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遭瘟的姓季的

季晔尘的好心情持续了一周,甚至每天都提前回家陪许倾宴一起吃饭。吃完饭后又会磨磨蹭蹭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有意无意的观察许倾宴的一举一动。

但一周下来许倾宴都没有再提起接吻的事,也没有要继续完成的意思。

好心情逐渐低落时,助理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小梁:季总,找到一个许家之前被辞退的保姆,查清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您是想问保姆,还是听我给您转述?

季晔尘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打着字:明天带公司来,我要听原话。

第二天一早,一个年老的妇女被带进一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内,她谨慎的看着眼前穿着一丝不苟的年轻人,心里叹道:有钱就是好啊。

季晔尘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看向那位许家曾经的保姆,沉声道:“说说你知道的吧。”

老妇人被他凌厉的眼神看的全身打了个冷颤:“小许3岁的时候被老爷和夫人从孤儿院抱回来,上学之前还是对小许很好的,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夫人亲自挑选,直到上幼儿园开始,有了改变,老师会每天报告小许在幼儿园的表现,从那时候开始,只要幼儿园有评比活动,小许就会挨打。”

“这么长的藤鞭,”老妇人用手比划了一下长度:“打下去屁股肿好几天都不消。我们都以为是老爷夫人看他学习看的严,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听见老爷边打边说‘要你有什么用,连姓季那个小混蛋都比不过,你还上什么学。’才知道,小许挨打是因为在幼儿园评比中,没有比过一个姓季的。”

季晔尘脸色没有一丝变化,但内心早就翻腾起来:怪不得在幼儿园许倾宴和所有的小朋友玩的都很好,唯独不和他玩。每次游戏中只要有他参与,许倾宴都自动放弃,不玩了。

“后来上小学了,考试考不过姓季的,还是要挨打。”保姆继续说:“不光要被吊起来打,还不给饭吃。一饿就是一天一夜,我们看不过去,有时候会偷偷给小许留点零食,但后来被发现了,害得小许又被打一顿,我们就不敢再偷偷给他东西吃了,每次他都哭的很惨。”

保姆说着说着心疼的流下了眼泪,抬手从办公桌上的纸抽里抽了几张纸出来,擦了鼻涕和眼泪,说:“大概是六年级的时候,考试又没考过,但这次过后他都没有再哭了,只是每天都不停地学习,慢慢的也学会怎么讨老爷夫人开心,可能也只是为了少挨点打吧。”

季晔尘想起来小学的时候,许倾宴主动找过自己,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问可不可以让他考一次第一,但当时季晔尘拒绝了。那是许倾宴第一次和季晔尘主动说话,也是最后一次。

“考试考不好,回来挨打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在高考的之后甚至整个大学都没有再挨打,听说是那个遭瘟的姓季的出国读书了。”

“你说说,出国就不要回来了,还回来干嘛?哦,回来继承家业,所以啊,瘟神一回来,小许就查出来得了肺癌,被老爷夫人知道后,又被打了一顿,藤鞭都打断了,任凭小许怎么求都没用。”保姆叹息着,哀怨道:“小许被赶走后,老爷就把我们辞退了,还欠了两个月工资没给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要回来了。”

季晔尘脸色阴沉的吓人,梁助理见说完了,就把老妇人从沙发上搀扶起来送出办公室,路上老妇人问:“还没问老板姓什么,一次给我这么多钱,真是个大好人啊。”

梁助理一脸严肃的说:“老板……姓季。”

那个遭瘟的季。

老妇人的腿一软,差点摔倒。

.

许倾宴在书房写稿子时,打了好几个喷嚏,耳朵也发热,有点不太好受。

“许先生,季先生的助理来接您了。”保姆敲了敲门在门外轻声说。

“知道啦,阿姨。”许倾宴来到院子门前,看到一位穿着非常正式的男人站在门旁,看见他出来礼貌的和他打了招呼:“您好许先生,我是季总的助理,我姓梁,季总让我来接您去个地方。”

许倾宴点点头:“你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许倾宴坐在车的后排座位,犹犹豫豫的问:“梁先生,我们去哪里你知道吗?”

