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

温律的手都在抖。

总裁终于有匹配的omega了！他可以脱离苦海了......

面上不敢泄露一丝心情，温律迅速查找合适的餐厅，但有些激动没压住语速：“请问那位先生有什么饮食偏好或忌口？有没有特殊要求？用餐结束后需要其他安排吗？”

说话间，温律很有效率的锁定了几家omega圈内有名的餐厅，顺便简要概括了特色和优点。

这些餐厅都需要提前预定，今天周二，预定起来比较困难，但只要总裁想，温律会竭力达成。

这可是总裁的终身大事啊！

最后一个字音刚落，房间内响起了一声轻微的滴声。

温律整个人顿时绷紧。

总裁办公室的信息素监测器只是个摆设，郁司璘从没在任何公共场合展露过信息素。

郁司璘有先天的信息素狂躁，因为量级高，一直以来都依靠药物压制，还需要实时监测。他的信息素没有现实中可供比拟的‘味道’，更接近实质化的存在，那就是出现后仿佛可以改变周遭环境的冰感。

感受不到信息素的温律无法第一时间感受到压迫，他只根据自己眼前所见和经验累积来面对郁司璘。

郁司璘信息素的问题是个秘密，而帮助安抚的自己更是秘密中的秘密，目前只有司机老高和一位钟点阿姨知道。

“您，您还好吗？总裁？”

过分空旷的办公室里，响起第二声提示，温律忍不住，硬着头皮开口询问一直沉默的总裁。

郁司璘是个极其有原则的人。

掩盖信息素至今，哪怕喝醉了也是忍到有温律的地方再解决......三年前和温律协议私下合作至今，白纸黑字记着，严禁暴露，绝不会在诸如办公这样的场所提出安抚需求。

郁司璘放在桌面的手青筋更显，最终却也没有抬起召唤几米开外警戒的安抚储备人员，而是撑在了自己渗汗的额上。

他缓缓开口：“选第三家餐厅，七点用餐，过后的安排待定。老高......跟你，等着就行。”

监测器的滴滴声停了，温律如临大赦，后背凉飕飕的，这一会儿也被吓出了一层汗。

差点以为总裁要在办公室破例了......好险。

霸道如郁司璘，每次信息素泄出，必须要温律安抚。温律不需要跟他融合信息素，也融合不了，只需要做个承载郁司璘发泄信息素的容器就好。

安抚时间都是额外算的，算三倍加班工资。

温律靠着自己的努力坚持，已经攒好了老家的首付。

办公室的体感温度有了明显下降，温律得了回复没有第一时间走，而是瞅了眼不远处的监测器。

虽然没想提示音，但那个数值一直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老实巴交的人，心肠都好。温律轻呼一声，手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脖子，双眼直视地面：“那您有安抚的需求请第一时间通知我，我随时过来。”

总裁脸上的汗就没停过，一看就不好对付过去。温律表了忠心就要走，郁司璘终于再开了尊口。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解决信息素的必需品？”

一开口，周遭的气场让温律感受到了直接的冰镇。

郁司璘：“收起你惺惺作态的同情。过不了多久，你就失去留在我身边的资格了，滚。”

......

一言为定啊总裁这可是你说的！温律忙点头哈腰退出冷得他牙齿磕碰的办公室，在别人看是狼狈滚开，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开心得忘记了腰酸屁股痛。回到工位后火速给餐厅打了电话，天助他也正好有个客人取消了一间位置不错的包间，直接安排。

公司的办公电脑不敢开任何私人社交软件，温律切掉WiFi，给老爸发去一条消息。

[小温：不久的将来，老温你的衣钵由我来继承！]

老温秒回。

[老温：你不是说上班玩手机要扣钱？]

温律直接在工位乐出声。

[小温：说好的哦，准备好金~铲子，把老温煎饼铺做大做强！]

[老温：做大做强！[强壮的左手][微笑][强壮的右手]]

总裁的办公室是一块巨大的单面镜，只能从里往外看。助理和秘书的位置都是侧对玻璃墙，稍有磨砂装饰遮挡，但外面的人具体在干什么，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嘴硬不要安抚的郁司璘，在温律溜出去后视线就没从他身上断过。但脸上泄露了欢快情绪的蠢笨beta无知无觉，看得办公室里的人火气更甚。

