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时,李荀才艰难地睁开眼。
喉咙干渴得像着了火,全身酸软得仿佛被卡车碾过。
他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双腿发软地挪进洗手间。
解决完生理需求后,他撑着洗手台看向镜中的自己,锁骨处布满暧昧的红痕,后颈腺体上还留着一个已经愈合的临时标记。
虽然咬痕很浅,但alpha的信息素仍在血液里流淌,让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地渴求着陈墨的气息。
"咔哒"一声,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镜中映出陈墨的身影,alpha只穿着睡裤,结实的上半身还留着几道抓痕。
两人在镜中对视,空气瞬间凝固。
陈墨大步走近,一把将人捞进怀里,他低头吻住李荀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缠绵,带着安抚的意味,李荀耳尖通红,身体却诚实地贴近对方,汲取着alpha的信息素。
直到李荀喘不过气来,陈墨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但他仍将人圈在怀中,额头相抵,声音低沉:"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
李荀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趁热打铁,陈墨再次提出复婚的请求。
即便脖子沙哑,李荀还是坚决地摇头说不。
陈墨气的狠狠咬一口:“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了。”
李荀叹气:“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只是不希望咱两的感情又歇火。”
陈墨:“......”
忍了又忍,最后经过深入沟通,李荀和陈墨达成共识,决定尝试修复感情关系。
双方约定在复合期间,原先的协议条款依然有效,但调整了时间安排。
李荀神情已经麻木,咖啡杯里早已没了热气,叫号声穿透隔音棉钻进耳膜,他刚送走第七个咨询者,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润润冒烟的嗓子,前台小姜又抱着文件夹冲进来“老板,您坚持住,还有人排着队呢。”
“怎么这么多人啊?”李荀盯着密密麻麻的预约表,太阳穴突突直跳。
“都是慕名而来的。”小姜兴奋地打开社交平台,满屏都是他们公司自制的宣传视频,评论区已经被“求地址”“怎么预约”的留言刷屏。
“您看!”她把手机怼到李荀面前:“现在播放量破千万。”
李荀细细看了看:“可我们没给推广费啊”
“管他呢!” 小姜滑动着后台私信,“之前白塔一直占据全部资源,目前咱们的搜索指数比白塔还高!光是今天,就有二十多个持证治疗师来问招聘。”
李荀深呼吸打起精神,这几天其实还收到了同学的问候,好几个当时同级的朋友看见待遇想跳槽,纷纷发来消息。
他扯松领带,目光扫过贴满便签的日程表:“再联系猎头,三天内招齐二十个新人,既然赶上风口,就别让机会飞走。”
事情进展顺利的不可思议。
又是加班的一天,李荀累到极点。自从公司扩张以来,签约订单一笔接着一笔,他几乎每天都加班。
他给自己添置了一辆代步车,总算不用再麻烦陈墨天天跑来接他。
车停好,晃悠着回家,门一开,李荀就察觉到了异样,玄关处整整齐齐地摆着几双陌生的鞋。
两双锃亮的男士皮鞋,一双优雅的女士高跟鞋,这组合怎么看都像是......
他心里"咯噔"一下,轻手轻脚地换上拖鞋,探头往客厅张望。果不其然,沙发上端坐着三个熟悉的身影,而陈墨正毕恭毕敬地候着。
李荀:“......”
李荀顿时头皮发麻,下意识就要往后退。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祈祷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回门外。
"站住!"
中气十足的呵斥声让李荀浑身一僵。
他认命地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转过身来,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爸、妈、哥,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陈墨快步走过来,温热的手掌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捏了捏,无声地传递着安慰。
李荀任由他牵着自己,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却如坐针毡。
李父重重地放下茶杯,瓷器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空气仿佛凝固了,李荀能清楚地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李荀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初离婚时的场景。
那时他刚出院,整个人虚弱得厉害,张建军虽然守住了他住院的秘密,却一不留神把他和陈墨闹离婚的事捅了出去。李父李母得知消息,连夜订了机票,带着大哥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李荀至今记得那天的情形,自己身边还杵着两个alpha,李父一进门,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那两个Alpha身上,胡子气得直颤,手指哆嗦地指着他们:“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荀当时脑子还昏沉着:“……保姆。”
“保姆?!你找两个Alpha当保姆?!”李父声音陡然拔高,震得玻璃都在颤。
缩在角落的张建军弱弱举手:“叔叔,是我安排的,专门找来照顾李荀,他身体……”话没说完,就被李荀一记凌厉的眼刀截住。
“你知不知道他结婚了?!给他找两个Alpha,像话吗?!”李父怒不可遏。
张建军却理直气壮:“结婚怎么了?人家是正经职业,您别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回忆起张建军那副傻愣愣的样子,李荀一时没忍住,低笑出声。
这一笑,瞬间引来三道凌厉的视线。
“你笑什么?”李父皱眉。
李荀立刻抿紧嘴唇,摇头:“没笑什么。”
客厅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收拾东西,跟我们回家。”最终,李父一锤定音,语气不容反驳。
李荀攥紧手指,硬着头皮道:“不。”
李父眼神一厉:“不?那你留在这儿干什么?”
