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祁听完后，脸上的吊儿郎当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难以置信和心疼。

他张了张嘴，平日里那些插科打诨的话此刻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有些笨拙地拍了拍闻野的肩膀，声音放软了许多，“操……闻家也太不是东西了，不过没事，你还有我，以后有哥一口吃的，就有你半口，不对，有你一大口！”

闻野笑着瞪他一眼，“行了，少在这儿贫。”

“谁贫了？我说真的！”周程祁瞪圆了眼睛，竟然有几分可爱。

闻野傲娇地扭头，“嗯。”

“走，喝酒，不醉不归，把这些破事全忘了。”

闻野倒是没什么异议，他现在确实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

况且，有周程祁在，他反而不用担心惨死街头了。

但也说不准。

毕竟，闻家还没宣布这件事呢。

等宣布了，就算是周程祁，也护不住他。

周程祁将车开到夜色门口。

依旧是那纸醉金迷喧嚣嘈杂的环境，但闻野此刻的心境却与上次截然不同。

两人来到一个相对的地方落座，点了一堆酒。

“喝，今天不把你灌趴下，我就不姓周。”周程祁把一杯酒推到闻野面前。

闻野也不推辞，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烧感，却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一杯接着一杯，周程祁陪着他喝，也不追问，只是偶尔在他喝酒的间隙，说些无关痛痒的笑话，试图逗他开心。

酒过三巡，闻野的脸颊染上了一层薄红，眼神也有些迷离起来。

他靠在沙发上，微微仰头，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脖颈。

周程祁正拿着酒瓶给他续杯，目光无意间扫过，瞳孔猛地一缩。

在闻野白皙的脖颈上，靠近锁骨的位置，赫然印着大大小小的吻痕。

周程祁的心脏瞬间漏了一拍。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

他下意识地想到了裴鹤卿。

可闻野那天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就算是吻痕，也应该出现在裴鹤卿的脖子上，而不是闻野。

那这个吻痕……是谁的？

周程祁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死死盯着那些吻痕，脑子里飞速运转。

闻野这两天除了回家，还接触了谁？

闻家……闻家除了那个刚回来的真少爷闻泽，就只有……闻霆！

闻家真正的掌权者，闻野名义上的“大哥”。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周程祁拿着酒瓶的手微微颤抖，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视线从那刺眼的吻痕上离开，落在闻野带着醉意的脸上。

闻野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声音沙哑，“看什么？没见过人喝酒？”

周程祁喉咙发紧，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那问题像一块巨石堵在胸口，压的他喘不过气。

如果真的是闻霆……他该怎么问？

问闻野，你脖子上的印子是不是你哥亲的？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

周程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酒瓶。

他得确认，不能自己吓自己。

“没什么。”周程祁干巴巴地开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就是觉得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闻野嗤笑一声，起身凑近周程祁，“是不是更帅了？”

周程祁的心跳猛地加快，他不仅没有躲，反而像是被蛊惑住，身体往前倾去。

下一秒，闻野坐了回去，继续喝酒。

周程祁如梦惊醒。

他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