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感到煎熬的周一熬过去后,接下来的四天学习时光其实倒也并不难捱,一转眼,周五就如约而至。
一大早程聿到教室后,唐昭就揪着他的校服袖子开始问:“程聿,你还记得今天是陆殊白的生日吗,你给他准备礼物了没?”
准备个p,程聿心想,老子去都只不过是想看看狗渣男要整什么幺蛾子。
故而毫不客气地答道:“没有,又不熟,有什么好准备的?”
唐昭闻言觉得有些不大好,便说道:“这会不会不太礼貌啊,待会班上去的人肯定也不少,我们不能白吃白喝呀。”
“那就不吃不喝好了,你觉得怎么样?”程聿反正早就摆明了不喜欢陆殊白,态度一脸无所谓得很。
唐昭一副“你认真的?”的表情,说道:“我觉得不怎么样。”
程聿接着不再回话,唐昭在明确知道程聿是真不打算给陆殊白送礼物之后,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了一黑一白两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听话懂事的唐小昭想起哥哥的教导,对程聿说道:“程聿,我哥哥说同学间还是要把基本礼貌做好的,毕竟还要在一起同窗两年呢。”
然后,他将那个黑色的礼盒推到程聿面前,“白色的钢笔是哥哥帮我准备给陆殊白的礼物,喏,这个黑色的是我猜到你一定不会准备,所以帮你买的一个我的同款。”
秋天的风里已经有了淡淡凉意,唐昭秀气白皙的手有一半都被宽大的校服袖子掩住,只露出细细的几根手指,随着礼盒落在程聿低头便能看到的眼前。
黑色鎏金的包装映衬着唐昭的手更加白嫩,指尖因为微微用力递送礼盒,甚至还泛起了浅浅粉色。
此情此景,程聿垂着的手开始不自觉地摩挲起来。
程聿看完手,又看看人,嘴角若有似无地弯着,“你怎么这么好啊昭昭,自己花钱给别人准备礼物。”
唐昭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字触动了,小脸唰地通红,抿了抿嘴,逃避了程聿的直视,只说:“不是别人,你是程聿啊,是我的……”
“好朋友?”程聿把这三个字说得兴味十足,实在是和唐昭要表达的“好朋友”的意思差了十万八千里。
在这个世界当了太久的高中生,程聿有时候都快忘了自己当年也是个圈内知名1了,也忘了太多风花雪月的故事,都是从朋友开始。
不过现在,他好像慢慢想起来了……
“昭昭,我可以叫你昭昭嘛,像你哥哥一样?”程聿看着唐昭熟透了的小虾米模样,忍不住继续逗他。
唐昭支支吾吾地咬咬嘴唇,最后跺了下脚,闭上眼睛决定道:“看你吧,随便。”
程聿一向很会拿捏唐昭,话到这里便点到为止。
随后,他堂而皇之地拿出手机不知道开始捣鼓些什么。
由于今天是周五,既要接蛋黄,又要去给陆殊白过生日,唐昭自然而然地又带了手机进学校。
不知怎么,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福至心灵,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包括程聿在内的所有人似乎都没往他这里看。
悄咪咪地拿出手机,打开一看——
支付宝转账10000元
而抬眼往转账人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程聿”两个字。
唐昭有些诧异,“程聿你干嘛,我又不是买不起,而且一支笔也没那么贵,你转多了!”
“多了吗?”程聿转着自己手上的黑色水笔,“我转的是两支笔的钱啊,不多吧,我还怕少了。”
唐昭十分意外,眼睛都瞪大了,“程聿,你不用这样,你自己还说朋友间不用分太清。”
程聿抬起胳膊,将袖子往上拢起,露出唐昭之前送给他的手表,说道:“那也不能总让我占便宜,你吃亏,这样下去,我们的关系也会破裂的。”
“为什么?”唐昭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家里比程聿条件好太多,所以他觉得物质上多照顾下程聿完全是无可非议。
程聿手又痒痒的,这次也不再忍耐,直接上手摸了摸唐昭的头发,想象着从前摸小狗的手法,他捋了捋唐昭的发丝。
然后开口:“因为那样你就不是我平等的朋友了,而是成了我的冤大头,小傻子。”
话虽难听,但程聿的语气并不尖酸,甚至有些温柔无奈。
唐昭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程聿,他觉得程聿的眼睛里有一潭深深的池水,看久了自己会陷进去。
可他还是敢看,因为那是程聿,他不害怕陷进程聿的眼睛里,也不害怕成为程聿的冤大头。
好像因为对象是程聿,那些深陷似乎都不再可怕。
所以陷进那谭池水的唐昭,很自然地就把自己的脑回路说出来了:
“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坑我的,程聿你是怕我对别人也这样嘛,那我告诉你,不会的,因为是你,所以我才这样做的,我又不是真的智商有问题,哪能不管什么人都给他买单呢?”