明明昨晚才刚刚发泄过，为什么......郁司璘近乎发狠地收回视线，望向监测器，盯着那个警报的临界值，体内的信息素像是即将冲破地表的岩浆，越滚越热。

医生说他的狂躁有所缓解，可以试着多接触接触omega的信息素了。

可他现在听到omega这个词都烦。

连自己的信息素都处理不过来，怎么还能顾得上别人的？

之后的几天都相安无事，办公室的监测器突兀响起的那一次像是意外，但实实在在让温律起了辞职的心思。

大城市是好啊，boss给的工资也相当可以，但他真的不想继续了。

周五六点一刻下了班，温律因为得了命令要等着，便只好留在公司一个字一个字地敲辞职信。公司离郁司璘去的餐厅就半小时不到的路程，写完再过去也不迟。

“在写什么。”

郁司璘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温律下意识就一个组合快捷键关了文档界面，看着如同恶魔一般笼罩在自己正前方的人，一时之间有些卡壳。

“在，在看下周的工作计划。”温律把手缩回胸口，一脸恭敬地憨笑。

郁司璘没空戳穿他这些小把戏，重申了一遍记得和老高等他吩咐，便径直去到电梯的方向。

敲敲打打二十分钟后，温律舒展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还早，便去员工餐厅加热自己带的晚饭。

独属总裁的高层电梯叮的一声，郁司璘黑着脸走出电梯。

他沉声：“你们把东西放我办公室，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而且八字都没一撇的事，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们会不会做得太过了？”

原本大步流星走向办公室大门的郁司璘，瞥见温律亮着的电脑屏幕，调转脚步迈了过去。

.

去到郁司璘相亲的餐厅，温律和老高都没坐在车里等，他拉着老高这个中年人去到一个路边的奶茶店，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

老高百无聊赖地刷视频，温律一直捧着手机傻乐。他正和老爸计划着宏图大业，父子档煎饼摊。找了人设计新围裙，新招牌，新包装袋，正在和设计师沟通思路呢。

老温早先是做工程的，温律大学毕业后受了工伤，没办法再上工地了，幸好温律也开始上班，他闲不住便支了个小摊。刚开始只想打发时间也赚点零花钱，后来有一天被一个探店博主发现了老温可以摊出正圆形的煎饼，生意火爆。

温律也手巧，找到技巧后也能做到，原本想和老温一起摊煎饼，但被直接否决。

老温原话：“年轻人，就该去大城市看看嘛！”

但也可能是温律的心心念念，老温在软磨硬泡的第三年终于没再阻止温律，让他想回老家就回吧~

那端效率极高的设计师跟父子俩边聊边画，招牌和logo草图很快就发了过来。温律正准备点开，屏幕突然跳出‘郁总’两个生硬惨白的大字。

漆黑的来电屏幕上，白字刺眼，接听键十分强势地波动，不容拒绝。

温律被吓得手机哐当落在桌上，还险些碰倒了没喝完的奶茶。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做了坏事的感觉......温律赶忙捡回手机点了接听。

“总裁，有什么......”

“包间同层的洗手间......快来。”

电话那头出乎意料的粗粝呼气声，让温律浑身一震。

这语气是怎么回事他可太清楚了。

每次总裁易感期之前都会时不时冒出的小惊喜。

老高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和温律冲出奶茶店。温律几乎扑到副驾驶的位置，拿出抑制剂和清除剂，还有一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的镇定剂，冲向餐厅。

老高一把年纪没温律跑得快，但在温律丝滑地从侍从身边溜过后，也紧赶着上前解释，是他们的老板刚刚打电话说易感期快到了，出了点问题需要解决。

毕竟是高档餐厅，相当尊重顾客**，餐厅经理表示会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看出温律是带着东西并且是beta后，甚至紧跟着温律，看他冲进洗手间后还在外面放了清洁中的挡板，并安排了专门的侍从引导走来的客人前往其他洗手间。

从挂电话到抵达，不到三分钟，但温律的心已经快跳出来了——可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突然的时刻啊！毕竟以往都可以忍到回自己的住处......他难道要在，要在餐厅洗手间安抚总裁吗？！

但合约精神超强的温律没有片刻迟缓，毅然推开了郁司璘所在的隔间。

眼前的alpha歪坐在马桶上，面色潮红，但看到来人后，长舒一口气。

“总唔......”

温律还在掏东西，被郁司璘一个猛扑，堵在隔间夹角，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带着近乎撕扯下对方脖颈血肉的力度，郁司璘一点没收着，这一口痛得温律连敬称都喊不完。

幸好郁司璘很快就松了口。但他的理智在温律出现的那一刻就一如往常不再收束。一手将温律关切的脑袋掰向一边，一手环扣住疼到微微发抖的身躯上，印记淡褪的后颈在卫生间的顶灯下白到失色，近在眼前。

第二口又狠又急，温律瞬间失了力气，抑制剂的包装针管还没来得及打开，被郁司璘圈禁向他的脚踢出了隔间。

明明是冻人的寒意，温律却感受到了愤懑，不甘，甚至还有一点委屈......

