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让许晨雨突然沉默了下来。
“不可能！”
她不相信季窈会舍得江家这一块大饼。
季窈嗤笑出声：“许晨雨，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不迭的，我拭目以待。”
许晨雨想到许老爷子，被挂断电话也没敢再打过去。
季窈抱着猫咪下车，严雪和小景过来帮忙搬家打扫卫生。两个人一边干活一边吐槽许晨雨。
“绿茶。”
“白莲。”
“演技辣鸡。”
“颜值一般。”
季窈忍不住提着唇角笑起来：“你俩打住，说相声呢？”
严雪忍不住问：“你能咽下这口气啊？老娘我都快气死了。”
“你放心，许晨雨讨不了好。”
“你怎么这个肯定？”
“许文还有公司。许晨雨拿不出这么多钱，不是许晨风给的，就是杜如冬。上次我打了许晨风，他一定恼羞成怒了。”
严雪的嘴巴张成O型：“你打了许晨风！太他妈爽了！那个憨逼逼是该有人治治了。”
堵在她心里的气总算是消了点，严雪对着她竖起大拇指：“窈哥，还是你厉害！有当年的风范了！”
村子里的人都叫季窈“窈哥。”
季窈也想起这个称呼，她和奶奶两个人住，不厉害点难免会被欺负。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自己是孤儿，季奶奶也没瞒着她，她那时候还期待着亲生父母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不要她了。
等她见过许文和杜如冬他们，季窈后悔了。
这样的父母，她宁肯没有。
小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凑过来问：“所以姐和许晨雨早就认识了。”
严雪现在对她好感爆棚：“那可不，我告诉你个秘密。许晨雨是个假凤凰，你窈姐才是许家真正的大小姐！”
小景捂着嘴一脸惊讶。
这新闻程度就好像是她知道，季窈背后的人是江远，而且不是情/人之类的，是太太。
“那为什么不公开呢？许晨雨怎么这么嚣张！”
季窈想到当初的事情，眼眸暗了下去。
江远和她之间有协议，不能公开身份。这是早就说好的，可许家因为许晨雨喝药闹腾，竟然也答应不公开。
季窈被骂背后有金主，哪怕许家站出来帮季窈澄清一下。
只不过是无情无义没有感情罢了。一个一心只为了儿子养女，一个只为了利益，都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严雪见气氛有些沉重，赶紧说：“晚上我下厨做饭好不好？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季窈眼睛一亮，口水都快流出来。
“要不吃火锅吧，我都好久没吃了。”
“好好，我去买食材！”
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
*
不久之后，网上突然爆出来消息，扮演男主的苏扬也和节目组解约了。
在许晨雨进组的第一天他就没有给人家好脸色，扫了几眼许晨雨之后，说长得不好看，拍的时候没有感觉。
许晨雨当场气到爆炸。
许晨雨最不喜欢别人议论的就是她的长相，比起季窈明艳动人的美貌，她最多算的上清秀可人。
苏扬是地道的京城人士，爷们十足，家里又不缺钱。本来接这部电视剧就是为了粉丝试水，现在一换角色他立刻就和剧组解约了。
这下子导演傻眼了。
苏扬的粉丝可不像季窈，个个战斗力爆表，从剧组撕到许晨雨，霸占热搜一整天。
许晨雨这次是真的玩脱了，戏还没有拍就遭到了一大批人抵制。过去她团队做的事情和删掉的黑料都被翻了出来，就连她的小号也没有逃过。
好好的口碑被作的路人缘降到了低点。
大家还发现，许晨雨的小号竟然是季窈的高级黑，只要是关于季窈的黑料，她都点赞评论。
【这个剧情我越发看不明白了，季窈这是得罪许晨雨了？】
顺带着#突然心疼季窈#窜上了热搜，霸占头条。
小景皱着眉头给渣浪打电话让他们撤掉这个热搜，外行人看不出来，圈里人都知道季窈这个时候上热搜，非但得不到一点同情，反而会被骂。
明显是许晨雨拉着季窈来挡枪。
许晨雨也没想到这部戏让她苦心经营的路人缘翻车了，她怕杜如冬看到那些不好的东西，花了一大笔私房钱撤掉自己的热搜，换上了季窈的。
还有剧组那边也让她头疼，这次苏扬解约导演把一切都归结到她身上，男主角也不好找。
导演能看得上眼拍戏的，不是狮子大开口多要片酬，就是负面新闻一大堆，比起苏扬来说差远了。
他现在隐隐有点后悔。
小景处理好之后，一脸高兴地说：“没想到苏扬还挺仗义的。我决定以后都要粉他了！”
“我以后也是他粉丝了，解约太T吗帅了！”严雪附和。
热度稍稍下去时，一个大V爆料出一个视频，把整个事件又推向了舆论的顶点。
模糊的水印视频里，季窈站在苏扬门口，可以看见苏扬穿着睡衣出来开门，季窈递给他外卖，两个人亲切地说着话，随机季窈就进了苏扬的屋子。
