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盈冲刷着满是泡沫的盘子,答道:“不用客气。”
她说的很冷淡,余姗转过身来看她,微低了身子想看看她的脸色,不过没太看出来,便说道:“是真的。”
“嗯。”秀盈不想和她说话,只想尽快将自己眼前的碗碟刷完了出去,可是余姗没完没了:“你不怪我吧?”
秀盈不言语,余姗笑起来:“远则说你脾气特别好,我想应该不会怪我。”
秀盈觉得好烦,水槽里的盘子还没有刷完,她扔下碗筷转身往厨房外走。可是余姗在她外面,她一转身子把她挡住了,她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偏偏还要一脸俏皮的凑过来,睁着忽闪的大眼睛问她:“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秀盈脱下手套,抬眼说道:“你有完没完?”随手把手套扔进水池子里,伸手把挡在她前面的余姗拨到一边去,然后往外走。
陆远则站在门前,他皱眉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也会发脾气。
可是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而她是个人。
秀盈想他这是失望了,以为找了个脾气好,又顺从的女人,结果现在她的狐狸尾巴出来了,她根本就是欺骗了他,什么顺从,什么脾气好,都是装出来了,分明就是一个坏脾气的女人。
她没有再看他,绕过他走进大厅,对公婆道了声别,然后独自离开了陆家。
打了辆车,回到家,澡也没有洗便上床睡觉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没有开灯,爬起来跑去上厕所,结果从里面出来便看到陆远则站在外面。
房里灯被他打开了。
他好像刚刚回来,正解着手腕里的扣子。
“刚睡醒?”他问。
秀盈点点头。
他瞥了她一眼,看她面色苍白,知道她并没有吃饭,皱眉道:“饿吗?”
秀盈没言语,看着他,不知道他有什么话要说。
他好像感觉到她的注视,微侧了脸来看她,看了一眼又继续脱他衣服。
“你是不是吃醋了?”他轻笑着说。
秀盈走到他跟前,离的他很近,她仰着脸看他:“你想让我怎么回答?”
他轻蹙眉头,笑说道:“我不是说了吗?她就是小时候的一个玩伴。”
秀盈不信,不过她也不打算拆穿他,她往后退了两步,远远的打量他。
他叹了口气,像是想和她好好谈谈,他说:“秀盈,你还记得咱们结婚前的话吗?”
秀盈不说话,他扶住她的肩膀,提醒着他当初的条件:“你不可以干涉我的事情。”
秀盈咬住嘴唇,让自己不要那么难受,他说过的话她没有忘记,所以才一直告诉自己别伤心,可是她的心她管不住啊。
她点了点头,终于饶恕了她的两片红唇,抿了抿嘴说道:“我知道了。”
他笑了笑,似乎松了一口气,“所以这就是我不想结婚的原因,真的非常麻烦。”
他脱了衣服直接进了浴室,不多会便听到里面的水流声。
半夜里陆远则被奇怪的声音惊醒,他本能的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没有摸到林秀盈。
声音从浴室里传来,嗡嗡的听不太清楚是什么声音。
“林秀盈?”他喊她的名字,那个奇怪的声音忽然消失,林秀盈的声音从浴室传来:“是我,我在泡澡。”
陆远则拿了床头手机,发现是夜里2点钟,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多怪癖。
秀盈第二天上班眼睛有点肿,海筝在她脸上打量许久,最后问她:“真的是水肿吗?”
秀盈点头:“睡前喝多了水,起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海筝摸了摸她的眼睛,说道:“双眼皮真奇怪。”
秀盈笑。
下午店里的风铃响起,秀盈和海筝在后面做蛋糕,听到了声音从窗子里探出头来,结果看到门前的余姗。
海筝说:“这人有点面熟。”
余姗已经看到她们,提了提声音:“我找下林秀盈小姐。”
海筝奇怪:“你认识她?”
秀盈脱身上的围裙,对海筝说:“我出去一下。”
店旁边有家咖啡厅,下午咖啡厅里的人不多,秀盈选了个靠角落的地方。
余姗坐在她的对面。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碎花裙,很趁她的肤色。
她说:“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工作了?”
秀盈低垂着眼睫,问她:“你有什么事吗?”
余姗说:“没有,昨天远则说我了,说我不该缠着你说个没完,他说你这个人不爱说话。”
那为什么又来呢?秀盈心里问,她心里很烦燥,于是便又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能不能直接说?”
余姗愣了愣,大概没想到她那么直接,想了想,说道:“你能离开阿则吗?”
秀盈大惊,抬头望来,看到余姗脸上挂笑,她好像觉得这句话很普通。
余姗见她模样,忙说道:“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份,可是你和远则并不相爱啊。”
秀盈大怒,她深深的吸一口气,想以此压制心中怒火,然而发现根本就没有用,她站起来,端起咖啡杯子照余姗脸上的泼了过去。
“小三。”她起身要走,却听到余姗说道:“难道你不是小三吗?你其实才是我和远则的小三。”
秀盈走了,余姗拿纸擦掉自己脸上的咖啡,服务员也跑来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她微笑着把人打发走,然后把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泼在自己的衬衣上。
她看到服务员眼中的惊讶。
陆远则看到她这副模样的时候,觉得曾经说过的话该收回来,余姗还是有邋遢的时候。
他围着她转了一圈,笑说道:“你跑到我这里是让我看你邋遢的模样的?”
她微怒,说道:“你的小野猫发火了,还是蛮厉害的。”
他仍微一怔,抬了眼睫瞥她:“你去找她了?”
她又满脸笑容:“是啊,我问她要不要和你离婚。”
他本已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此时回转过脸来,问她:“她怎么说?”
余姗笑问道:“你希望她怎么说呢?”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
余姗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挽了他的手臂:“远则,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他说:“余姗,我并不想伤害她,所以你也不要去伤害她。”
余姗大笑,觉得他说的话未免小孩子气,说道:“你以为这样瞒着她就不是伤害了吗?我就是不想伤害她才要让她跟你离婚的啊。”
他垂了眼帘,看她一脸妩媚:“离了婚又怎么样?”
她温怒:“当然是娶我了?难道你要让我做你的情妇?你忍心吗?”
他摸她的脸颊说的半真半假:“可是我没有想过要离婚。”
余姗微怔,大怒,一把甩开了他,踏着高跟鞋转身,她以为他会追上来,然而在门前一转头,发现他站在原地,微笑着望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狗。
她拉开门,气冲冲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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