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惨叫声音此起彼伏,对面每叫一声郁笺就被吓的颤抖一下,窝在角落瑟瑟发抖好不可怜。

这什么人间地狱啊?

郁笺就快哭出来了。

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蹲在墙角委屈巴巴地朝温时屿撒娇,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带了些哭腔颤音,听的温时屿心里软成一片。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系里老师突然给我打了电话……”。

原主只有在大一刚开学时上过几节课,没过两月就开始放飞自我了,大一上下两个学期连挂数门,过的那些也全是低分全凭着老师高抬贵手。

这学期就更不用说了,眼看着学期课时双双过半,老师愣是还没见到郁笺一面,就算想给他平时分都找不到机会。学校也不是无止境地任由学生们挂科摆烂的,这学期要是再挂几门按照学校规定恐怕郁笺的学位证都未必能拿到手。

郁笺的头都要炸了。

他们导员还是很负责的,一通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虽然郁笺没怎么去过学校,但导员还是对他印象极深,这次找他是因为学校将要迎来百年校庆——他见温时屿时穿的文化衫就是学校专门为了校庆发的几套服装之一。

学校要求每个系都要出些表演活动,很多已经离校的优秀校友和校企合作的相关大佬也会出席本次校庆,这可是难得的给学生们表演的机会,说不定就能直接影响前途改变未来。

音乐系舞蹈系这种艺术专业的学生更是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其实早在上月月初班上就已经有人在准备这次的表演排练了。

原主再怎么说也是凭着真才实学考进来的,他的成绩没有一点水分,导员也见过他刚入学时的样子,这么大的机会总想着让郁笺也参加一下。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郁笺的外在条件太好,不参加总让人觉得惋惜。

这段剧情总共只在书里提过寥寥几句,毕竟原主根本没有参加,这时候的原主正忙着拉拢秦钊身边的人,学校的事情早就被抛在脑后了。

至于后面原主有没有顺利毕业……郁笺也回忆不起来了。

文里并没有提到这件事情,不过郁笺猜测这三人中应当只有秦钊自己是正常毕业的。

原主可以不在意学历,但郁笺不能,再难的课他也要硬着头皮顺利读完。

校庆的日子正是下月初六,和舒护士预估的温时屿的出院时间差不太多,倘若温时屿恢复的好甚至能在校庆之前提前出院。系里已经将初拟下来的节目表报了上去,参演人员也都各自组队报好了名,哪有给郁笺预留好的位置啊?

这很正常,原主之前连面都不怎么露,除了刚入学时加过了几个班群系群外更是和透明人一样,本身大学同学之间的联系就并不深刻,有些不怎么关心八卦的同学甚至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班上还有这么一位学生。

郁笺也不打算做那种空降抢别人位置的恶心事,事实上他对校庆的兴趣也不是很大,毕竟全身上下确实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才艺,今天过来也只是操心几个月后会不会挂科。

虽说他比旁人多了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但在这方面却着实是一概不通,郁笺也隐约知道音乐舞蹈这类的技能是要勤奋刻苦反复练习的,甚至于很多东西会在无数遍的练习后变成本能,就像他和别人打架,对面拳头冲过来时他已经条件反射做出闪躲了。

这具身体的底子很好,奈何原主荒废了一年多的时间现在身上早就硬了,别说是一字马或下腰了,郁笺努力了半天,甚至连自己的脚尖都只能勉强摸到。

他忙了半天忙了一身的汗,只觉得在拳馆里连打一整个下午都没这么累过疼过,恨不得当场回到医院钻进温时屿怀里不动弹了。

温时屿听着就心疼不已,酝酿了半天安慰的话,郁笺依旧语气恹恹的垂头靠在角落,活像是只被抽走了精神的小鸟。

他耷着脑袋半靠在休息用的座椅上,视线正好偏向门口的方向,稍一抬眼便能看到在舞蹈室门前走动的人群。

H大建校百年历史悠久,校区面积同样极大,学校财大气粗地专门给艺术系盖了好几栋楼,每一栋的建筑风格都设计的极具艺术气息。

单是本校区内像郁笺现在所在的这么大面积的舞蹈室就共有六个,其他规模的还要另说,不过艺术系的其他学生偶尔也会使用,譬如表演系的某些课程。非艺术专业的学生只能使用固定的两个舞室,每次使用还都要提前在校园网上预约,包括音乐系的琴房也是一样,以至于楼里时常会出现些外系的同学。