除了这些，还有片场两个人一起喂猫的路透照。
这个大V言之凿凿地写道：“季窈和苏扬疑似在谈恋爱，季窈不惜和她背后的金主闹翻，惨遭抛弃。苏扬为了女朋友宁愿放弃剧本，他们也算是真爱了。”
几个大标题下来，加上季窈和苏扬之前互关，很快就掀起了血雨腥风。
苏扬的粉丝又开始从黑子撕到营销号，最后撕到季窈头上。
他们家蒸煮拍戏从来没有炒过西皮，不会是季窈来蹭他们家热度吧？
苏扬喜欢的明媚张扬的女孩，在采访的时候多次提到过，季窈一直走的是小白花的形象，根本就不可能的好吧。
事情越闹越大，苏扬最后在公司的默认下给季窈打过来电话。
“真是不好意思，我的粉丝都比较激动。”
“没关系，要不我们一起澄清一下吧。”季窈现在没有经纪公司，小景又忙着找关系，她可不想在和任何人扯上关系了。
苏扬那边沉默了几秒，他手机开着外放，公司那边还认为这次的事情有可能是季窈在背后搞鬼，现在发现好像完全不是。
有热度都不要，急着撇清。
“好，那我们发一份声明。”
苏扬的粉丝蹲到正主发的澄清声明之后，都松了一口气。
*
恒尧公司六十六楼是总裁办的地方，来来往往的人们走路都没有声音，除了打印机的噪音之外，听不到一点别的声音。
大家都知道今天江总的心情很不好。
已经有几个总监灰溜溜的出来，江总生气的时候也不骂人，他能在第一时间挑出你方案里的错处，气场全开，让人无形中增加了很多压力。
白质顶着压力给江远倒了一杯黑咖啡，平时江远都是喝这个，今天抿了一口就皱了眉。
他是江总身边最近的人，今天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人都在向他打听消息。
他大概知道一些。
早上来公司的时候，江远的心情还很好。后来看了看手机就生闷气了。
太太和别的男人传绯闻，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被戴帽子，还是全网皆知的绿帽子。
江远放下签字的笔，笔尖在文件上留下长长的一道污痕，眸子漆黑，声音冷淡疏离地对白质说：“今天晚上所有的行程都推了。”
白质恭敬地应了一声。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江远一个人，安静地可以听到空气净化器的声音，他用皙白修长的手扯动领带，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正用力咬着后槽牙。
他最近忙着收购一家海外公司，季窈的事情被他抛之脑后。以为没了他的保驾护航，季窈过不了几天就会老实地回到他身边，做个乖乖的金丝雀。
谁想到几天没见，季窈送给他一顶绿的发亮的帽子。
江远忍不住点燃一支烟，灰白色的烟雾升起，沉戾的眉眼中挂着冰冷冷的欲，季窈和他离婚，难不成是为了苏扬？
难道季窈不是想欲擒故纵，而是真的想绿他？
江远狠吸了一口烟，将指尖的猩红点点按灭，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只剩下疏离冷漠。
他不喜欢烟残留在身上的味道，每次都要通风喷清新剂，等空气中的烟味消失的干干净净，白质拿着苏扬的资料走了进来。
江远接过认真翻开起来，不过京圈一歌手，唱歌好听点，季窈什么品味。
知道对手不如自己，江远心里更不舒服。
“备车。”
“是。”
江远坐在黑色的迈巴赫里，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怀疑。
就这样去找季窈，会不会显得他太主动了。
到了季窈新买的公寓，白质提醒江远，江远沉着脸没有说话，他也就闭嘴不吭声。
良久之后，江远低沉沙哑地问：“太太搬出去之后，就住在这种地方？”
小区治安不好，地理位置也就那样，季窈为什么放着别墅不住，要来这里体验生活？
白纸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在寸土寸金的X京，这里已经价值不菲，是多少人一辈子奋斗的目标。
正说话间，季窈从外面跑步回来，女孩穿着紧身运动衣，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怀里还抱着一只白黑相间的猫，低头亲密地和它说着话。
季窈抬眼看见江远和白质，愣了一下，手里的猫不满的喵了一声，她连忙哄道：“乖金金，别闹。”
“金金？”江远的声音带着一股冷意，季窈的怀里竟然抱着一只猫。
很明显，这只猫就是她和苏扬一起喂的那只！
他的眸子一瞬间就冷了下来，手上的青筋在夜空中暴起，根根分明。
“我的猫叫金金。”她话里带着疏离，“江总来找我是要去领离婚证吗？”
江远嗤笑一声，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领离婚证做什么？好让你去找苏扬吗？”
“季窈，你做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