小梁客气的回答道:“许先生叫我小梁就行,季总让我带你去一家新开的餐厅,他在那等你。”

车子大概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在一家新开的高级餐厅门前停下,在餐厅经理的带领下,他很快就见到了季晔尘。

他和季晔尘从幼儿园开始到高中一直都是同学,不知道是被许家夫妇刻意安排的,还是就是单纯的巧合,但许倾宴更倾向于前者。

同学了这么多年,他却没有好好看过季晔尘,不由得开始打量起现在的他。

季晔尘穿着得体,简洁不失品味,每一寸布料都非常贴合他的身形,姿态从容优雅,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被精心设计过一样。眼神深邃专注,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一下一下的敲打着。

“今天要在这里吃饭吗?”许倾宴快步走到对面的座位坐下。

季晔尘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

他被盯的有些发毛,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不知怎么突然想到那天没有完成的吻,脸上咻地一红:“吃、吃什么啊?”

“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季晔尘说。

许倾宴恍然大悟,他这是来要饭的:“对对对,你瞧我这记性,也是没想起来。”

一边说一边拿菜单看起来,随手翻了一页又一页,看着菜单上每道菜后面挂着的零,陷入了沉思。

兜里的钱,只够三道菜。

“想吃什么就点,这顿我请你。”季晔尘大概是看出了他的窘迫,适时地出声解围。

许倾宴随便点了两个个便宜的,就把菜单交到季晔尘手里:“我点了我想吃的,你看你想吃什么。”

季晔尘又点了很多,然后才把菜单还给服务生,继续盯着许倾宴看。

被盯的实在受不了了:“我惹你不高兴了?”

季晔尘点点头冷冷地回答:“是。”

许倾宴眯起眼睛,仔细回想自己哪里做错了,但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就习惯性地拿起一杯温水喝了一口。

“为什么不把那个吻完成?”许倾宴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喷季晔尘脸上:“啊?”

“不继续,是因为讨厌我吗?”季晔尘又问。

许倾宴彻底蒙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我承认我是讨厌过你,但是那是之前。”

季晔尘眼底闪过一丝欣喜:“那你现在不讨厌我?”

“那为什么不完成那个吻?”

又来了,又绕回这个问题了。许倾宴连脖子都跟着红了起来:“谁要亲你了!”

系统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是有这么回事了的。】

许倾宴在心里骂了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系统八百遍。

【骂我,我是会知道的。】

许倾宴:……

“许倾宴,对不起。”

许倾宴愣住:“为什么对不起?”

季晔尘不安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那些年,如果没有我,你会过得更好一些。”

他害怕许倾宴恨他,害怕许倾宴再提离婚的事情,害怕许倾宴不想和他在一起,可是这么多年,他无形中给许倾宴带来的伤害又是真实存在的。

“你都知道了啊。”许倾宴轻飘飘的说:“我知道,这事不能怪你,甚至你也是才知道,不是吗?况且,不是你还会有别人。”

季晔尘包下了整间餐厅,一旁拉小提琴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下来了,此时安静的可怕。

“我需要怎么做?”季晔尘问。

“你不需要这么自责,真的,你已经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了我,我很感激你。”许倾宴连忙解释。

“除了离婚,我都可以答应你。”季晔尘拿出一份财产转让合同推到许倾宴面前:“这是我所有的财产,虽然我们现在是婚姻续存关系,但很多婚前财产是不被纳入夫妻共有财产里面的,只要你在合同上签字,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你不用这样,真的。”许倾宴看都没看那些合同一眼,微微低下头,眼圈有些发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虽然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冒昧,但我还是想抱一下你。”季晔尘走到许倾宴身边轻轻将他拥入怀中:“对不起。”

温暖的怀抱让许倾宴莫名的放松,没有抬手回抱,但把脑袋往怀里蹭了蹭,听见了一阵强有力且慌乱的心跳声。

“我真没有要亲你。”许倾宴的声音闷闷的从怀里传出来。

“嗯,我信了。”季晔尘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就好像要抚平他内心的伤痕一样。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开始上菜了,季晔尘才回到自己座位上:“你把合同收好,什么时候返悔了,签上字,依然有效。”

许倾宴不想和他拉锯了,就把合同放进背包里收好。

现在许倾宴更加认定,季晔尘不离婚是因为想补偿他,这让他更加苦恼。

【宿主,您现在一关都没有通过哦。】

许倾宴在心里回了句知道了。

季晔尘贴心地为他把牛排一块一块切好,然后又给他倒了点没醒好的红酒,在他酒杯旁轻轻碰了一下。

“其实,离婚也可以的。”许倾宴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说完一直偷偷观察季晔尘的反应。

“砰”的一声酒杯掉在地上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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