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照镜子的话,膏药是贴不到正好要贴的位置的。
于是何知味站在了卫生间的镜子前面。
他忍着腰部的钝痛撕开膏药贴,然后转过身,背对着镜子,扭头看镜子里的自己,他正准备撩起衣服下摆,却发现了镜中自己的表情。
那里面的青年不自觉地皱着眉头,有点苦大仇深的感觉。何知味觉得事不至此,自己休息充足一定会好起来的,于是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头,将它抚平。
这时,他从镜子里看到了另一个人。
时秦出现在门口,正倚着门框看着他。
她悠闲地抱着臂,好像在等着他表演出丑。
何知味不了解时秦,但看她平时一本正经的,没想到是这种隔岸观火之人。
何知味转过头,拉下脸对时秦说,“请你出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发现她的唇微扬着,好像挂着一抹笑意。
何知味更气了,他认为自己没受到应有的尊重。
哪怕他们已是夫妻。
“请你出去。”何知味又加重语气说了一遍。
“我不。”时秦就像是跟好欺负的老师作对的学生,偏偏与何知味对着干。
何知味白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这种人他见过,你越理她她就越来劲,干脆把她当成空气,她觉得没趣,自然就走了。
男人右手拿好撕开的膏药,左手掀起毛衣,正要往腰上贴的时候,他发现……裤子提得有点高。
于是他又怨气满满地瞪了时秦一眼,意思就是你要是长眼神的话你就赶紧出去。
时秦看懂了,她不仅看懂了,她还向前踏了一步,整个人就站在何知味的面前。
何知味的眼神充满敌意。
女人对他的愤懑没有反应,她只是把手朝他一伸,懒懒地说,“我来吧?”
“不用。”男人继续拒绝。
“那我不走你就不贴喽?”时秦挑衅般地勾唇。
“是。”何知味犟劲上来了。
时秦看着他如同动物看到敌人似的防备眼神,竟然觉得很有趣。
她也不是太不要脸,用强是绝不可能用强的。
她又变回那个平日里何知味看到的那个道貌凛然的样子,好言相劝道,“还是我给你贴吧,贴对了位置,好的还能快些,我还等着你做饭给我吃呢,你也看到了,我只会泡面。”
一提到家务相关,何知味的脸又红了起来。
他在她眼里好像就只有这个作用,像是一台洗衣机,洗碗机或者是一个扫地机器人。
而且这次她用了一种很宽容的语气,好像他只有表现得很识大体,才对得起她这种宽容。
何知味有些无言以对,他不希望自己是一台机器,但他在时秦眼里,又确实就是一台机器,他顿时觉得抗争也没什么意思。
何知味站得久了,腰更疼,他不说话,一番斗争之后,他扶着腰,一言不发地走到了卧室,趴在床上。
时秦见他挪步,便给他让开卫生间门的位置,而后看着男人沉默地走了回去。
这种沉闷的情绪,似乎不光是因为疼痛?
时秦有点纳闷。
她拿了根热毛巾,跟了过来,看到男人趴着一动不动,将头埋在胳膊里。
时秦扒开他的毛衣,用毛巾将他腰部的皮肤擦试了下。
他的腰精瘦,一丝赘肉都没有。
时秦没看到他将那两片撕开的膏药放哪里了,于是又拿了新的来。
她将膏药在他腰部比量了下,他穿了高腰裤子,的确有地方挡住了穴位。
时秦犹豫了一下,没亲自动手,她对何知味说,“你的裤子挡住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