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应拂雪好奇地点了进去。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个金黄色的[hot]标识,那个帖子就挂在第一页,十分醒目。
还是红字,是学院官方发的帖子。
【我校兽修系导师应拂雪独自一人斩杀成年半步蛇[hot]】
官方帖子和普通帖子没什么区别,大家同样可以自由发言跟帖。于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在叽叽喳喳,吵成一团。
【半步蛇?应拂雪?不认识思密达,有没有课代表解释一下?】
【课代表来也!成年半步蛇体型巨大,性格喜怒无常。最重要的是,这货皮特别厚,高攻高防,非常难杀。一般四到五个精英修士合力,都不一定能把这货宰了。】
【那这哥们一个人就把这家伙杀啦?!恐怖如斯!】
【是我们兽修系的新导师!之前听说他背景很强大,是走后门进来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这种人根本不需要走后门好吧?黑转粉了!】
【黑转粉 1。而且听说还是颜值排行榜第二,学院官网上的证件照看起来很帅的样子[图片][图片]】
【对的,我记得之前就有晒他招待新生的帖子。当时以为是学长,没想到居然是导师,牛哇。】
……
下面的画风就有点放飞自我了。应拂雪无奈地放下手机,摊手:“当时,我也只是迫不得已,不算什么。如果重来一次,我肯定不会选择直接揍它。”
柳言师:“怎么个事?意思是,你还想拉我一起打?”
“不是,”应拂雪说,“我会选择趁它不注意暗杀它,这样比较省力。”
柳言师:“……”
所以这人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叫醒他,让两人一起打。
唔,不过自己战斗力一般般,去了大概只能拖后腿吧?
“你有没有想过,”柳言师表情变得很凝重,“你万一死了,我要怎么办?”
这话一出,应拂雪想了想,非常认真地说:“没关系,我不会拖累你。我们还没有结婚。就算结婚了,你也不用为我守寡。”
柳言师:“……”
“你他|妈……”
要不是顾及这货身上还有伤,柳言师真的要狠狠揍他一顿,“我是说,如果你为了救我而死,你那些亲人朋友会对我恨之入骨的。你清醒一点啊混蛋!”
应拂雪若有所思:“唔,那我托梦,让他们不要恨了。”
柳言师被这家伙的脑回路所折服,大为震撼:“你神经病吧?”
“不要说如果。”
应拂雪握着他的指尖,捏着指甲盖揉搓着,毫不意外收获了柳言师的一个白眼。
但柳言师却没有抽回手。应拂雪眷恋地把他的指尖放在自己额头,说:“我很好。我活着回来了。其实,在你刚刚的那一条假设上,我更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碰到应拂雪眉心的皮肤,柳言师抿了抿唇,一下子抽回手,恶声恶气道:“我?我肯定早上装模作样给你哭完坟,晚上就去酒吧假装心碎买醉,然后背地里点十八个男模纵情声色醉生梦死。”
应拂雪:“哇哦,原来在你心里,我比得上十八个男模。”
柳言师:“?”
应拂雪:“你居然还会为我心碎耶。”
柳言师:“??”
应拂雪:“那你可以为我心动吗?”
柳言师微笑:“不可以。”
神经病。他就不应该说那么多话。他爹的,真不知道应拂雪这货脑子是怎么长的。
人家大脑回字形弯弯曲曲,这货是蚊香形弯曲吧。
应拂雪默了默,终于正经一点儿: “南舟说,没有你给我及时治疗的话,我就死了。谢谢你。”
这声“谢谢”被他说得自然又珍重,柳言师不自在地偏过头,道: “不用谢。”
看到应拂雪认真的眸子,他忽然使坏: “那这也算救命之恩。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应拂雪闻言,默默低下了头。
这话实在露骨。
但柳言师很不服气。只准应拂雪乱说话,不准他乱说?他就要说。
“以身……”
柳言师本以为这家伙会低头沉默不语然后哑口无言脸红不说话,但他真没想到这家伙说得比他还露骨。
他惊慌失措地捂住应拂雪的嘴。
“你有病吧应拂雪?”柳言师忍无可忍,很快忘记“再也不骂某人”的誓言,在某人醒来后就成功破戒, “这话能随便说吗?”
