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万分危难时刻,白越礼忽然抓住林伽蓝的手,声音清冷却急促:“得罪了。”

说罢,他将林伽蓝的食指咬破,一滴血顺着指尖流下。

与此同时,在同样的位置,他的指尖也流出鲜血。

“哎哎哎,这不对吧。”林伽蓝疼地呲牙咧嘴的。

然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下一秒,离得近的老鼠一顿,而后就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竟然害怕地开始往后退!

“怕血?快快快,你们一人贡献点血,今天不是我贫血,就是他们死!”林伽蓝仗血欺鼠地举起还在滴血的食指,高喊道。

白越礼将她的手拽下来,撕下自己衣服的下摆,替她包扎好:“他们不是怕血,而是怕你的血。”

“为什么?”林伽蓝不解地问道。

还不等听到回答,一个像孩子一般稚嫩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喂,你们这群不中用的臭老鼠,怎么停下了!给小爷我上!”

林伽蓝好奇地看向声源,所有的老鼠竟然齐齐朝着两边退去,将中间露出一条小路来。

在道路的尽头,一条只有林伽蓝巴掌大的白色小老鼠像人似的拿着一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高喊道:“特娘的,让小爷看看,到底是谁,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敢闯……”

小老鼠一顿,表情呆愣,爪子里的牙签都掉了。

忽然,它眼睛一亮,露出了如孩童一般稚嫩的笑容,猛地跳到地上,四爪着地朝着几人飞奔而来:“老……老……老……”

“我去你姥姥的,你想干鸡毛?!”林伽蓝在小老鼠飞扑起来的一瞬间,一拳把人家打飞。

“哎呦。”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小老鼠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脑袋,它抬起头,视线落在白越礼身上,眼睛里竟委屈地蓄满泪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离他最近的那只黑色胖老鼠颤颤惊惊地走到小老鼠旁边,问:“老大,要不要把他们……”

而后,胖老鼠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老鼠砰地跳起来,由于体型相差过大,它只能一拳打在胖老鼠肚子上:“滚滚滚,你个不长眼的臭老鼠!吃吃吃吃,吃你个大头鬼,这他妈是我主人,小爷给你一屁,你吃不吃啊!?”

听到小老鼠的话,林伽蓝蒙了。

“不儿,什么玩意儿和什么玩意儿,我真的还活着吗,是不是其实我已经被老鼠要死了,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我死后的幻觉?”

“傻孩子,你都死了,哪儿来的幻觉?”谭欣掐了她一把,“疼吗,疼就对了,别把死挂嘴边,不吉利。”

“嘶,疼死我了,你个老封建余孽。”林伽蓝不满地嘟嘟囔囔道。

“阿财?”白越礼的表情也有些惊愕。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名字,小老鼠阿财吸吸鼻子,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如同珠子一般Prada、Prada地往下掉。

“主人,是我啊,我就是你的阿财!”阿财张开怀抱,委屈巴巴地看着白越礼,“我还以为你已经死透了,没主人的鼠鼠像根草!!所有人都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一旁的胖老鼠们:“……”谁能喂我花生啊!!!怎么会有恶鼠先告状!!你对我们拳打脚踢的时候像个鸡毛草,我看你才是恶霸鼠鼠!!

下一秒,阿财挥着手,不耐烦地对他的老鼠军团道:“你们都滚蛋吧。”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血鼠井然有序而又迅速地纷纷往四个墙角跑去,跳到了墙角的洞里。

见没有手下在场,阿财一个大变脸,又变成委屈巴巴的表情。

白越礼伸出掌心,将小老鼠滑进自己的掌心:“我也以为你们……都不在了。”

“所以这只小老鼠是你的宠物?”

“嗯,是我当年的宠物,他是一窝里最小的一只血鼠,受到兄弟排挤,我把他买下来以后,他便一直跟着我。”

“那它岂不是也活了上千年。”

阿财冷哼一声,高傲道:“那是自然,我可不是一般的血鼠,我是尊贵的千年血鼠,血鼠寿命与修为有关,通常能活十年就已算高手,我的本事如何,自然不在话下,哼!”

“哇,那你真的很棒呢。”林伽蓝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你是不是在阴阳怪气?”阿财的眉毛拧起来,竟露出如人一般活灵活现的表情。

“哇塞,你这个家伙怎么血口喷人!”林伽蓝切了一声,懒得和这只小老鼠计较,“我是在夸你啊,鼠咬吕洞宾,你不识好人心!”

白越礼拍了拍阿财的头,声音清冷:“不许无礼。”

而一边的另外两个女孩,早已听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千岁……会说话的老鼠?”

“主人?”

林伽蓝干笑两声,道:“这个嘛,世界知道无奇不有,科学的尽头它是玄学啊,我过后再和你们解释。”

“阿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财摸了摸门牙,道:“哎呀,你走以后,我就无家可归了,你那个坏徒弟把我赶了出来,我四处为家、以天为被、以地为铺,简直要可怜死了。”

林伽蓝悄悄凑近白越礼耳朵,道:“怪不得都说老年人墨迹呢,你看你的老鼠,讲半天,说不出半句重点。”

阿财:“……”

阿财:“我这不是马上就要说重点了吗!!你讨厌!!你坏!!”

