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警局中

一路狂奔回酒店,电梯上楼。门开了,兔白和四个学生都在房间。

“你们怎么样?身体没哪儿不舒服吧!”

猴男道:“我们没事。”

厕所传来响亮的冲水声,边月一怔:“咦?人齐了,那厕所里的人是谁?”

“边老师,是我啦,秦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生一瘸一拐走出厕所。

首人大过去有个电脑兴趣社团,一直不温不火,混到快废社的程度。其中有位大一社员秦琪,与舍友频闹矛盾,求助无门多方推辞,边老师了解情况后第二天就成功更换宿舍,遂成为边月唯粉。大三上位当社长,她因私心把社团改成“爱月社”,没想到得到了其他社员们的一致支持。

在首人大学生论坛里,经营边月情报站和投票应援的,就是这个“爱月社”。社团更名之后越做越大,凡是公开转发过边月应援海报的,都能自由入社,每月可凭截图领取背面印有边月美图的社员证一张(相当于凭自证领无料)。

一年后,“爱月社”莫名其妙挤进了首人大十大学生社团,还是边月上去亲手为秦琪颁的奖。

现在,边月看秦琪一手捂屁股一手捂肚子,姿势滑稽,想笑不敢笑,赶忙迎上去:“秦琪?哦对,忘了你是计算机系的尖子生,自然会来参加明天的比赛。你怎么在这个房间?”

秦琪拉得虚脱,没力气讲,朝自己新发展的别校社员挥了挥手。

“边老师,我们和秦琪在首人大论坛认识,她来发展‘爱月社’,教我们回岚大建立爱月社分社!秦琪讲了好多你的事迹,但中途一边讲一边肚子疼跑厕所。一问,所有学生老师都肚子痛,估计是食物中毒!”

爱月社分社……什么奇奇怪怪的组织?听起来像传销!边月揉了揉眉,暂时没心情管。

兔白接过话头:“我们单独用餐,唯一没点的就是冷菜,我们没事,其他人有事,所以合理怀疑是冷菜师傅做菜出问题。”

“我找大厅经理要了菜单,详细对照今日食谱,其中一道菜是赤菌拼盘。赤菌这种菇类,烧熟后撕条凉拌非常鲜嫩好吃,但若处理不当,就会中毒,轻点症状,像秦琪这样上吐下泻,严重得虚脱休克。虽不致死也不会落下什么病根,但人在三五天内会非常难受,没有精神、力气。”

秦琪虚弱地开口:“赤菌拼盘,那菜是真的很好吃很嫩,我还和同学夸它来着,谁想到菜里有毒!——怎么又痛了!我,我要上厕所!”

边月担忧地看着她跌跌撞撞走开。

边月回过头:“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刚才我去找了狼峖,正巧碰上警察把他带走问话。”

“啊?那确认了真是狼峖烧菜出问题?”

“可能吧,但我不信!我和狼峖相处八年,他天天买菜做饭,没让我吃坏肚子一次。这期间也不是没处理过赤菌、河豚这样有毒素的原材料,我相信他的手艺,更相信他不是个冒失的人!”

兔白反问:“你相信,但警察信吗?他们不看关系不看感情,只看证据!冷菜是最先撤桌的菜,现在快九点,菜碟差不多都洗了,没法查。但我听说像这种大饭店,每餐都会留样,只要查查样品,就知道冷菜有没有问题。”

边月点头:“所以我待会儿还会去警察局看看情况。我也找了我家律师,让他直接去警察局等我。现在看到你们,知道你们没事,我也多少放心些。不知道明天考试怎么办?”

“我猜比赛还会照常进行。”兔白沉吟道,“首先,官方没通知比赛延期。其次,大家从全国各地远道而来,为了这么个含金量不大的比赛,再兴师动众举办一次,没这个必要。休息一晚,能比的比,不能比的明年再来。但如果这样,我担心……”

边月叹气,她知道他没挑明的担心是什么,因为她也是这样忧心的。

“如果这样,如果事情真是狼峖做的,那些对比赛结果非常看中,但因为中毒被迫放弃比赛,甚至没有下次机会的学生,心中将会非常记恨狼峖。狼峖,可能要坐牢……”

电话匆匆响起,边月低头看了一眼,是母亲曲岚打来的,她没接。

“我走了,晚上可能不回来。兔白,帮我照看好学生们。你们几个,别乱跑,明天好好比赛。”

学生们乖乖点头:“边老师你放心去吧!我们一定听兔白老师话!”

“那也顺便帮我照顾下秦琪,送她回房间。如果需要买药,或者送她去医院都行,回来钱我报销。”

“我走了,有事手机联络。”边月接起电话挥着手,匆匆推门离开。

留下屋内学生们满眼崇拜:“哇,我真觉得边老师说‘钱我报销’,酷毙了!!!”