眼看着校庆的日子越来越近,临时借用舞室琴房练习的学生也多了不少,郁笺不太想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恢复了会儿体力后干脆拿了自己的背包出了屋门。

这栋大楼离公寓寝室尚有一段距离,炎炎夏日,呼出的风似乎都带着股滚烫的热意,衬衣黏黏腻腻地沾在他的身上,郁笺难耐地动了动身子,思考着干脆直接去最近的武馆简单冲个澡。

去拳馆的路可比去公寓楼短上太多了。

何况郁笺根本对自己的寝室不熟。

为了能够尽快冲澡,郁笺甚至抄了一条近道,艺术系都在前几年扩建的新区里面,占地面积大的同时也造成了交通不便的弊端,在这学校如果没有代步工具每天上课都是问题。H大极其注重校园绿化,有片空地都要琢磨着栽种点什么,郁笺走在一条弯曲小道上,道路两旁种了两排笔挺的翠竹,小路的尽头就是H大的北门。

站在北门的闸机前就能看到悬挂在建筑楼上的武馆标牌,一楼是家规模极大的电竞网吧,二三楼则是健身房,四楼以上才是郁笺办了会员卡的那家拳馆。

他走路的速度并不算快——主要还是刚刚试图一字马抻的腿疼,练舞和练拳健身都不是几天半月就能收获成绩的事情,练拳倒是还好,郁笺打了一辈子已经颇有经验了,练舞这种东西如果没有专业老师指导很容易对身体造成损伤,郁笺自己也不敢摸索着来。

太丢人了,郁笺想。

他两辈子也没遇到过这么大的“挫折”。

原主到底学了个什么专业啊?他现在申请转专业还来得及吗?学校也不会允许他跨大系转专业吧?为什么别人穿越都能无师自通原主身上自带的技能,轮到了他就将这幅比钢铁还硬的身体也带过来了?!

郁笺几欲落泪,但现在周边只有他一个人,哭也没有表演的对象。

还不如攒着这点眼泪有机会到温时屿的面前讨点好处呢!

郁笺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微风吹过竹林带来一阵“沙沙”声响,阳光透过斑驳交错的竹叶在他脸上身上打下一道道被切割后的阴影,郁笺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身子,半眯着眼睛看向右前方的某个方向。

有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魂穿还是身穿,倘若说是魂穿那这身体应该有着原主打下的舞蹈底子,怎么他跳起舞来还四肢僵硬的仿佛手脚今天才刚刚认识?一个最简单的摆手动作都做的仿佛机器人砸墙?可说是身穿吧……他本人的眼角下是确实没有那颗泪痣的,总不能穿书一遭还多长了颗泪痣吧?

五音不全和生物钟应该都不能作为魂穿或身穿的佐证,唯一能在这场“辩驳”中作为证据的大概就是他的听力,这也是郁笺讨厌突如其来的响声的理由之一——他的听力要比普通人灵敏上太多太多。

灵敏到邻居家的小宠物跑了,郁笺能在漆黑的深夜里仅凭着一双耳朵找到它的位置将它抓回。

竹林深处有人在说话,郁笺抬腿想走,他本无意窥探别人的**秘密,但却突然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名字。

“——哎,邓先生您好您好,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魏骁。”

“对对对,H大的那个魏骁。”

郁笺在原处站定,一动不动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魏骁”这两个字应当不算什么罕见的稀有名,但也没常见到满大街都是的地步,起码在原书当中只有一个人拥有这个名字,还曾与温时屿有着非常密切亲热的关系。

温时屿曾经的大学室友。

也就是秦钊私下找的那个将温时屿的手链偷走的家伙。

郁笺对这人的印象不深,刚刚穿书有着一大堆事要忙,一时间还没抽出空来了解一下这位魏同学的“事迹”——或许不应该称呼他为魏同学了,他和温时屿是同一届的学生,这个时间已经毕业进入社会了。

不过魏骁并没有离校工作,大四时被一位老师推荐留校实习了,魏骁似乎对这份学校里的工作并不是很满意,一边做着一边又考虑着其他方面的发展前途。

郁笺想起来了,原著里秦钊就是用他毕业后的发展来哄骗他去偷那条手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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