应拂雪定定地看着他。然后,这人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在他指尖落下一吻。
嘴唇触感温软,手触电似的被柳言师自己拿开。
十指连心,柳言师觉得自己心里也开始烫起来,糊涂了。
应拂雪眨眼睛: “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柳言师一噎,非常无语: “电视剧里还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愿来世结草衔环当牛做马以报君恩呢,你怎么不说这个?”
应拂雪像恍然大悟,于是原原本本地想要照做: “那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愿来世……”
“不要你报了!”
柳言师崩溃道, “带着你的电视剧有多远滚多远!”
应拂雪嘴角上扬。可惜柳某人正在抓狂,并没有发现。
抓狂完,柳言师坐在应拂雪床边,掏出一个盒子。
“你的眼镜。”柳言师目移,“那天晚上,你扔在我睡衣上的。”
应拂雪接过。
眼镜盒是另外买的,深绿色,虽然材质一般,但和华丽丽的眼镜色调挺搭配。
应拂雪摩挲着眼镜盒,打开又合上,看起来非常喜欢:“谢谢。”
柳言师别扭:“不用谢。”
应拂雪:“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扔了。”
毕竟那天晚上,眼镜本来没和睡衣扔在一起,而是好端端的放在床头。但是中途柳言师趴在枕头上的时候,手肘被旁边的眼镜片冰到了。
这点变化没有逃过应拂雪的眼睛。后面,这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把眼镜戴在他脸上才肯继续做。
柳言师又不近视,这么戴上去眼前一片晕晕乎乎,只想骂娘。
……到最后,眼镜就莫名其妙和他的睡衣扔到一起了。
想到这个,柳言师在心里骂了一句“神经病”,说:“扔掉多不好,再不济就卖掉。”
应拂雪一手托腮,另一只打着绷带的胳膊捏着盒子。柳叶好奇地用前肢趴在盒子上,抓了几下。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那我的衬衫和外套,你卖掉了吗?”
柳言师睁眼说瞎话:“当、当然早就卖掉了。我干嘛要留着你的东西?”
应拂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满嘴谎话,没一句可信的。应拂雪不戳穿他:“哦,好吧。”
柳言师:“你看我干什么?还有,你手机里那张照片,最好删掉。那只是我不小心拍下来的。我不喜欢你,你找别人喜欢吧,我会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还能继续做朋友。”
“可我是变态,我只想当你男朋友,不想当你朋友。”
应拂雪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柳叶的下巴,柳叶在他怀里开心地露出了肚皮,“而且,我听说,你们二次元吃谷摆阵,也是这样的,甚至更多。”
柳言师焦躁地来回踱步。末了,他说:“这不一样。”
应拂雪:“一样的。还有,我们都一起养儿子了,你不能不要我,也不能不要儿子。”
柳言师拳头硬了:“……闭嘴。”
好好的灵兽幼崽为什么被这家伙说得好像人类幼崽?!他爹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应拂雪:“哦。”
无能狂怒了一会儿,柳言师心里憋闷,觉得这样实在太窝囊。他又放狠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现在还没揍你,只是因为我们有通感。”
应拂雪:“你很想揍我吗?”