“好好好,我讨厌,我坏,你说吧你说吧,别这么小气嘛。”林伽蓝敷衍地哄道。

白越礼轻笑一声。

阿财撇撇嘴,继续道:“我就只好找其他流落在外的血鼠,重新接活儿,专门帮雇主看守蛊虫或者其他重要的宝贝,这几年行情不好,雇主越来越少,不过嘛,前段日子,有个女人找到我,雇佣我看守青铜门,开出的价格很高呢,所以我就来这儿了。”

“那她具体让你们看守什么?”白越礼追问道。

“一个死人。”阿财伸出小爪子,指向棺材,“就是那个棺材。”

顿时,除了白越礼以外,其余人汗毛直竖。

“死……死人?”李佳艾结结巴巴地重复道。

谭欣的脸色也是一片惨白。

白越礼轻抬眼眸,顺着血鼠们让开的路朝着棺材走去。

他手指如青葱一般,白的没有血色,置在楠木棺材上,竟显得那般刺眼。

哐当一声,棺材被他推开,林伽蓝好奇地向里面张望,在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时,她吓得后退两步——里面躺着一具无头男尸!

尸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双手交叉平放在肚子上,周围爬着蝴蝶。

可仔细看,这蝴蝶长相怪异,虽有翅膀,翅膀中间却夹着一条像毛毛虫似的身子,它们缓慢地在尸首上爬着。

林伽蓝干呕一声,立马拦着好奇想看地李佳艾和谭欣,道:“别看了,恶心死了,没有头,别好奇,好奇害死……呕!”

还不等她说完,晚上吃的饭就都呕了出来。

白越礼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底神色晦暗不明,阿财被呕吐物熏恶心了,他像人似的捏住鼻子,表情嫌弃,甚至翻了个白眼。

忽然,他脖颈一疼,整只鼠都被提起来,他挣扎着往后看,罪魁祸首眯起眼看着他,道:“好啊,你竟然敢对我翻白眼,你这可恶的老鼠!!”

“你看看她啊,暴力女!竟然敢拽小爷尊贵的脖颈!”阿财不满地大声告状。

白越礼移开视线,开始仔仔细细检查这具男尸,装作没听见。

见告状无果以后,鼠鼠叹气,呜了一声,脱力一般放弃挣扎,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林伽蓝看了他片刻,将他放在手心,道:“哎呀,逗你的,别说,你的脖子还挺有弹性。”

“切,有你这么夸人的吗?”阿财嘟嘟囔囔道。

“这是虫蛊。”白越礼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但因为墓室过于封闭、狭小,此刻他的声音竟然有隐隐约约的回荡。

一听到虫蛊两个字,林伽蓝顿时来了兴趣,她也顾不上恶不恶心了,趴到棺材旁,仔细观察起这些“蝴蝶”。

“它们只是长得像蝴蝶,其实是一种蛊虫,名为蝴蝶蛊,状似蝴蝶的外表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可使往生者起死回生。”

闻言,李佳艾和谭欣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谭欣不解地问道:“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林伽蓝将母亲是苗疆人的事儿简单讲述一遍,末了解释道:“但是吧,我也没见过蛊虫,只听说过,据我所知,下虫蛊应该已经失传很久了,今天咱们真够幸运的,竟然能看到真的虫蛊。”

“我只在小说里见过。”李佳艾感叹道,说完,两个女孩也不顾男尸不男尸了,都围在棺材边查看,当然,在视线瞟到这具恐怖的尸体上时,她们仍觉得胆战心惊。

“只要把虫子放在尸体旁边,就能让他复活?”林伽蓝好奇地问道。

她手里的阿财嗤笑一声:“天真的暴力小丫头!”

林伽蓝给了他一拳,视线却仍停留在白越礼身上。

“不,蝴蝶蛊会分为母虫和子虫,母虫喂给往生者,子虫则喂给一位活的女子,待子虫在女子体中成型后,女子会出现一系列有喜的特征,十月之后,女子会生下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往生者,他们的灵魂将会重新附在孩子身上,借此获得复活机会。”

“我靠,不仅复活,还能返老还童,我才不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难道就没有什么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白越礼轻轻捞起一只蝴蝶蛊,他本就长得少年感十足,此刻妖艳的蝴蝶蛊虫正散发出斑驳的光彩,将他的脸映照得更加清冷。

“有,因为重生后的往生者偷来的寿命,原本是属于女子的。”白越礼的声音很轻,却让人不寒而栗。

也就是说,死人重生的代价,便是偷走别人的寿命!

这不就是“借胎还魂”嘛!?

几个女孩的脸色皆是一变,那么他们眼前这位无头的男尸,又想要借走谁的寿命呢?

难不成那封求救信的执笔人,便是受害者?!

林伽蓝无端地联想到。

“但是,也有破局的方法,”白越礼解释道,“有两种方式,第一种在孩子尚未出生前,把孩子杀死;第二种,被下了子虫的女子,将自己身上的蛊虫转移给其他女子。前者治本,后者治标。”

“所以……受害者到底是谁?”虽然已经在努力控制音调,可林伽蓝的声音仍掺着几分颤抖!

此话一出,墓室似乎都更冷了几分。

另一条支线也快开了!!激动,紧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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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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