方,“我说过多少次了,除了不允许有其他人在我家抽烟,想抽就滚出去!”
男人抬起头,手上夹着一支廉价的香烟,身上穿着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休闲装难以掩盖对方健硕的身材,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双剑眉微微皱起,眼神冰冷的盯着杨韵涵。
对于她的话男人全当放屁,淡定将烟掐灭在她的专属水晶杯里,随后轻哑的声音淡淡的从口中说出,“猫呢?”
看着男人极具挑衅的动作,杨韵涵目光阴沉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不知道。”
“呵~”
男人轻蔑一笑,又从怀里拿出一根香烟放进嘴里自顾自的点上,并冲着杨韵涵吐了一口烟气。
“我在问一遍,猫呢?”
杨韵涵无视对方的话,转身对楼上喊道,“吴阿姨,我饿了。”
话音刚落,一名中年妇女小跑着下了楼梯,满脸堆笑对着杨韵涵说道,“小姐,已经做好了,我给您热一热。”
杨韵涵走到了餐厅里;而一旁的男人完全被她无视。
看着面前的佳肴,杨韵涵也不管男人吃没吃,直接拿起筷子享用起来。一边吃着,一边挑衅的看着对方;直到手机里突然发送了一条短信。
杨韵涵看清短信里的内容,怒拍碗筷径直走到对方面前,“你到底什么意思?”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继续重复着相同的问题,“猫呢?”
此时整个客厅里无比的安静,保姆看情况不对早就轻轻的重新上楼,只留下客厅的一男一女对峙。
当听到周怀安背着自己又去见了李筱柿心中便一直憋着一口气,即便最后给他咖啡洗脸,这口浊气一直到现在都没撒出去。
在深呼吸几口气之后,杨韵涵如实的告诉对方。
“跑了!”
像是提前料到结果一般,男人只是轻笑一声,“果然,烂泥扶不上墙!一只猫都养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你说什么?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杨韵涵冲着面前的男人怒吼道,迄今为止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句话。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哥哥!
杨韵白退了一下金丝眼镜,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特别爱满足别人的小要求,一字一句的重新说道,“烂!泥!扶!不!上!墙!”
砰!
碗中的饭团随着惯性滚到了杨韵白脚边。
破碎的瓷片透着窗户上的阳光闪在杨韵白的脸上,别说是他,就连一旁的吴阿姨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真没想到着兄妹两人说动手一点都不带含糊的,刚刚飞溅的碎片擦着杨韵白的脸划过去的。
杨韵涵冷笑一声,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就是猫吗?说白了不还是忘不掉自己的旧情人?实话告诉你,只要我活着,她就甭想着近这个家门!”
说完,挑衅的看着对方,让她失望的是并没有想想中的暴跳如雷。
杨韵白面无表情的从一旁拿起自己洗的发白的牛仔外套,随意的披在自己的肩膀上。
走到门口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杨韵涵,门外的光洒在地面反射道他的身后,随即轻笑一声便转身离去。
杨韵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自语道,“都小三十岁的人了,还装青春文艺男大?真是无语!”
而吴阿姨默默地收拾着摔在地上的破碎的瓷片。
杨韵白来到一处公园的长椅上,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不是一个心大的人,相反他还很小心眼,就刚刚杨韵涵说的那些话表面上他不动声色,其实头已经快被气炸了。
不远处有一家三口在草坪上散步,小孩子叽叽喳喳着说着幼儿园里的趣事,年轻的父母看着自家娃娃活泼的样子相视一笑。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年轻的父亲温柔的将孩子头上的柳絮扫去。
杨韵白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幸福的一家人,也会想起自己也曾拥有过如此幸福的时刻,只不过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家人只剩了下无休止的争吵。甚至,就连自己的这个妹妹,每次见面都是掐架。
为了能缓和关系,也把自己心爱的宠物交给她抚养,要不是今天接到一个人的电话,他甚至都不知道糯米竟然走丢了这么久的时间。
此刻的他只感觉到了无力,没办法,路是他自己选的。发生现在的结果也怪不了任何人。
他叹了口气,原来一直所追求的事物,其实在一开始他就曾拥有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觉得温暖的阳光,现在竟然变的这么刺眼。没注意到的是,一团柳絮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他的肩膀上。
......
“我觉得不合适。”
刘韵澈系上一串葡萄布袋,头也不回的说。
“人家家里人都不在了,没个主心骨,我觉着这样不厚道。”
刘向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她都老大不小的了,还能不给自己做主?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没卖乖。老爷子,你这话从何而来啊?”
刘云澈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老爷子,“先不说这个,人家起码刚回来才几天啊,您就开始着急了,知道的您是关心人家终身大事,不知道的您老就是为的人家的宅子。”
“放屁!”
一听这话,刘向国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跳上梯子揪着刘云澈的朵,“你小子把话给老子说明白,些话是从哪个老王八蛋那说的?”
经过从小到大特殊的“洗礼”,刘云澈的两个耳朵早就免疫了。一脸无所谓的任由刘向国揪着,甚至抽个功夫从桌子上拿起杯子准备喝口水,哪成想刚到嘴边刘向国一巴掌给扇飞,碎了一地。
听到动静的奶奶赶忙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脸错愕的看着面前的爷孙俩,“出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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