“对啊,有钱的人多,但肯掏钱的人少啊!边老师真是我见过最大方的人类!”

……

“喂,妈,什么事?”

“不是说好回首都了来看我吗?你人呢?还有,你找赵律师何事?你惹事了?严不严重?要不要你爸帮忙?”

边月伸手拦出租车。

“不是我,是狼峖。他在我下榻的酒店当厨师,结果他做的菜造成大批食客食物中毒,我喊赵律去警局帮我看看情况。”

“又是小安?”曲岚沉默片刻,“……他还真多灾多难,前面卖衣服被别人刁难,这次又遇上食物中毒,不会也是被人陷害吧?”

“不知道,要看警察公布的结果。不过,谢谢你,妈。”

“嗯?好好的谢我干什么。”

边月看着首都熟悉的夜色,楼宇在车窗上投下倒影,是岚城远比不上的霓虹闪烁、纸醉金迷。

“谢谢你没指责我多管闲事,谢谢你不让我放他自生自灭。我以为你会叫我别管他。”

电话那头噗嗤一笑:“傻丫头,你爸会让你这么做,我不会。妈明白你对狼峖有深深的感情……可月月,那感情可能是同情、责任,是你的善良,唯独不是爱。你没你想得那么爱他,别把自己搞得太累。”

边月自言自语:“不是爱吗?我不知道,就当是爱好了。现在问题不是我爱不爱他,是他嫌我的爱沉重,他想和我当朋友……”

“朋友,呵,多幽默的词。我若只拿他当朋友,把赵律叫过去帮忙已经仁至义尽,何必现在这么晚,亲自坐车往警局赶?闲得慌吗我!”

“你去警局?”曲岚问。

“对啊,狼峖被抓去审问,我去看他。”

“那你可以找一个姓傅的年轻督察,让他帮帮你,安排你和狼峖见面。如果狼峖今晚要在警局拘留室过夜,也可以给他好一点的待遇。”

傅姓督察?边月想起在咖啡厅遇见的嚣张家伙。

“傅正瑾?”

“咦?是他。你们认识?”

“不认识,见过面,就是他今天带人抓的狼峖。当时他亮警官证,我想怎么有人名字这么奇怪,叫‘不正经’?后来发现确实挺很不正经,令人讨厌的家伙!”

边妈诧异:“不会吧,我和他聊天下来,挺客气、挺懂事的小伙子,他母亲是我在税务局的同事,风评家教很好。”

边月毫不客气拆穿道:“算了吧,我只是想帮狼峖打点关系,他讽刺我说‘当着警察面为非作歹、胆大包天’;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冷冰冰一句‘警察办事不向无关人员解释’。这样的人妈你想让我找他帮忙?”

“还有,我听人说,但凡一个母亲对着她未婚或离异的女儿,夸一个年轻男性客气、懂事、家教好,多半那妈又想当丈母娘了……妈,我看你就省了这颗心吧,皮相再好,我也不会喜欢一个阴阳怪气的刺头!”

“不说了,警局到了。”

“哎哎,不应该啊?傅警官和你从小是同校同学,还亲口承认过对你有好感,他不应该难为你——”

电话被边月啪得挂断,曲岚后面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见,因为这时她看见一个讨厌的人出现在警局,先她一步踏上台阶,扭着腰,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姜雨萌——!”边月推开车门大喊。

姜雨萌恍若未闻,穿着短裙的靓丽背影消失在警局大门内。

“啧!”边月跳下车冲过去。

“唉唉,小姐您还没给钱呢!”

边月无奈折回,扔下一百块“不用找了”,然后匆匆追着姜雨萌跑去。

她来干什么?!

边月心里好像有只瞬间炸毛的小兽,在吼叫抓狂。

今天她与狼峖的三次见面,都刻意没提及他的感情生活。她以为这是他们仅剩的默契,现在看来,这默契错了,错得离谱。

他们不会真的在一起了吧?不然为何狼峖出事,姜雨萌就匆匆赶到警局?如果不是关系亲近到一定程度,谁会在最无助的瞬间,最先想到她,给她打电话,唤她过来?而且姜雨萌,竟然真的如约来了!

“姜雨萌!”边月又唤一声。

这次她听见了,回头,有些意外道:“咦?……咦!边月!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狼峖,你呢?”边月敏锐察觉到姜雨萌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我?我也来看啊?哈哈……”

边月心里突然感到平静,理智回体,她眯起眼睛:“我是警察当着我面抓他,所以知道他在警局。被抓的人手机先要上交,不可能打电话联系你,你怎么会过来?”

