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意理亏地抿了抿唇,“哦,你不喜欢,我以后不那么叫就是了。”
涂凌:“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那就是喜欢喽?”许如意玩笑问。
涂凌一本正经:“这跟喜不喜欢没有关系,而是不是就是不是,我不是你老婆就不是你老婆,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因为离婚是你提出的。”
许如意躺在地上,举手投降,这事确实是她理亏。
“我后悔了行吗?”她对山洞上的涂凌眨眨眼,一副求原谅的可怜样子。
“不行。”涂凌漠然地说:“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后悔。”
“我也很清楚你并不爱我,你只是害怕我丢下你才这样说,所以你这样说其实毫无意义,不用再做这种无用功。”
许如意没想到自己的心思都被涂凌戳中了,她没什么底气地说:“是,但也不全是。”
“我相信我并不是完全对你没有感情。”
涂凌:“是啊,一个有价值的奴隶,主人多多少少会产生一些感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涂凌。”许如意激动得想从地上站起来,但腰和尾椎骨一动就疼得要命。
“我从来没有那样想你,你也不要那样贬低曾经的你,好吗?”
许如意姿势怪异地躺在地上,手向后探,努力揉自己摔疼的地方,但手似乎不够长,整个人歪七扭八,加上涂凌的误解,许如意又痛又急又气。
但她也知道,这种误解是她自己造成的。
她之前就是基本把涂凌当做一个好用的、有感情的、可以跟她互惠互利的工具,怪不得涂凌这样想。
但涂凌说她把她当成奴隶,真的有点冤枉她了。
“你怎么了?”
站在高处的涂凌看得出许如意的痛苦,若非真的疼痛异常,爱美的许如意绝对不会这样躺在地上,面目扭曲,身体歪歪扭扭。
于是涂凌作为同类关怀了一句。
久违地受到涂凌关心的问候,许如意心里发热。
果然物以稀为贵,她现在才知道涂凌曾经对她那样无微不至的好有多可贵。
“刚刚想爬上去找你,不小心摔下来了。”许如意自己揉着后腰说。
然后她看见涂凌很轻易从高往下,双脚灵巧地踩在她坠落的位置,潇洒地往下一跃,稳稳落地。
她下意识夸赞说:“涂凌,你的身手简直可以直接去演武侠片。”
涂凌不带什么表情地扶她坐起来,“演武侠片,我们现在在什么年代都不知道。”
“摔到哪里了?”
许如意抓住机会往涂凌怀里靠,“全身都疼。”
涂凌扶着许如意的肩膀,推开她。
“你正经点,不然我不会再管你的死活。”
许如意一秒变乖,努力直起自己的脊背,又疼了。
“是这里疼?”涂凌轻轻用手按了按自己估摸的位置。
“嗯,是这里,还有……”
“哪里?”
“尾椎骨的位置。”
涂凌:“……当我没问。”
涂凌像无情的机器,帮许如意揉了一会儿腰。
在这个过程中,两人都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从前。
尤其是许如意。
许如意从前一直以为涂凌在自己的生命中扮演着关键但不太重要的角色,就像武侠小说中,主角总是能在低谷期得到贵人的相助。
贵人往往能帮助主角重整旗鼓,但又不会在情感上跟主角产生太大的羁绊。
她曾经认为涂凌对她来说是这种存在。
但脑海中浮现出的清晰记忆表明好像不是的。
她想起涂凌曾经并不会按摩,是因为她天天忙生意回家总说这里疼那里疼,涂凌才去学了按摩。
涂凌是个做什么都很认真的人,学按摩也是,学完回来,手艺竟然完全不输专业的人。
按得她很舒服,疲累全消。
此外的事还有很多,涂凌总会满足她各种各样的需求。
也许是涂凌做得太自然了,她也享受得很自然,完全忽视了涂凌在这背后付出的努力。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涂凌曾经对她的爱有多厚重,悄无声息地渗透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以至于她又会在两人婚姻破裂后,在这样偶然的瞬间悄无声息地想起来。
一丝细微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出来,但却比摔出来的外伤更折磨许如意的神经。
她真的伤害和弄丢了一个曾经很爱很爱她的人。
她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多么宝贵的东西。
恰逢涂凌问她:“好点了吗?”
许如意背对着涂凌,已经泪流满面。
她回答说:“好痛,还是好痛。”
“好像更痛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