柳言师:“……”
实话讲,他也就是嘴上说说,想让应拂雪知难而退而已。
而且要真打起来,除非应拂雪站着不动给他揍,不然他压根打不过。
柳言师要气死了,再次说:“闭嘴。再说话把你牙拔了。”
应拂雪:“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妈的,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但,这个问题……
柳言师其实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他也没思考过。
非要说的话,那大概是好看的。
虽然好看的他也不一定喜欢,但对着丑人,他更是下不了嘴。
而且身材也不能太差。煤气罐和细狗都不行。他要是早上起来看到这么个玩意,他一定会两眼一黑,觉得人生无望。
也不要有暴力倾向的,他只是谈恋爱,又不是渡劫。
更不要又穷又抠门的,因为他自己就已经很抠了。一想到以后两个人在一起要过没钱的日子,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
想了数十条,柳言师下意识审视了一番应拂雪,发现这货除了脑子有点问题,是个变态之外,其他的都很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唔,但这也不是问题。虽然有时候应拂雪的脑回路弯到能创死他,但很有意思,不是吗?变态的话……
他觉得自己这个能轻易被美□□惑的家伙就不要说别人了吧。他又不是什么单纯的好东西。
柳言师轻咳了一声,仍然嘴硬,但气势已经变得非常弱了,几乎是小声嘀咕:“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应拂雪听得很清楚,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柳言师上一秒还在横眉冷对,下一秒就担心地半跪在他床前,给他倒水拍后背,问:“怎么了这是?伤口不小心裂开了吗?感觉怎么样?”
应拂雪不咳了。看到递在他嘴边的水杯,他握着柳言师的手,喝了一口水。
柳言师:“……”
算了算了。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莫生气莫生气……
医生还是不要和伤员较劲。
应拂雪:“很疼。”
柳言师:“哪儿疼?”
应拂雪:“哪儿都疼。”
柳言师:“……”
柳言师冷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树在他脑袋边警告:“你要是再装,我就让你的脸也疼一疼。”
应拂雪垂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啧。
柳言师心想,这个样子,好像不是装的。
本来人家受伤就已经够疼了,应拂雪又不是什么喜欢撒娇还无理取闹的性子,可能刚刚是真的疼。而且,这人浑身都是伤,说哪儿都疼可能就是真话。
自己还那个态度,有点过分了。
应拂雪眼睫颤了颤,冷不丁地问:“你为什么要剪我的头发?”
柳言师:“……”
他死不承认:“我没剪。你是不是和大蛇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断掉的?”
应拂雪伸手捉过一缕不整齐的发丝:“我不信。”
原本他的头发比较齐整,这么一剪,那短掉一截的头发看起来就会很突兀,有点憨。看到他丑丑的头发,柳言师这种时候才开始自责,干脆道:“我错了。”
应拂雪:“嗯,你想怎么补偿我?”
柳言师:“……”
呵呵。
他怎么能把补偿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啊?自己没说要补偿他吧?
真无语。
柳言师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他:“你要什么?”
应拂雪:“要你当我男朋友。”
柳言师:“不行。”
应拂雪:“要你亲我一下。”
柳言师:“不可能。”
“好吧,”应拂雪托腮,“那我要你也剪一点头发给我。”
柳言师:“……”
一点头发而已,他不至于舍不得。柳言师干脆利落地拿起架子上的剪刀,在自己头发上挑了处合适的位置,剪下一小撮,拿纱线绑好给他。
应拂雪高高兴兴地接过,看起来很满足。
……等会儿。
他怎么感觉,应拂雪的最终目的只是要他的头发呢?
又被套路了?不会吧。
柳言师狐疑地打量着他。
应拂雪如获至宝,把眼镜盒里自己的眼镜不值钱似的扒出来,头发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啧,一缕头发而已,至于这么高兴吗?
学那不值钱的死出。
柳言师偷瞄他,说:“你刚醒,伤口会很疼,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也有可能。”
所以醒了正好可以给柳叶喂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继续嘱咐:“等伤口养好,就不会疼了。腿上的伤好点儿之后,就要多下床走动走动,有助于恢复,知道吗?”
应拂雪抬头,问:“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
柳言师:“……”
什么顶级恋爱脑,说这么多话都不进耳朵的。
“会,”他翻了个白眼,“我每天都会来,因为我得在济世堂打工。”
应拂雪:“如果你不打工,你会来专门看我吗?”
柳言师:“……会,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应拂雪:“是不是我活着,你就会一直来看我?”
柳言师忍无可忍:“别逼我扇你。”
应拂雪:“哦。”
雪:老婆盼着我嗝屁。但我们还没有结婚,我的钱分不到老婆那里。所以我要先和老婆结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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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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