姜雨萌讪笑两声,很快恢复了镇定,伸手轻轻捋过长发:“是猫易才通知我来的。猫易才,你不认识,他是我的朋友,金陵饭店的主管。当时狼峖找工作,我推荐他去的金陵。狼峖出事,猫易才知道我和狼峖感情不一般,便打电话让我来看看。这不,我一下班一得空便来了。”

感情不一般?边月心中苦笑。

“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走吧。”姜雨萌邀请。

“不了,我想快点见到狼峖,你一个人慢慢走吧。”边月心中提防,大步离开。

“你是不想和我一起走吧!怎么,觉得不爽,还是嫉妒?狼峖一离开你就迫不及待与我见面,你呢,你对他有这样的引力吗?”姜雨萌捂唇轻笑,放下手,露出她抹了TF06欲情故纵色的潋滟红唇。

边月呵呵两声,说话一改平日谦逊风格:“我嫉妒你?能让我嫉妒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

“可你现在就是嫉妒!边月,我的情史比你丰富得多,经验也比你多得多,你现在啊,真真像一条在爱情里,输得一败涂地的狗。”

边月脚步猛地一顿,转过身,敞开的风衣下摆被动作带起“咻咻”风声:“就这么迫不及待开战?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扬着下巴,面露不屑。

“有很多一夜情就算经验丰富吗?我还以为是你道德败坏呢。原来爱情经验,是靠多上床、多甩人分手、多把人折磨到削瘦,这样就能学习到啊……我不稀罕,还是算了吧。”

“边月!”没想到边月说话刻薄到这个程度,姜雨萌气得跺脚,穿着显腿长的短裙一振一振。

“消停点吧,知道自己污点太多、不伶牙俐齿又容易破防,就少说些招人厌的话。别跺了,初秋夜凉,别把自己扇感冒了。”

“哎呀,别吵了,消消气…”周围开始有警察插入话题,试图打个圆场。只是那语气,实在算不上积极。

在场所有兽人纷纷立起耳朵,偷听这百年难遇,二女争一男的撕逼大场面,尤其这是两个人类女人,在争一个兽人男人。

那兽人究竟何方神圣啊?!

姜雨萌啪地打开劝架警察的手,手指用力指向边月:“边月,甭管我是个怎样作风的人,现在你就是在嫉妒我,嫉妒狼峖爱我!”

“总算让我等到这扬眉吐气的一天。没想到吧边月,家境、样貌、性格,我样样不如你,学生时代每个和我**的男生,都是先打听你,再找的我,就仿佛,仿佛我是什么很贱的人,是你的替代品,一个次等货。”

边月悲怜地看着姜雨萌,没有反驳,只是觉得这丫头脑子被嫉妒烧坏了。

究竟谁在嫉妒?那个困在往事、困在情绪里的人,才真的在嫉妒。

“还有我的未婚夫!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父亲出事向你求情,只要你向你爸开口,那点小错误肯定会没事的。但没用,你就是这么铁石心肠,放任他哭着跪着,最后一脚把他踢倒!”

之前边月解释过数遍那是他腿软自己跌倒,姜雨萌从来不听不信,这次她也懒得解释。

“你爱他吗?你只是需要他,需要一个有钱有地位的踏板。”

姜雨萌丝毫不否认这一点:“是,他是我能接触到的最好的、最愿意为我付出的踏板!如果当初他没事,我姜家,我姜雨萌,早就权利地位更上一层楼,何必要现在娶一些资源一般的兽人?!”

“……可现在我爽了,边月!你这辈子只爱上一个人,他却爱我。这世间纵有千千万万人爱你又如何?你爱的人不爱你,爱我,那我便赢了!这真是太爽了哈哈哈哈,每每睡前想到这件事,我都控制不住笑出声……你为何不说话?怎么,打击太大,你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了吗?!”

边月心平气和地摇头。

姜雨萌的怨念她大概理解,但不能苟同,尤其这明晃晃的恶意是冲她来的。

总有人故意作践自己、激怒对方,期望对方口不择言,拿出更脏更黑的狠话,借此得到观众廉价的同情。明明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却总凭阿Q精神,想象是自己赢得了吵架胜利。

如果顺着姜的思路吵下去,那不管边月如何论证自己爱不爱狼峖、狼峖爱不爱她;或者证明边月并没有瞧不起姜雨萌,她曾经真的把姜当成要好的朋友,她曾经真的替那人求过情但被边山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甚至,因为那家人不停找麻烦,害得边月不得不跑到狼山躲避……

这些解释姜雨萌都不会听、不会信。在恼羞成怒的人耳里,这些都是巧言令色,是被言中后的狡辩。她会觉得她已经赢了。

边月厌恶这样血淋淋的,放下一切体面和理智,只为把对方拖下水的无聊攻击。

而她又不想输。

于是,边月把姜雨萌亲口说过的话,挑重点简单重复一遍:“你赢了我?刚才你都说了,你家境、样貌、性格,样样不如我。”

话毕,不理会姜雨萌瞬间涨红的脸色,边月双手插兜,转身就走。

“麻烦谁来帮我带个路,我想去审讯室,找今天被收拘留的兽人狼峖。”

