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车的□□在雨里来回扫，铁笼内外乱成一团，霍峻左肩的血顺着锁骨往下淌，很快在水泥地上积成一滩暗红。沈星澜跪在他旁边，两只手死死压住伤口，嗓音发颤却条理清晰："高位贯穿，锁骨下动脉可能受累，再压五分钟就休克！"她抬头吼围观的人，"止血带！"

有人扔来拳场医疗包，她咬开包装，利落地给霍峻上止血带，血柱渐弱。霍峻半阖着眼，汗混着雨滚进鬓角，却勾着笑用气音逗她："法学院的高材生，还会急救？"沈星澜红了眼："闭嘴，保存体力。"远处警笛由远及近，沈雪被两个保镖拖着踉跄出逃，高跟鞋断在雨里，她像没知觉，回头冲铁笼嘶喊："野种你该死——"话音未落，被赶到的刑警按倒在积水里，手腕"咔"地铐上。她仍在笑，笑得雨水灌进喉咙，呛得咳血。

霍峻被抬上担架那一刻，沈星澜想跟车，被刑警拦住取证，她抹了把脸上的雨和血，掏出U盘："沈氏全部造假证据，都在这里，我自首，也作证。"声音冷静，却掩不住尾音的抖。刑警愣了半秒，接过U盘，另一手给她披上毯子。

凌晨四点，手术室灯灭，医生摘下口罩："子弹擦过锁骨，未伤及大血管，留院观察一周即可。"沈星澜腿一软，靠墙滑坐，眼泪这才决堤。她拨通林渊的电话，哑声说："交易完成，沈雪故意杀人未遂被捕，证据我交给警方。"林渊只回一句："安心，剩下交给我。"

天亮时分，沈氏集团公告：董事长沈雪被刑拘，财务造假金额高达26亿，股票简称变更为"*ST沈氏"，开盘即跌停。林渊坐在壹号交易室，看着卖一封单堆积到300万手，轻声道："退市倒计时，开始。"他按下键盘，发出全面要约收购公告：Y Capital以每股1.20元收购全部流通盘，收购期限30天，总耗资约38亿元。

苏清瑶端着咖啡进来，屏幕上公告鲜红："你要让散户在跌停价以上退出，也算给他们留活路。"林渊"嗯"了一声，目光却落在医院方向："留活路，是给值得的人。"他起身，拿起外套："去探望病人。"医院VIP病房，霍峻吊着胳膊，正用没受伤的右手给沈星澜剥橘子，见她进门，扬眉："律师小姐，哭过？"沈星澜别过脸："没。"林渊把一份文件放床头："拳王，签了他，Y Capital给你新经纪公司，一年代言三千万，换你护她一辈子。"霍峻用牙咬开笔帽，唰唰签字，抬眸笑："一辈子不够，得加利息。"沈星澜耳根通红，却伸手与他十指相扣。

走廊尽头，落日照进来，林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低头给苏清瑶发语音："沈氏退市后，资产清算，员工安置基金你来牵头，别让无辜的人陪葬。"那头只回了一个字："好。"电梯门合拢瞬间，林渊深吸口气，像把三年赘婿的压抑一并吐出，轻声道："下一站，华尔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