“我在这边上班。”
“上什么班?你简直太任性!”李父一拍茶几,震得茶杯叮当作响,“当初结婚,让你别找这么远的,你非要结!好,结就结了,结果几个月就离了!那时候你怎么说的?”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重复李荀当初的狠话:“‘我已经离了,这辈子都不会和陈墨有瓜葛了!’”
李荀喉咙发紧,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陈墨察觉到他的不安,手指轻轻覆上他的手背,无声地安抚。
李父重重喘了口气,继续道:“你从小被我们惯坏了,任性妄为,我们想着让你吃吃苦头也好,可你呢?”
李荀低着头,没吭声。
李母终于忍不住:“小荀,你到底怎么想的?婚姻不是儿戏,你们这样分分合合,让我们怎么放心?”
大哥也沉声补充:“而且,你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关系?”
李荀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低头不说话。
陈墨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诚恳:"爸......"
"你别叫我爸!"李父猛地抬手打断,脸色铁青,"我当不起这声称呼。"
陈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目光依然坚定:"叔叔,是我错了。当年太年轻,不懂得珍惜感情,更不懂得怎么经营婚姻。"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李荀他......一直做得很好,是我辜负了他。现在要打要骂,都是我该受的。"
李荀:"不,是我的问题。"他的眼眶发红,声音却异常坚定,"当初是我太冲动,遇到问题就想着逃避,连挽回的勇气都没有。"
李父瞪大眼睛,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指点:"好啊,你们现在还护上了?"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当初闹离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团结?"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母,轻轻拽了拽丈夫的衣袖,大哥则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神复杂。
陈墨突然跪地,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仰头看着李父,声音沙哑却坚定:"叔叔,我还在追求李荀,我们都在学着珍惜对方。"
李父的怒气明显动摇了一下,但很快又板起脸:"你以为这样就能......"
李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他偷瞄了一眼陈墨挺直的背影,又瞥见父亲铁青的脸色,心里七上八下地打着鼓。
就在他左右为难跪不跪时,李父凌厉的目光突然扫了过来,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吓得李荀一个激灵,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陈墨旁边。
"我、我..."李荀开口,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低着头,盯着地板上,感觉脸颊烧得发烫。
陈墨悄悄伸手过来,在背后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稍微安心了些。
李父看着跪得整整齐齐的两个人,嘴角抽了抽。
"你们这是..."李父声音里透着无奈,"演苦情戏给谁看呢?"
李母见不得孩子受委屈:"你们快起来,跪什么,老李,你真是..."
"我让他们跪了吗?"李父瞪着眼睛,但语气已经软了几分,他盯着两人看了半晌,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起来,像什么样子。"
李荀连忙扯着陈墨,两人站了起来。
李母语气温和,却仍带着长辈特有的威严:"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你们年轻人,把婚姻大事当儿戏一样绕来绕去,今天结婚明天离婚,现在又......"
“婚姻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们当初说离就离,两家闹得矛盾也不是轻易能够解决的,但......这毕竟是你们自己的人生,你们自己想清楚。”
送走父母和大哥后,李荀整个人瘫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感觉比加班还累。
陈墨却依然正襟危坐,突然转身握住李荀的手,眼神格外认真:"这两年,我每天都在后悔当初的决定。"他的手指微微发颤,掌心有些潮湿。
"嗯嗯嗯。"李荀漫不经心地应着,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往沙发里陷。
"我爱你,李荀。"陈墨的声音低沉而深情。
"嗯嗯嗯......"李荀条件反射地点头。
陈墨已经感动地将人搂进怀里,两人在沙发上依偎成一团,李荀的脸贴在陈墨胸前,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急促的心跳声。
“他们怎么知道咱两的事?”李荀陷入了沉思,眯起眼睛,一个猜想浮上心头。
张建军?!
与此同时,正在酒吧嗨皮的张建军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手里的鸡尾酒洒了一半,他揉了揉鼻子,嘟囔道:"奇怪,谁在骂我?"
李荀眯眼:"张建军,是不是你告的密?"
张建军(疯狂打喷嚏):"谁?我?不可能!我对天发四!"
李荀冷笑:"你上次发四的时候,转头就把我离婚的事捅给我爸妈。"
张建军:"......"(战术性装死)[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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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咸鱼大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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