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因为这个你就要和我生分?”
嘴唇有轻微的颤动,手不自觉地去抓她的衣袖。
“你我之间也从没熟络过。”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被萧蘅抱起来,脚下离地也轻松许多。
今日在皇宫里几乎走尽了一生的路,脚都要断掉了,周嘉月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嘴上还是不服气。
“放我下来。”
“你确定要我放?”
他真要放周嘉月立即搂着他的脖子。
“别别别,疼。”
她这会儿只要动一动脚都能听到筋骨分离的声音。
萧蘅照顾了她三年,对于她脸上每一个微妙的表情都了若指掌。
“知道疼还乱跑,这个李秀云,我决计不会饶过她。”
周嘉月拉扯他的袖子。
“跟她无关,对了,江寻如何?”
她答应了江慧莲,这会儿人应该已经被李秀云送回去了。
萧蘅停住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谁是江寻?”
周嘉月正要开口,他的吻就落了下来,一时间她没有适应,又凶又猛。
“你,做什么!”
“你无故提别人又是什么意思?”
周嘉月瞬间懵圈了,看来今日发生的事情,他是浑然不知晓的,那还是不要多嘴为好,免得增添是非。
“没什么,没什么。”
他一路抱着她回到王府,进门的那一刻稍显吃力地将她放下。
周嘉月愧疚心骤起,他的失控都是因为自己。
“对不起。”
“没用。”
他故作潇洒地甩开她的手臂,周嘉月悻悻地从后面追上去,小心翼翼地挽着他的手臂。
“你是为我闯皇宫,你就不担心落下把柄?”
萧蘅肢体上不再抗拒,但神色还是严肃无比。
“你我之间并不相熟,说这些作甚?”
显然他是把方才她的话听进心里去了,看样子真要和她生分了。
那时周嘉月被吓到,一时情绪大动,这样也算正常,她的态度都软成这样了,他也不该同她再闹。
“罢了,你说熟就熟。”
这事儿必须她来低头,她故意再凑近一些,踮着脚尖。
“别碰我。”
这下更凶了,周嘉月一时对他的心意没了把握,心中气焰顿生,嘴角向两边咧开。
“你,有本事你以后都别碰我了。”
她一个大步想离开一下子崴到脚,萧蘅及时扶稳了她,她紧抓了一下袖子。
“说了别碰我。”
她差点气笑了,他方才说的话这下自己又给打断了,真是个矛盾的男人。
萧蘅的掌心擦着她的臂膀,确保她不会跌倒。
“让你别碰偏不听,这是故意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故意崴脚接近。
“真有意思啊,既然要算得清楚、明白,为了自证清白,那我也没必要在这儿呆在这儿了。”
萧蘅立即搂紧了他,面上神色依旧,不给她留一点可逃离的空隙。
周嘉月脚踹、脚踢都没什么用,反倒让自己受罪。
就在两人拉扯间,有一群人迎面走来。
“月儿你务必调理好身子,这几日总是反反复复的。”
周嘉月愣了愣,之间那些人围绕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
人群之首是太妃。
两边的氛围陡然发生了碰撞。
“蘅儿你做什么!”
“我,我……”
太妃疾步走到这边来。
“月儿病重你怎么,这妻子是你自己闹着要娶的,如今你这样做,又是打什么主意,我劝你趁早断了,靖王府的名声最为重要。”
“母妃,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又是如何?”
太妃看向穿着男装的周嘉月。
“样貌倒和王妃有几分相似。”
紧接着太妃恨铁不成钢地对着萧蘅。
“就因为他的容貌?月儿比他好看百倍,赝品终究是赝品,你自己好好想想,哼!”
太妃拂袖而去。
这时着女装的江寻已经默默到了周嘉月身边,两人对视一眼。
而一旁的萧蘅轻易地看出此人是男子。
“这就是你说的江寻?”
