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前番救枫州之民后,堂口又派了不小少任务给维清序与谢闲庭。
若如今日,他们二人便启程去平锁事。
此地发生一起杀人案,以屠猪为业之王小二,娶得一美貌且贤淑之妻,王小二售完肉归宅,夜间归家,惊觉妻子不见,却于后院墙角见一无头女尸。其奔至岳丈家传信,岳丈遂至郡中状告女婿杀女。于是,王小二被押至官府受审,屈打成招,候斩。
谢闲庭进城便觉,此案已成人们的谈资,皆道是一起冤案。
郡守亦感到证据不足,于是便请来他们二人。
维清序来到案发现场观察遗体和现场状况。
郡守却诧异道:“他们夫妻二人素来恩爱,为何突然生出杀妻念头?”
维清序垂眸看向遗体:“无头女尸,这未必是王小二的妻子。那王小二可有什么异常?”
“他倒是痛哭流涕,急忙报信。”
维清序大致明白,便道:“我看这个案子有三大疑点,王小二夫妻恩爱,杀妻动机不明是其一,死者无头且下落不明,缺少确凿证据,三是王小二没有销尸灭迹,反而急于报案。”
后维清序把王小二单独关押,第二日狱卒送来酒肉,维清序躲于暗处观察王小二反应。
王小二见这断头饭,顿时仰天长叹:“我王小二好生冤枉啊!明明是心疼妻子丧生,如今却要成为替罪羔羊,这世道怎么就如此不公平!”
维清序见此提审王小二:“你是怎样发现尸体的?”
“那天回家不见妻子,在后院矮墙底下发现了尸体,却发现没有头……”
“你妻子身上可有什么标记?”维清序又问。
“右乳下有一朱红胎痣。”
经此维清序带人开棺验尸,尸体上竟没有如此特征。
紧接着维清序命人探查近期城中可有意外死亡事件。
几日后,狱卒回报邻居家的奶妈在不久前去世。
维清序听完立即去王小二邻居家勘察,而那具无头女尸正是邻居家奶妈的尸体!
在盘问下,邻居终是承认:“我贪图王小二妻子的美色,白日王小二不在家时,我便三番五次越墙,奶妈一次阻止,谁料被我一拳打死。为了掩盖杀人事实,我与父亲商议,将奶妈的尸体扔到王小二家后院,栽赃嫁祸给王小二,并有意向王小二岳丈家传话,想要趁机将王小二的妻子逼其为妾。”
最终判邻居死罪等候问斩,也在邻居家中寻到王小二的妻子,重获团圆。
谢闲庭与往常般依然端着一幅庄子濠梁观鱼的闲情逸致等候维清序。
谢闲庭好似自问道:“这大大小小的琐事都需处理,如何能解救的完呢?未被解救的人能否再次重见光明?”说罢看向那对有情人。
随后啧啧称奇:“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维清序投去略带不解的目光,谢闲庭连忙变出一把折扇抵唇,诚恳道:“多有失言。”
维清序道:“光明是自己给的。”
“如何给?”
“自和,心坚志强便可平静面对一切外来所遭,闲庭觉着呢。”
回程途中,传音信袭来。无字天书,因有大事发生。
谢闲庭此时道:“清序,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日。”
维清序不置可否,后微微叹息:“好。”
维清序独自一人回云渊派来到大殿中,掌门缓缓道:“伏魔族日益猖狂,正派摇摇欲坠,如今……我们不堪一击。”短短几个字,多吐露一个,人们便多一分自危,一个个道出,可想威力。
……
维清序四周轰然,皆在讨论应对之策,维清序无甚实感,奇怪,除枫州之行,他怎的未察反常,反而觉世间太平。
“他们这是……要把天下变为炼狱!”不知谁道了句。
维清序心蓦地下沉。
维清序忙于平乱,伏魔族暴动,人界寸土被蹂躏了个遍,少数百姓幸免,千年前的场景再次重演。
但始终未见隶属布的伏魔族人。
活了千年实属难捱,看一切事物重复翻演,无聊的很,但维清序不会抱怨。
再有谢闲庭的音讯是一封信传来,信封上写有见字如晤。
维清序心中念着谢闲庭,心中迫不及待,动作上慎之又慎。
书信迟缓展开:
暌违日久,拳念殊殷。
我已经到了雁州,路旁的时令花正值开放,可惜我不认得,清序教我认认可好?
我此次出行遭遇凄惨,甚是荒凉,饥寒交迫。
也罢,总归要见到清序了,思来便开心不已,想了很多,不乏与清序去游曲江,逛街市。
行至桃源,带回些花蜜,应当很甜。
一别数日,终是要双剑合璧了。
这惨中掺着点逗的信不禁使维清序扬笑,将信摩挲许久。
要论谢闲庭近日都去做了些什么?那可要细细道来。
陌蜀派几进要被灭门,但眼前并非尸横遍野。
“我们真的不做些什么吗?就眼睁睁看着伏魔族人把柴油柴草送到门派中?”一位陌蜀派弟子低声私语。
“不可轻举妄动,倘若他们什么都不干呢?”掌门人也摸不清状况,只有暗中祈祷乖乖听话可换来相安无事。
可俯视陌蜀派的一座高山之上,谢闲庭悠然伫立。
掐好的东南风至,眼眸之中顿时燃起一片天火,谢闲庭心情激荡,回身向后仰,跌落途中极速骤降,恣肆猛烈的朔风灌入谢闲庭鼻腔,不可抑制的兴奋。
将到地面时,谢闲庭忽地变为一道白光,闪到陌蜀派门前,随后施法加大火势。真精彩,这回是他变着法戏耍天道,他想。
诸如此类的事件不胜其数,自然都出于谢闲庭之手,有时谢闲庭也会扪心自问,何必呢,不过他立即便会回答自己。
凭何世上有人过的逍遥自在,有人却夜半梦转,反复难安,既然畅怀与佳运不能给所有人,那便让世人皆痛苦,岂不公平?岂不美哉?
待整个陌蜀派焚烧殆尽谢闲庭佛袖离开:“好玩儿!”
云渊派前山地界有处竹林,飘渺的雾霭穿过竹叶,维清序抱胸立于一竹前方,真可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维清序抽出时日早早在此等候。
故而谢闲庭望到从一抹烟霭中走来位如同降仙般的人物,云霭散去,维清序通体明晰,那似画之眉眸正认真的盯着他。
“波斯菊该开了,要一起去看吗?”谢闲庭率先开口。
“好。”
……
随后谢闲庭牵着维清序的手穿梭于林雾之中,未到尽头,谢闲庭便停下脚步难以遏止的将双唇落下,维清序不敌,只得往后退,口相触间,退至竹体,谢闲庭好心给维清序喘口气,问道:“硌着会不适吗?”
“并无……晤……”
谢闲庭还是给维清序上了层屏障,接着再次吻上维清序,谢闲庭不断进攻,探索着维清序的唇齿。
绿筠飘曳。
事后谢闲庭拿出早已备好的波斯菊赠予维清序:“祝清序永远喜乐!”世人皆痛苦,但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谢闲庭忆及通音玉笺,道:“清序,我们拿通音玉笺留影录记此刻罢!”
维清序再与谢闲庭拉近几分:“我喜欢这个时刻,我更想用感官记下来。”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出自苏轼《戏赠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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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日薄西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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