任何都会享受被人偏袒的感觉,程聿也是如此。
秋天的风阵阵地吹,枯黄的树叶在空中飘动,少年人的心也悄悄加快了跳动,那是秋天的浪漫,也是青春的华章。
……
等到下午放学后,程聿和唐昭一起在放学后走在去接猫的路上。
路过一个拐角处,唐昭莫明奇妙地崴了下脚,“哎呀!!”
眼看着唐昭就要摔倒,程聿下意识地抱住唐昭,将人整个扶起来,“疼不疼,是踢到石头了吗,怎么崴着了?”
唐昭虚虚地靠在程聿怀里,低头看向脚底,“脚底下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啊,就稍微崴了一下,没有很痛,没事。”
此时距离宠物医院还有步行十几分钟的距离,程聿想了想,说道:“前面不远就是宠物医院了,我把你扶到旁边的长椅上,你等着我就行,来回最多二十分钟,我很快就回来。”
或许是都市怪谈看得多了,唐昭感觉心里隐隐不安,他的潜意识告诉他有危险,可是,危险在哪里呢?
“呦,兄弟们,遇到两个小同学了,你们好啊。”一个穿着黑色破烂短袖,头发染成红色的小混混向它们走来,身后还跟着六个穿着类似,但发色各异的男子,身上都带着刺鼻的酒味。
唐昭不安地靠近了程聿,双手握紧,暗道倒霉,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崴脚了,这一定会拖累程聿的。
想到这,他惊慌无措地抬头看向程聿,不安和惊恐都要溢出眼里。
程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着他的情绪。
看着面前的红发青年,勾了勾嘴角,语气十分淡定:“你们好,我请兄弟们喝杯酒怎么样?”
红发男抖着腿不屑地说道:“请喝酒,你能请我们哥几个喝几杯?”
程聿依旧淡定:“那抽包烟?”
“行了臭小子,哥们不好这些,”红发男眼睛往左侧一瞥,一个黄发青年顺势递给他一根木棒,“小子,算你倒霉,赶上大哥我今儿心情不好,我要揍人,你懂了?”
“不行,”看着这么一副不能善了的样子,唐昭也忍不住出声,“我可以给你钱,你不能打人。”
红发男一开始看着唐昭又瘦又小,跟只小鹌鹑似的,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骤然听着小鹌鹑狂掷豪言,轻嗤道:“哥们已经说明白了,我今天心情不好,就是想揍人,你没听到吗,你是聋子吗?”
“砰!”,一声重物砸到地上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程聿在那个红发男话音刚落,突然抬起脚,将人重重踢倒。
“大哥,大哥。”身旁其他青年呼喊红发男的声音此起彼伏。
“靠!!!”红发男倒在地上一时竟痛得爬不起来,他的兄弟们都争先恐后地想扶他起来。
可是人多手杂,反倒是越帮越忙。
红发男气到咆哮:“扶个p啊,都滚呐,快去给老子打那个臭小子,要不咱们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他的声音整耳欲聋,身边的小混混们反应过来往程聿那边看去,也早已是人去无踪。
“md,md,靠,人呢,你们都是瞎子吗?”红发男彻底被这群猪队友气炸,“都愣着干嘛,快去追啊!”
话音刚落,身旁的一群人争先恐后地跑去找人。
徒留红发大哥一人还留在地上,他单手撑地,打算借力起身。
然而每当他的手一用力,肚子就剧烈的疼痛。
“靠!”他捂着肚子弯腰,方才的木棒也不知是被哪个小弟带走。
红发男在心中暗自咒骂程聿,又忍不住后悔:md,早知道就不接这活了。
另一头,他的小弟们虽说智力不足,但体力倒是有余,他们几个人附近方圆两三四公里内的地方都围绕着来回搜寻。
但始终没有看到程聿和唐昭的身影,他们的脚步越来也快,也越来越急。
方才递木棍给红发的黄毛,此刻又将同一根木棍递给了一个橙发男子。
并说道:“二哥,你说这俩人躲哪儿去了,咋就是找不到呢,真是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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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有程聿,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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