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暖快受不了了,宋时雪何尝不是。
只不过迟暖是身体难受的原因,而宋时雪是因为欲/望作祟。
宋时雪实在怕自己对迟暖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只有一点一点将迟暖的头从颈窝处挪开,挪到锁骨。
她深吸一口气,身体的燥热感也在逐渐下降。
宋时雪见迟暖整体生理反应趋于正常。原本紧抓她腕间的手上举,最后放置在后脑勺轻作拍抚。
迟暖倒真想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但通常,宋时雪是不会如迟暖所愿的。
头顶很快传来一句严肃又不失关心的“拷问”打破美好。
“迟暖,你明明对葱过敏,为什么不告诉我?”
“再怎么说也是宋老师亲自给我做的,不吃多浪费啊。我不想辜负你的一片心意嘛。”迟暖抬起头眼巴巴地看宋时雪。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回答。
宋时雪叹出一口气。托起迟暖的下巴语气略显生气:“迟暖,你认为到底是我的心意重要,还是你的身体重要?”
宋时雪这个问题,迟暖恐怕无法做出选择。
倘若别人这样问,那肯定是健康是首要。但现时问问题的偏偏是宋时雪,那这两者之间就可以划等号。
迟暖半跪在地上,目不转睛注视她眼底压抑的怒火。
“宋老师别生气啦,好不好。”她试图通过撒娇去浇灭火焰。
不等宋时雪开口又举起右手发誓:“我保证不会再这样啦!不会再让宋老师因为这种事情担心啦!”
迟暖这语气,真是犯规!还有这姿势,也太糟糕了。
她喉咙不自觉地轻微蠕动,目光向下。落在迟暖满是抓痕的脖子上。
宋时雪用指腹温柔触碰。她唇瓣用力地抿了抿:“疼吗?”
迟暖神色一愣,顺着摸上去:“啊,不疼的,过两天就消下去了。”
宋时雪没再说话,起身去药箱拿出一只红霉素软膏和棉签进来。
“别动。”她拧开药膏,均匀涂抹在有抓痕的地方。
宋时雪一抬眸对上迟暖的视线,两人都不约而同从喉间发出吞咽声。
好想,再亲一次。
嘟——嘟——
宋时雪轻啧一声,走到客厅接起这通不合时宜的电话。
“喂,秦会长?”
“啊,小宋啊,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油画学术研讨会提前了,周二上午会议就正式开始,所以最迟周一晚上你就要抵达北城。”
“嗯,好的,我会去准备的。”宋时雪随即挂断电话。
迟暖走到宋时雪身边“是谁啊,宋老师?”
“油画协会会长,通知我说学术研讨会时间提前了,周一就得飞北城。”
“那宋老师多久回来呀?”
宋时雪稍作思索道:“不确定,但之前有过类似的会议,一般都是两到三天。”
周一,宋时雪身挎金棕色Garden30,拖着浅灰色行李箱来到自助取票机前。她买的机票是晚上六点出发,到达北城那边正好是八点左右。
迟暖本来是要去送她的。奈何有一门线上考试被安排在了那个时间段,根本脱不开身。
宋时雪打开飞行模式,在靠窗座位上渐渐熟睡过去。
直到后面耳朵里缓缓响起广播声,这才将她叫醒。
她一向不爱吃飞机餐和夜宵。可肚子又耐不住饥饿,现在又已经错过飞机餐发放时间。
也只剩下夜宵这个选项了。
一落地,便在附近找了家比较有眼缘的餐厅,走进去。
宋时雪把包挂在行李杆上,向服务员点了份咖喱猪排饭。
迟暖则在手机那头算着时间给宋时雪发去消息。
“安全抵达了吗,宋老师。”
“嗯,在吃饭。”
服务员端上一份咖喱猪排饭和一杯莫吉托“您好,小姐,这边为您上餐。”
宋时雪一脸茫然:“抱歉,我没点酒。”
“是坐在您斜对面那位先生为您点的。”
宋时雪顿时面如寒冰朝那位男士看去。
“麻烦您帮我把这杯酒还给那位先生,谢谢。”
服务员脸色为难:“这.…..”
男士整理好衣服和油润的发型,迈着非常自信的步伐向宋时雪走过来:“你好美女,可以认识一下吗?”
果然,油腻发型配油腻男声。
宋时雪压根没搭理他。快速付好钱,饭一口没吃,拖起行李就走。她随机在路边招了个车。满脸怨气入座后排:“师傅,去四季酒店。”
是饥肠辘辘的怨气,是被普信男搭讪的怨气。
师傅的眼神完全不敢往后视镜看一下,整个人哆哆嗦嗦的。
宋时雪下车后到酒店旁边一家便利店里买了一袋吐司,一盒牛奶拿着房卡就上去了。
刚收拾好,迟暖又掐点似的发来消息:“宋老师,有光盘行动吗?别告诉我你又是吃一点就没吃了。”
“嗯,光盘了。”根本没吃也算另一种层面的“光盘”吧。
“宋老师真棒!时候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嗯。”
第二天早上八点。宋时雪身着小西服,脚踩高跟鞋站在镜子前——恰到好处的淡妆,清新自然,耳发往后一顺典雅珍珠耳环在耳垂若隐若现晃荡。
堪称完美。
研讨会议是九点开始,从酒店到油画院学术大讲堂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宋时雪进去后,离开始时间都剩半个多小时。
前来此次会议的还有画坛上许多大前辈。
虽说无论是经验还是威望上他们都要高于宋时雪,但宋时雪却是后辈里最有实力的一批人。也是被这些大前辈最寄予厚望的一位新秀。
他们一看见宋时雪就像看见自家孙女一样,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慈爱”蜂拥而至前来问候。
“哦哟,小宋啊,你是不是又瘦了的呀!”
“看看我们小宋又漂亮了!”
宋时雪笑容温婉 :“谢谢姐的夸奖,您也又好看了不少”
“小宋啊,有没有谈恋爱啊,我这边可是有好几个条件不错的小伙子的呀!”
“没有呢,梅红姐,我现在暂时还是以事业为重,等时候到了,我一定找您!”
“啊哟,说好了啊!”
短暂的寒暄结束,每个人都回到了指定的位置上。
宋时雪对别人投来的目光向来很敏锐。她刚一坐下就被某处目光盯得不自在。不同于前辈们看她的感受,这种目光更像是看准一个猎物,只想要得到。
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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