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老板，煤厂给出的理由是货源不够拒绝合作。”秘书如实回答。
“需要挽留合作关系吗？”秘书抱着文件站在办公桌前。
“不用，把这家客户永远拉黑。”顾傲天下达命令。
他看着之前签署的合同，供货商趁合同到期提出拒绝续约属于正常操作。异常的地方在于供货商和集团前几年一直是合作关系。
事发突然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此事，顾傲天吩咐助理，“订两张最快去山城的机票。”
“需要通知周董吗？”
“现在这件事有人知道吗？”顾傲天抬眸盯着秘书。
秘书摇头说道：“暂时没有。”
公司出事一般是从高层开始知道，顾傲天作为最高级别管理者是最先知道消息的。
“不要对任何人说，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和林雩在外地出差。”顾傲天慌乱地塞了两件衣服装进行李箱，叮嘱秘书，“能拖多久拖多久，实在不行给我打电话。”
秘书点头，“嗯，老板放心。”
顾傲天走出办公室后，秘书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
老板去山城谈合作为什么要带上林雩？周光虽然爱用长辈的身份压制老板，但在经验上会比林雩好一些，更能帮助到老板。
“傲天，你这是要去哪？”周光突然从办公室里冒出，悠悠地问道。
“我去山城出差一段时间。”顾傲天特意说了地名。
周光神情变化，“我不耽误你了，快些去吧。”
他眼神阴暗地看向顾傲天背影，确定顾傲天走远后拿出另外一部手机，给特殊号码发送一条信息。
——人来了，可以通知同行。
林雩这边刚收到系统任务：阻止顾傲天和山城煤老板谈成合作。
他正要出门寻找顾傲天，撞到来办公室找他的顾傲天。
“你去哪里？”顾傲天疑惑地问道。
林雩摸了一下额头，“我下楼去买吃的。”
顾傲天不疑有他，进入办公室顺手把房门关上，“公司供应链出现问题，你陪我去一趟山城。”
“不对吧？你这么相信我。”林雩双手环抱，不知道该惊喜还是该懊恼。
顾傲天对他的态度有些变化……
“我为什么要陪你去，这是你的工作。”林雩试探地问道。
“你在顾家一天就有资格管我一天。”顾傲天上前握住林雩手腕，“你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没忘。”林雩举起手臂，轻声笑道：“你是打算这样一直握着，还是让我去收拾行李？”
掌心的温度慢慢升高，顾傲天松开林雩手腕，“抱歉，有失分寸。”
林雩转身背对着顾傲天，摇了摇头：算了，不要和小孩子计较太多。
经过两小时，飞机在夜晚抵达山城。
顾傲天准备了两副防沙眼镜，将其中的一副递给林雩，轻飘飘地说道：“戴上，晚上风沙大。”
林雩戴上防沙眼镜，“你和厂里联系好了？”
“嗯。”顾傲天拦下一辆出租车，给司机师傅说了煤厂位置。
山城的煤矿产量高质量好，顾傲天找的煤厂位于山脚，他们到时接近天亮。顾傲天付钱后先行下车，煤厂附近的工人一车车运送煤炭。
顾傲天找到工人领队问道：“我们是来和张老板谈合作的，你知道他在哪吗？”
工人叼着一支烟看也不看顾傲天，敷衍道：“不知道。”
林雩下车后捡起一块锋利的煤块，“你再不说，我就死在你们厂上。”他手中的煤块刺破皮肤，鲜血顺着脖颈躺下。
眼看着煤块尖刺入，工人慌张地说道：“你先放下一切好说，我马上带你们去找张老板。”
他听命上面领导给合作对象一点颜色看看，并不想闹出人命害煤厂倒闭。隔壁煤厂就是因为死过合作对象才倒闭的，把人逼急了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林雩丢下煤矿，拿出一张纸巾擦拭脖颈血迹。
工人不敢惹怒林雩老实在前面带路，到达一处帐篷处停住脚步。
“张老板，他们到了。”工人站在帐篷外说。
林雩进入帐篷前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狼嚎，没太在意掀开帐篷走进去。
帐篷内灯光昏暗，冷风袭来吊灯晃动不停，张老板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前，桌面上什么都没放，连杯茶水也没有。
“两位终于来了，请坐。”张老板抬了抬下巴。
林雩低头看见板凳上全是煤灰，积了厚厚的一层像是故意为之。
“两位别讲究，我们坐下来赶紧把生意谈了。”张老板提着茶水熄灭钢盆里的炭火，屋内温度下降。
林雩扯着顾傲天手臂，向张老板说道：“既然张老板没有诚意，我们就先走了。”
张老板当然想和顾氏集团合作，毕竟那么肥的肉谁不想啃两口，他重新点燃炭火摆上新板凳，没过多久厨子端来具有当地特色的饭菜。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刚才只是下面的人不懂事，没有考虑到那么多。”
“现在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我看张老板不诚心也没有谈的必要。”林雩拽着顾傲天手腕，拉着他走去帐篷。
外面寒风呼啸，顾傲天甩开林雩的手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能忍一忍？谈定合作之后再发火。”
