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妈妈跟你说的话记住了吗？”程淑仪蹲在乐乐面前耐心嘱咐道。

乐乐点点头，“记住了。”

叮咚！

程淑仪起身去开门。

钟晴刚进门看到地上的行李箱，蹙眉，“你要去哪儿？”

“额…乐乐说想去爬山，我打算带他去东市玩两天。”程淑仪说完，还特意问了钟晴一句，“可以吗？”

“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公司里一堆事等着你处理，这个时候你怎么能离开？”程淑仪笑了笑，又说，“你现在的身体能正常上下班就不错了，还爬山呢。”

乐乐扯了扯钟晴的衣角，“阿姨，我们回来给你带礼物。”

“那好吧。”钟晴捏了捏乐乐的小脸，对程淑仪说，“让王雪跟你去，路上有个照应。”

“王雪是你的助理，你的习惯她最清楚，还是让她跟着你吧。”程淑仪拉了拉钟晴的手，“我带乐乐这么多年，你还不相信我照顾孩子的能力吗？”

钟晴被程淑仪这么一拉，也不好再坚持，“路上注意安全，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嗯。”

钟晴拉着程淑仪的手，问：“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去多久？”

程淑仪想了想，说：“东市不远，加上路上的时间……一周左右。”

钟晴点点头，弯腰抱起乐乐，“那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

“好。”

…

程淑仪带着乐乐离开的第三天，钟晴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找到了跟钟晴配型成功的志愿者，让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钟晴放下手头的工作，去见了她的主治医生。

医生一看到钟晴，非常高兴的祝贺她：“恭喜你啊！今天骨髓移植捐献中心给我打来电话，我马上就通知你了。”

钟晴笑了笑，“谢谢您，一直操心我的病。”

“这是我们医生的天职。对了，你什么时候可以接受治疗？我建议越快越好，你的病情已经拖的太久了。迟则生变啊！”

“这个要看那边的进度吧？”钟晴记得上次做移植，很久才完成采集工作的。

“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我希望你明天可以进仓。”

“这么快？”钟晴愣了一下，笑着问，“难道你们已经采集完捐献者的造血干细胞了？”

“我想明天应该差不多了。”

钟晴觉得一切都顺利的有点儿不可思议，她忽然问医生：“我可以问一下捐献者的姓名吗？”

“你应该知道，我们国家对捐献双方的信息实行的是保密政策。”医生见钟情犹犹豫豫，“你是在担心什么？”

钟晴想了一会儿，掏出手机，一边出门一边给程淑仪打电话。

电话无人接听。

钟晴离开医院，开车去了程淑仪住的地方。她按了几遍门铃都没人开门，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备用钥匙进了门。

钟晴进门后，一眼看到客厅里的行李箱，她心里一沉，朝卧室走去。

推开卧室门，钟晴看到程淑仪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看着她。

“你不是爬山去了吗？”钟晴问。

程淑仪错开眼神，看向其他地方。

钟晴朝卧室外面看了一眼，明知故问：“乐乐呢？应该送去托管了吧！”

程淑仪攥着被角，低下头。

钟晴关上卧室门，摘掉手套，脱下大衣扔在椅子上，“孩子不在也好，那现在就是大人时间了。”

钟晴走到窗边，拉上窗帘，房间瞬间暗下来。她正要拉另一边的时候，程淑仪突然说：“别拉窗帘。”

钟晴愣了下，回头发现程淑仪状态不是很好，她走到床边见她的手在抖，“你怕黑？”

说完，顺手开了床头灯。

“你以前可没这毛病。”钟晴又把另一边窗帘拉上。

“只是不习惯而已。”

“你撒谎的时候，从来不看我的眼睛。”钟晴走到床边，盯着程淑仪的脸让她看向自己，“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程淑仪继续装傻。

钟晴看向床头柜上的各种检查单，“非要我自己去看吗？”

程淑仪转过头，才发现她忘了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了。

钟晴笑了一下，上了程淑仪的床。

“在我问你之前，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钟晴语气温柔的不像话，还帮程淑仪捋了捋头发。

程淑仪依旧是不说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钟晴等不到她的回答，只好开始提问：“你知道我是你当年捐献的病人了，你就不怀疑我跟你结婚是别有所图？”

程淑仪听到这句话，抬眼看向钟晴，“你是吗？”

“不是。”钟晴的回答很坚定。

程淑仪听到答案后，又把头低了下去。

“既然你不想跟我复合，为什么特意跑回来转让股份给我？还偷偷捐献造血干细胞，骗我说你带孩子去爬山？”钟晴的温柔突然消失，“你怕我死？”

程淑仪眼睛慢慢变红，强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在钟晴面前失态。

“跟我复婚好吗？”钟晴一脸严肃地问。

程淑仪固执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

程淑仪的沉默让钟晴莫名火大。她掀开程淑仪的被子，压在她身上，一字一句告诉她：“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有很多办法把你留在我身边！你希望我这么做吗？”

“你不会。”程淑仪笃定道。

“是吗？”钟晴怒极反笑，最后一丝理智在大脑中疯狂蹦迪，她压着火气说，“反正今天我有的是时间，我会做到让你开口求我跟你复婚。”

程淑仪推开钟晴想要起来，却被她钳制住手腕，“你现在这么虚，还想去哪儿？你不想做也可以，我派人把乐乐接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程淑仪有些慌了，“不要，你会吓到他的！”

“只有提到儿子，你才会紧张吗？”钟晴轻笑一声，拿起手机给王雪打电话，“小雪，你去托管中心把乐乐接去公司，他见过你，应该没问题。”

程淑仪抓着钟晴的手，求她，“钟晴……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答应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钟晴狠下心要程淑仪妥协，指了指衣领说：“帮我把扣子解开。”

程淑仪乖乖照做，帮她把衬衣的扣子一个个解开，直到露出里面的内衣。

“还有你自己的。”

程淑仪咬着嘴唇，又去解自己的睡衣扣子，每一下都带着屈辱和臣服。当她解到一半的时候，钟晴终于看不下去了。

“姐姐，我不会去做移植的。我们下辈子再见吧！”

程淑仪忍了很久的眼泪，瞬间崩塌，从眼角滑落到枕头上。

钟晴看到她的眼泪，强装镇定的心猛的揪了一下。

钟晴给她擦了擦眼泪，明明心疼的要死还是不好好说话：“你就这么怕我死吗？”

程淑仪在钟晴怀里缩成一团，咬着手指关节哭了起来。

钟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抓着程淑仪的肩膀，自讨苦吃的小心安慰人家，“姐姐别哭了…是我说错话，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让小雪把乐乐接过来好不好？你不要哭了…”

钟晴想把程淑仪转过来，却突然被她抱住，在她怀里哭的伤心极了。

钟晴小心摸着她的背，“你刚才抽了血，这么哭会伤身体的。我刚才都是胡说的，姐姐不生气了好不好？”

…

程淑仪哭累了，被钟晴哄着在她怀里睡着。她捏着程淑仪的睡脸，想起了一些年少时的往事。

[我冒天下之大不韪跟你结婚，要是将来你辜负了我，我就不要你了。]

钟晴叹了口气，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对不起…我还是辜负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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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