姜雨萌彻底破防。

“边月——”她用胸腔共鸣发出刺耳尖叫,看起来温婉的长相、娇美的身躯下,竟爆发出惊人恶意,“你给我站住!边月你拽什么拽!你不就是有个牛逼的爹吗?!啊——!”她把名牌包往柜子上摔去。

边月最后一次回头,认真提醒:“有哪位警察同志能带姜女士坐着冷静一下?再给她一面镜子照照,谢谢。姜雨萌,别让狼峖看见你这副头发凌乱、口红斑驳的样子,怪可怜的。”

她早告诉狼峖,姜雨萌不靠谱,又是大学辍学创业失败,又是男女关系混乱婚姻复杂。今天一看,脾气还不稳定,说几句就破防。真不知道狼峖看上姜雨萌哪一点。

她边月究竟哪里比姜差了?真是莫名其妙。

一位女警带着边月在警察局绕了几个弯,路上她看见举着水杯一脸似笑非笑的傅正瑾,边月没理。

然后她走到警局深处,看见坐在金属长椅上的自家律师。

“赵律!”边月收拾好心情,匆匆上前,“狼峖在这儿吗?”

“是的边小姐!狼峖先生正在审讯室接受审问。边小姐,您可能要做好准备,我仔细问了情况,事情有些严峻……”

审讯室没有窗户听不见声音,边月看着白墙和禁闭的铁门,面露担忧。“严峻?意思是确定狼峖犯罪了么?真的是他菜没烧熟,导致食客食物中毒?”

“还不确定,有些疑点,但仅凭现有证据,很难翻案。您先坐,我详细介绍给您听。”

赵律师将记了满满一张的纸递给边月。

“医院传来报告,确诊食客上吐下泻是吃未熟的赤菌拼盘中毒。狼峖一口咬定自己烧熟了赤菇。警察从金陵饭店拿来菜品留样,交给法证科检测,样品未熟。但狼峖又不承认警察拿来的样品,是他存档的样品。因为他烹饪这道菜时,用了彩椒调味,而样品里没有。”

边月奇怪:“那这不是正好能证明,样品被人掉包,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鬼吗?”

“不行,警察不认可狼峖的解释。他们觉得彩椒毕竟是增色调味的配菜,用量不多,可能正巧有可能,狼峖留样的那一份没有彩椒,只是个意外,不能证明是别人替换了样品。”

“哈?这要是意外,也太巧合了吧!”边月皱眉,“有没有其他思路,比如指纹检测、监控录像、人证物证,能帮忙作证的?”

赵律摇头:“不行。厨房餐具公用,谁都会留下指纹,证明不了什么。监控,它检测不到狼峖究竟把赤菇烧至几成熟,而且厨房大,柱子多,多的是监控死角。人证……现在没人作证,以后也估计难有。”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么?”边月喃喃道。

“有倒是有一个……”

边月眼前一亮:“什么!你快说!”

“我这也只是种可能性。边小姐,您不常烧饭,不知道市面上有种调味品名叫‘赤味鲜’,它用新鲜赤菇提取粉末,经过化学加工,变成无毒美味的调味品。”

“纯赤菇粉是有毒的。误食赤菇粉,也会和吃到未烧熟的赤菇一样,上吐下泻,查不出区别。我怀疑,如果狼峖先生真的是被人陷害,就是被人在菜里放了赤菇粉。”

“有毒粉末吗?”边月念叨着,在纸上写下赤菇粉三字,重重画了个圆圈。

“但你也说了,这事情难以取证,只能作为一个调查的方向,不能当成实际证据。如果查不到是谁放的粉末,最后还是判狼峖有罪,对吧?”

“是啊,所以我说希望渺茫,事态严峻。狼峖先生这次受苦了!”赵律长叹道。

“希望渺茫也要先尝试过才知道。你有和警察说过你的推测吗?也让狼峖回忆一下,他得罪过什么人,会这样陷害他!赵律,在狼峖最终罪行判定前,麻烦你多帮帮他。”边月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微微欠身。

赵律赶紧伸手虚扶:“边小姐,您放心,狼峖先生的事我一定会最用心对待!我会推掉事务所工作,专心跟进此项目。”

“吱呀——”铁门打开,两名警察拿着记录走出审讯室。

边月忙站起:“警察先生,我是里面狼峖先生的,呃……朋友,我来看看他。请问,能让我和他说话吗?”

警察让开一条缝,边月看见狼峖两只手被紧紧铐在铁椅上。他扭过头,看不见表情,袖子被蹭得向上缩去,露出两只纤细、通红、挣扎过的手腕。

“狼峖,外面有位边月小姐点名要见你,你见不见?”

“不见……!”

狼峖声音在抖,人也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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