害......不就是奶茶店稍微隔得有点远耽搁了一小会儿嘛。

郁司璘信息素里的情绪总是很复杂，大都转瞬即逝，这次却因为力道实在太明显了，温律感受着那些消极情绪，难得伸手抚上对方后背。

洗手间也有信息素监测器，这是AO世界的标配，在温律冲进来时就一直在响。

温律自己数着秒，然后分辨监测器的频率，试探开口：“总裁，您现在好些了吗？我带了抑制剂和其他清理的东西，不用担心您的信息素会泄露。”

回应温律的只有后颈狠狠施加的力度。但现实的监测器骗不了人，在某一刻滴声消失，危险解除。

可温律并没有被郁司璘松开。

洗手间外的老高和经理第一时间听见了监测器的停止，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但温律还没出来，经理还是留下跟老高一起等。

隔间的门被重重关上，温律的腰带直接被上了头的alpha扯断了。

郁司璘抓着温律的头发，将他死死压在门板上。

无处安放的暴虐信息素分毫不落注入了beta的腺体。可这一小块干涸地永远的吸纳，永远无法变得润泽。

Alpha跟他的信息素如出一辙的暴戾，温律直接疼出眼泪，但拼命忍着，还要履行合约内容呢。

被按压在隔板的额头已经麻了。温律咬着牙，一手扶着门，一手掏出备用的抑制剂。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像是巨蟒在缠绞猎物，青筋毕露，不知收敛。

温律身形不稳，却还是松了郁司璘的袖口，露出青筋蜿蜒的小臂。打抑制剂的手也没有半分偏移，将管剂内的药液一推到底，最后按下回收装置，处置好针头，脱力地丢到脚边。

“为什么这种时刻，你总能分神。”郁司璘发狠的问，温律浑身哆嗦，却还是有问必答。

“回总裁......我只是，只是在履行合约......”

合约，合约。

郁司璘刚刚倾泻完的信息素在体内似乎卷土重来。

用不了多久，就不用这样苦熬着履行合约了......是这样想的吧？

“真好的契约精神。”郁司璘的笑声荡在温律的耳廓，真如魔音贯耳。

“还是我有先见之明，这个合约期限是多久，由我决定呢。还记得吗，温律？”

Alpha的话近乎让温律整个人都碎掉。

虽然他感觉自己已经被撞得碎了，但听了郁司璘的话，他这回是心都碎了。

总裁这么这么小心眼，偷看别人还没写完的文档内容呢.....

二十分钟后，郁司璘稳步踏出洗手间，西装外套随意搭在小臂，看见老高后，直接将外套抛去。

郁司璘看了一眼脚边的挡板，扔下一句吩咐转身就走。

“十分钟后，他不出来就进去带走。”

他只给了温律十分钟的缓解时间。

这是对他妄图离开的惩罚。

温律腿软，浑身都疼。马桶坐不住，最后干脆头靠在马桶边，无声地扯着纸巾，麻木地擦去alpha留下的脏东西。

纸很快扯完了，温律浑然不知，坐在一片狼藉里，庆幸自己没掉眼泪。

哭是没用的，身体流失水分一会儿更脱力。温律深呼吸几个来回，喷完带来的所有清除剂，又看了一眼外面的监测器，确认没有任何alpha的信息素存在后，这才开始收拾自己的裤子。只是上面都是恶劣的痕迹，温律一抹脸，一瘸一拐地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

老高到时间进来，温律已经穿好了完全湿透的裤子。

温律再自然不过地笑了一声：“水龙头貌似坏了。”

将人搀扶着走出洗手间，餐厅经理已经带了保洁人员前来。‘出外勤’的温律今晚穿的不是西装外套，此刻随意地搭在脖子上，堵住出血的地方。

经理吓都吓死了：“这！你被暴走的alpha打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同是beta，经理也见过很多位高权重的alpha使唤起beta不当人，此刻气愤又同情。

而温律还是只笑了一下：“没事，我们总裁会报销医药费。”

这一次的加班温律着实伤的不轻。大腿扭了，脖子被咬得出血，额头也嗑破了皮。而且还有撕裂伤......

侧躺在检查室的病床上，温律下定决心。

总裁就是气炸了想干|死|人......他也要辞职。

艰难更更，随便吃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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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离开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