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月燃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紧紧地攥在手里，目光游移不定，不敢与康灵芷对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康灵芷，尤其是现在。
康灵芷苦笑一声，道：“月燃，你何必如此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向你表白心意之前，与千和与结，不已经是你的女儿了吗？”
第五月燃身子一僵，是啊，几百年前，全大陆的人，都知道第五与千和第五与结是自己的女儿，只有自己觉得不是。
第五月燃轻轻推开康灵芷，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只能半靠在床榻上，目光闪躲地避开康灵芷过于热烈的眼神。
“月燃，你我之间……难道还要如此生疏吗？”康灵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中满是对第五月燃的担忧和爱慕。
看着康灵芷这副模样，第五月燃心中五味杂陈。
康灵芷对她的心意，她如何不知？可她如今满心都是对澹月溶的愧疚和对第五与千和第五与结的亏欠，哪里还有心力再去回应这份感情？
“灵芷……”第五月燃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康灵芷。从前亲昵的“灵芷”二字，如今却像是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康灵芷似乎察觉到了第五月燃的异样，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来。
康灵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故作轻松地说道：“月燃，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不逼你。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第五月燃心中一暖，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康灵芷的善解人意，让她更加愧疚。
“灵芷，对不起……”第五月燃低声道歉，却不敢抬头去看康灵芷的眼睛。
康灵芷轻轻摇头，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将第五月燃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柔声道：“月燃，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你安心休息，我去告诉夫人你醒了。”
说完，康灵芷便起身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体贴地为第五月燃关好了房门。
第五月燃看着康灵芷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康灵芷的爱，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她冰冷的心。可她心里那道坎，却始终无法跨过。
另一边，康灵芷走出房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她独自一人来到甲板上，望着远处波澜壮阔的云海，心中满是苦涩。
康灵芷知道第五月燃心中有道过不去的坎，也知道自己无法取代第五与千和第五与结的生母，在第五月燃心中的位置。可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她想用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地在第五月燃心中开拓属于自己的位置。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安眠熏香。
房门轻轻推开，一个身穿华服，面容精致的美人走了进来，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和心疼。
“月燃，感觉怎么样了？”
来人正是第五月燃的母亲，乌雅丽泽。她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女儿的额头，感受到那股灼热，心中更加担忧。
“母亲……”第五月燃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乌雅丽泽轻轻按住。
“别动，刚解开修为，身体还需要时间适应。怜烟已经将事情都告诉我了，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到母亲的话，第五月燃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母亲一直都很关心她，只是碍于身份和立场，很多话都不能说出口。
“母亲，我……”第五月燃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第五月燃想告诉母亲，自己想弥补对女儿们的亏欠，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乌雅丽泽似乎看穿了女儿的心思，轻轻叹了口气，道：“月燃，你我都知道，澹月溶的事情，不能全怪你。她当年离开，必定有她的苦衷。”
第五月燃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可是，她为什么要丢下我和孩子们？难道她不知道，没有她，我们该怎么办吗？”
“孩子，感情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乌雅丽泽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更何况，澹月溶来自映天大陆，她身上背负的责任，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责任？什么责任能比得上自己的孩子和爱人？”第五月燃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猛地坐起身。
“月燃！”
乌雅丽泽连忙扶住女儿，心疼地责备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躺下！”
“母亲，我没事……”
第五月燃摇了摇头，目光看向窗外，“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难道在她心里，我就真的那么不重要吗？”
“月燃，你听我说……”
乌雅丽泽握住女儿的手，眼神坚定，“澹月溶的事情，我会派人去查清楚。但现在，你要做的，好好修炼，照顾好自己，不要再让关心你的人为你担心。”
第五月燃沉默了，她知道，母亲说的是对的。可她心里那道坎，却始终无法跨过。
乌雅丽泽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中满是心疼。她知道，澹月溶的离开，对女儿的打击很大。但现在，她更担心的是女儿和康灵芷之间的关系。
“月燃，”
乌雅丽泽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你和康客卿，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五月燃脸色微变，她没想到，母亲竟然会突然问起她和康灵芷的事情。
“母亲，我……”
“月燃，母亲这些年已经见过很多的风景了，很多事情都看开了。”
乌雅丽泽打断了女儿的话，“灵芷是个好孩子，这些年来，她对你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也不小了，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可是，母亲，我……”第五月燃想要解释，却被乌雅丽泽再次打断。
“月燃，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澹月溶，但是你和澹月溶之间，不止是感情的事情，很多事，不能强求。难得灵芷对你情深义重，千万不要辜负眼前人。”
第五月燃沉默了，她知道，母亲说得有道理。可一想到澹月溶，她的心就如同刀绞一般，让她无法呼吸。
“母亲，我……”
“月燃，你要记住，无论何时，母亲和家族，都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乌雅丽泽拍了拍女儿的手，起身道，“这段时间，我要拜访玄参大陆的老友，你就随我在飞船上，到处转转散散心。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乌雅丽泽走后，第五月燃一个人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母亲的话，在她耳边回响。她知道，自己应该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这时，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康灵芷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进来。
“月燃，喝点汤垫垫肚子。”康灵芷走到床边，将汤药放在桌上，然后扶起第五月燃，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灵芷……”第五月燃看着康康灵芷，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康灵芷柔声安慰道，“月燃，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听到康灵芷的话，第五月燃心中一暖，她轻轻点了点头，端起汤一饮而尽。
第五月燃知道，自己在这段感情里，欠了康灵芷的。
“月燃，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会和澹月溶相遇……你打算怎么办？”
第五月燃身子一僵，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
“我不知道……”
第五月燃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我真的不知道……”
康灵芷看着第五月燃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她便知道，在第五月燃心里，澹月溶始终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数月后，一艘精致的银色飞船穿梭在云海之中，下方是玄参大陆连绵起伏的山脉，景色壮丽。
“月燃，你看这件法袍如何？” 乌雅丽泽从一堆五彩斑斓的布料中挑出一件淡蓝色的，上面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流光溢彩。
“母亲的眼光自然不会差。” 第五月燃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古籍。
这几个月来，她和母亲走访了不少隐世不出的前辈高人，得到了不少关于飞升的指点，修为也精进了不少。
然而，澹月溶的音讯依然如石沉大海。
乌雅丽泽见女儿兴致不高，便将手中的法袍放到一边，在她身旁坐下， “月燃，你还在想澹月溶的事情？”
第五月燃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月燃！” 乌雅丽泽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去想了。”
第五月燃知道母亲不喜欢自己沉迷于过去，便不再言语。
乌雅丽泽见女儿神色黯然，便换了个话题，“好了，不说这些了。明日我们便去拜访半刃大师，他可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炼器大师，你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请他帮你升级，你的垂红灵剑。”
“半刃？”
第五月燃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
“我怎么不记得，玄参大陆名列前茅的炼器师有他？”
乌雅丽泽神秘一笑，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只管准备好你的宝贝灵剑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