两人不约而同地吓一身冷汗。
周嘉月才跟他大吵一架,正在气头上,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宣之于口了。
“你不必反应得这般机敏。”
“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了!”
江寻夹在两人中间不好做人,自己的伤也还没有好。
“那个王爷,王妃。”
夫妻两相似的眼神画地为牢,将他牢牢围困在原地。
江寻擦了擦汗。
“两位……”
这时一个女子一下子冒出来,正是萧源。
“大哥,我去看母妃,那个,之后我和你明说啊。”
她紧抓着江寻的手,一不小心将这面纱都给蹭掉了,江寻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氛围,说道:
“好王妃你可算回来了,我真是……”
萧蘅冷着一张脸闪到他面前。
“你是哪个江寻,江禄之子,德妃之弟?”
“靖王?没错,我就是。”
“找死!”
他眼里展露杀意,周嘉月握紧他的手。
“不错,他是江禄的儿子,你派人送他回去。”
萧蘅向旁人使了个眼色,他的怒气已经到达巅峰,张嘴之际,她一屁股坐地上。
“站不住了。”
“起来。”
“不起,生人勿近。”
她抱紧双膝,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有雨滴落在自己身上,萧蘅再次抱住了她。
“靠近我这个生人做什么。”
“是谁说的不熟?”
他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我说的,怎么样!”
“我能拿你怎么样。”
萧蘅领着她进门,里面雾气环绕,他抱她坐到了床上,解开外衣,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帮她按摩。
周嘉月握紧他的手。
“不用了。”
一手握着一只胳膊,用不熟练的手法帮他按按,这一路抱着她走来,不累是不可能的,这男人也是精力旺盛,还有精力和她闹变扭。
“既然不用,那我便走了,你这个生人。”
周嘉月紧紧拽住不松手。
“你这个人好没道理,我不就情急下说的一句罢了,有必要对我这么夹枪带棒的吗?”
“没道理是么,好个没道理。”
他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有,有蛇!”
“哪儿!”
他俯首去检查,周嘉月立即就吻了上来,嘴皮子浅浅地触碰,换作以往他必定就软了,但眼下的面色还是这样冷硬,周嘉月有些没辙了,不过就一个误会罢了,不是已经说开了?
“其实那种情况,我没昏死就是万幸了,你不来我也会想办法逃走的。”
“对生人解释什么。”
周嘉月松开了手,眼尾泛红。
“好,不解释。”
他拂袖而去,今日是新来的丫鬟帮她更衣,但周嘉月始终不习惯,所有的事情还是自己亲历亲为。
身子浸入热水当中。
忽然她嗅到一股不正常的浑厚花香。
“李秀云。”
“王妃真厉害,这么轻易就发现了。”
李秀云大大咧咧地跟她打哈哈,而后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并与她说了。
周嘉月这才知道萧蘅为何这么急切了。
“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捕头竟然是个路痴,这要是传扬出去,可真是不得了。”
“哈哈,王妃放心,他以后不会再闹事了,只是,那个马车……”
“在宫里。”
李秀云心都死了,那辆马车是她为数不多的值钱之物,也帮她破了一些个案子。
周嘉月笑道:
“明日必定还你。”
“多谢——”
周嘉月摆手。
“别急着谢,你那玩意儿实在不错,马车里有暗格,还有各式各样的便装,被发现了你打算如何说?”
“这,都是破案工具,哈哈。”
“破案工具?怕不是移动住宅?”
周嘉月仔仔细细观察过,那车作为一间卧房完全使得。
李秀云笑道:
“这也被您看出来了。”
“这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贵为天下第一捕头,怎么连个住处都没有?”
“不瞒您说,我至今尚在奴籍,主人已死,因为如此,我无法脱籍,就算有名捕之名,有许多事情还是不方便。”
周嘉月对此感慨颇深。
“马车我是一定会物归原主的,你现在有个万分紧急的任务。”
李秀云有些懵圈。
“什么?”
“把我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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