“合作，拿什么合作？”林雩训斥顾傲天，“你好好看看这些是什么煤炭？全是些劣质煤，花高价买回去有什么用？”
“眼睁睁地看着市场份额被占？还是彻底放弃这条产业链？”林雩接二连三地问道。
林雩耳边响起任务完成的声音，这是他第一次和顾傲天产生矛盾。
顾傲天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淡定地说道：“可是目前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公司需要这批煤矿掩人耳目，及时止住更大的损失。”
啪，林雩甩了顾傲天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然后呢？你从那个位置滚下来。”
顾傲天声音越来越弱，“至少保住了公司……”
“愚蠢。”林雩伸出手指戳向顾傲天额头，“你不想坐那个位置有的是人想坐。”
“那现在怎么办？”顾傲天偏头望向漆黑的旷野。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林雩意识到顾傲天是一个人，或许在很早之前他觉得顾傲天无所不能是整本书的世界之子。
相处后发现顾傲天拥有一个正常人的七情六欲，他不像小说描写的那样冷酷无情。他会在软弱时选择相信前辈，会鲁莽犯错，也会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
林雩摸出一张名片，“这个老板和你父亲合作过，兴许会帮助你。”
他借机说道：“你刚才说的合作完发火不可取，和过河拆桥没什么两样。”
“以后遇到这种事别急着处理，给自己留两条退路，不会被别人轻易拿捏。”
“嗯。”
微风吹动顾傲天衣角，他手指攥着名片，“谢谢你。”
林雩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少肉麻，我可不是在帮你。”
解决完供应链危机已是正午，阳光倾洒在这片黄土地上。
林雩扶额说道：“可算解决完正事，回酒店睡觉。”
顾傲天在他身后任劳任怨提着大包小包土特产，“好。”
*
总统套房内，总裁特助给顾琛打来电话。
“顾总，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外国友商发来很多邮件催促我们。”
“不着急等我忙完国内的事。”顾琛悠闲地说道：“想要和我合作的是他们。”
顾琛在A国有一家上市公司，负责研发科技产品，最新推出的上市产品受到多家合作商邀请。目前整个A国只有顾琛有专利可以进行研发。
“集团的事都解决了？”顾琛正要夸奖顾傲天几句。
特助如实说道：“主要是林雩解决的。”
顾琛心情烦躁，有人脱离了他的掌控。林雩不应该趁此机会弄垮供应链，接着逼迫顾傲天放弃市场。他怎么会做出挽救公司的事？
“真的是他？”
“千真万确，顾总放心不会有错。”
顾琛从不怀疑手下办事能力，“行，我知道了。”
他点燃香烟却只吸了一口，用力戳在水晶烟灰缸中，宽厚的掌心胡乱揉搓头发。
“顾总，CUICAN珠宝品牌方邀请你去拍卖会现场，需要我推掉吗？”特助刚收到顾傲天也收到相关邀请的消息，“对了，品牌方邀请了小顾总。”
选当下时间点见面无疑是危险的，特助迟疑地说道：“我还是帮你推掉吧。”
顾琛回国后一直对外使用假身份合作，商业圈能见到顾琛的人少之又少。顾琛出门前会让化妆师给他改变容貌，因此不用担心有人认识他。
华国商业界只知道楚江秋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暴发户，一夜之间成为业界成功人士。没人把楚江秋和顾琛联系起来。
“给品牌方说一下我会去。”
顾琛对外的人设是有钱多金暴发户，品牌方邀请他无非是想从他包里赚钱。顾琛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顾傲天了，远远看上一眼便好……
原定计划因为林雩这只蝴蝶而引起效应，暂时搁置进行下一步行动。
今晚难得没有下雨，天空中挂着许多星星。凌晨一点顾琛失眠，他翻找床头柜上的失眠药吃了一粒，亲自打电话给品牌方主要负责人。
负责人还在忙节目相关的工作安排，看见顾琛电话立即接通：“喂，楚总，有什么事吗？”
顾琛是CUICAN珠宝品牌重要客户，平常楚总选珠宝不用去现场。明天的拍卖会事关品牌发展，关键时刻接到楚总电话，负责人有些哭笑不得。
负责人为难地说道：“楚总，这批珠宝还等着明天发布会展示，我们老板给您准备了难得的稀世珍宝。”
顾琛嗓音沉稳，“帮我安排一间vic观赏席。”
“好的，楚总。”负责人接到过楚总特助电话，没想到楚总是真的要到现场……
今天被后爸打了吗？
顾傲天捂脸：被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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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豪门世界：扮猪吃老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