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大泽学的就是维六界安稳,护四方安宁,但我却是头一回独自做这些事,也是头一次踏足魔域。
魔域为魔气所控,境内几乎寸草不生,天光灰暗。听闻魔域入口有两个丈八高的魔兽守着,非魔族无令牌不得入。
但当我站在魔域入口时,两个丈八高的魔兽已被砍得七零八落。随着入眼的遍野横尸,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了然无存。
魔尊的宫殿在最靠近魔气之源的鹿山,远远便瞧见,魔气混乱不堪地浮动在周围,厮杀破空之声隐约入耳。
我闪身闯入魔宫之中,芷绪正口吐鲜血躺在地上,面前挡着的是我的五师兄峤镰。
峤镰见了我,像是松了一口气。
「都说大泽护卫苍生,如今看来,是护卫败类吧!」一个牛鼻子老道拎着一把巨大的斧子,瞪着我横声说道。
刚一进门我就看到他了,好像是肃清道人座下的大弟子,叫什么什么道君来着。「仙族这么明目张胆地屠戮魔域,意欲何为?」
道君蛮横地瞪着我,「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妖族和魔族联手,盗走九婴内丹,其心可诛!我奉师命,要你们交出内丹,如若不然,杀!」
用的竟是这个由头,我很无语。看来肃清道人亲自去了妖族,也不知南瞿撑不撑得住,得速战速决。
峤镰呸了一声:「你随便一句妖魔两族盗了九婴内丹,便带着人杀了进来,你睁大你的牛眼看看,将刀刃安在他族脑袋上的你们更像败类吧!」
「呸,你个黄口小儿,对错二字未识,也配同本仙尊说话!」
五师兄虽然入门比我早,但年仅两万余岁,实在有些年轻。于是我上前一步道:「那我呢?虚长你些年岁,可有资格同你说话?」
「你乃妖族,屁股自然也是歪的!」
芷绪撑着身子在一旁骂道,「我呸!狗屁仙界,我看贼喊捉贼的是你们吧!」
我懒得同他掰扯,直接一掌扇过去,将他打出一口血来:「我降生之时,世上何曾有过仙界?再说说九婴内丹,本就是我同长离神君拿到的,莫说是丢了,就算拿去送与狗吃,那又如何?!仙族无凭无据就挑起六界之乱,真当我大泽是吃素的?」
那道君终于恼羞成怒,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恶狠狠地盯着我,使劲全身真气将话传遍了魔域的每个角落:「大泽丹觅与魔族沆瀣一气,凡我族类,见之必杀。」
我心中焦急,怒意更甚,看着他微微一笑,「既然一心求死,我便全了你心中道义。」
转瞬间,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他脖子上一只慢慢收紧的手,几乎来不及挣扎,便两腿一瞪,登了极乐。
在断气之前,他耳边突然响起临息仙君先前的叮嘱:大泽丹觅,生于北号山……
他诡异地笑着念叨出了声:「大泽丹觅,生于北号山,天生妖力,天性嗜杀。若遇到了……」
说罢,他缓缓闭上了眼。
我厌恶地擦了擦手,然后看向芷绪:「现在可有把握控制住魔界?」
她撑着身子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峤镰,「他得留下来帮我。」
我点了点头:「妖界如今应该也是凶多吉少,我得去看看。五师兄,这里就交给你了。」
「仙界这帮人是疯了么,怎么敢打着一戳就破的幌子公然与妖魔两族为敌?」峤镰百思不得其解。
「九婴内丹可能真丢了,混沌现身同泽湖,父帝、长离和妖王都分身乏术。仙界那帮孙子应该是瞅准了时机才出手的。」
峤镰却更疑惑了,「但就算仙界此番得手,等父帝他们从同泽湖回来……」说到此处,他突然噤了声。仙界敢如此明目张胆,难道已经确定父帝他们回不来了?
他急急道:「当务之急应该是去同泽湖助父帝一臂之力,不然,就什么都晚了!」说完就要离开。
「站住!」我挡在他身前,「如果父帝他们都不能全身而退,你去也不能!」
「那就这么不管?父帝他待你也算恩重,如今你却只记得妖族,心中可还有半点大泽?」他冲我大声吼道。
「那你可还记得你在大泽学的是庇佑苍生之法,习的是护卫万灵之道!如若父帝和长离从同泽湖回来,看到魔族没了,妖族灭了,他们又当如何?」
峤镰一时说不出话来。
「等我平了妖族之乱,再去同泽湖。我已传书三师兄,大泽应能自保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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