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陵疑案(一)

凌忧与芙蓉一路来到金陵,金陵城内繁华如梦,可谓是八街九陌,软红十丈,让这两个常年住在深山中的土鳖开了好一番眼界。虽然案子的风波还未过去,但整个金陵城上下,除了入城时的检查严格了些,其他地方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凌忧和芙蓉穿行在人群中,耳边充斥着叫卖声、笑谈声和车马的喧嚣。芙蓉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凌忧虽然表面上保持着镇定,但内心也对这繁华的景象感到震撼。但她也深知,这金陵城的繁华背后,隐藏着无数的阴谋与诡计,而他们此行的目的,正是要揭开这层华丽的面纱,找出隐藏在其中的真相。

在街市上逛了一会,凌忧相中了一家大客栈落脚,正要走进,芙蓉将她拉住,小声问道:“师姐,你带了多少银子?师父常说,闯荡江湖,可不能这么不会打算啊。”

凌忧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你就别担心啦,这么多年我的压岁钱都好好存着呢,就等来到江湖上之后大显身手,而且出来之前还顺走了爹爹藏在书房的一包私房钱,有好多片金叶子呢,够我们花很久的了——诶,这你回去可不能说出去啊。”

芙蓉捂嘴一笑,道:“师姐,你真是我的救星!我可是一路追着你出来的,没带多少银两只想着跟着你,肯定不会让我饿肚子的!”

凌忧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人走进了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店小二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殷勤地接过她们的行李,引领着她们上了二楼。房间布置得雅致舒适,凌忧随手赏了店小二几枚铜钱,他眉开眼笑地退了出去。

芙蓉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床榻上,兴奋地叫道:“师姐,这金陵城真是个好地方!我以前只在书里读到过,没想到真的这么热闹。”

凌忧微微一笑,走到窗边,目光透过窗棂,凝视着外面的景象,沉声道:“我们在这好好休息一会儿,不过可不能忘了,我们是要当大侠的人,是为了那件案子而来的。”

凌忧取出那张有些旧了的地图,铺在桌子上,招呼芙蓉过来看。芙蓉坐在桌旁,顺手就拿起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了起来。凌忧指着上面圈起来的几个地点,沉声道:“我研究了好几日,这几个地方多茶馆酒楼,应该有不少线索,一会儿我们分头出去查探,等晚饭时间再回客栈会合。”

芙蓉一边嚼着糕点,一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商议完毕,便各自准备出发。凌忧首先前往了城东的一家茶馆,据说那里是三教九流之士常聚之地。她走进茶馆,找了个角落坐下,装作熟练地点了一壶清茶。茶馆内人声鼎沸,各色人物来来往往,凌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一个人,试图从他们的言谈中捕捉到蛛丝马迹。

凌忧在茶馆中听了一会儿,又到附近几个酒楼、茶摊转了转,发现坊间流言四起,有的说是那几家人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引来恶鬼作祟,才遭此劫难;有的说是官府中有人勾结江湖势力,暗中操纵着一切,不然为何到现在还未破案;还有人说是数十年前曾经纵横□□的江洋大盗“人屠”韩松重出江湖,他当年销声匿迹,如今却以更加残忍的手段报复世人。各种说法在市井间传得沸沸扬扬,仿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却没有人能拿出确凿的证据。

凌忧眉头紧锁,她深知这些流言蜚语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她大着胆子挤进了这些在高谈阔论的人中间,问道:

“各位大哥,小弟初来乍到,听你们的讨论,似乎近来金陵是发生了一件大案。兄弟们能不能详细和小弟说一说,今日你们的茶钱,就由小弟出了。”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向凌忧,见她是个模样清秀的“青年”,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片刻后,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哈哈一笑,拍了拍凌忧的肩膀:“小兄弟,你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案子可不简单,你可得小心点,别把自己卷进去了。”

凌忧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碎银,让小二结了茶钱,然后拱手说道:“各位大哥,我就是好奇,想听听这金陵城里的奇闻异事。”

众人见凌忧出手大方,便不再多言。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起来:“这案子啊,可真是诡异得很。金陵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煞星,专门杀快要足月的孕妇,被他盯上的人家,好些的只有一人受害,有的嘛,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连个活口都没留下。官府查了许久,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是啊,”旁边一个老者接过话茬,“我听人说,那几家被灭门的人家的宅子里,夜里总是传来凄厉的哭声,还有人影在窗边晃动,像是鬼魂作祟。”

凌忧听着这些话,心中暗自思忖。虽然这些流言未必可信,但其中或许隐藏着一些线索。她详细地打听了受害人家的住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是说了个七七八八。看着天色渐晚,凌忧这才离开茶馆,回到客栈与芙蓉会齐。

芙蓉比凌忧早些回到客栈,见凌忧回来,连忙迎上前去,问道:“师姐,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凌忧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说道:“确实有些线索,但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坊间流传着各种传闻,不过都是说那神秘煞星专挑孕妇下手,而且下手极狠,不留活口。官府对此束手无策,民间更是人心惶惶。”

“师姐,我们一定要查出真相,不能让那些无辜的人继续受害。”芙蓉坚定地攥紧了粉拳,“我这边也没有太多线索,不过我打听到了几家受害者的住处,我们明天可以去这几家探访一番。”

凌忧微微一笑,拍了拍芙蓉的肩膀:“好师妹,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她拿出那张地图,两人分别在上面标出自己打听到的住址。凌忧放下笔,细细思索了一会儿,又说道:“我们如果就这样去,容易引起他们的警戒,不如我们明天换回女装,装作受害者生前的朋友,看看能不能套出些有用的消息。”

芙蓉点头道:“师姐,还是你有主意。我们换回女装,应该能更容易博取他们的信任。只是师姐你花容月貌,换回女装之后,可要小心有登徒子上门啊。”

凌忧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调侃:“放心,我会小心的。不过,我们此行是为了查案,不是为了招惹麻烦。你也要注意,别太张扬了。”

芙蓉吐了吐舌头,笑道:“师姐,我明白的。我们还是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便开始行动。”

第二天一早,凌忧和芙蓉换上女装,芙蓉又为两人精心打扮了一番。凌忧身着淡雅的青衣,芙蓉则是一袭素净的白裙,看起来端庄而清丽。

两人踏出客栈,买了些慰问之物,按照地图上的标记,首先来到了一家受害者的住处。这是一座位于城南的宅院,门前的石狮依旧威严,但院内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郁气息。凌忧轻轻敲了敲门,片刻后,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打开了门。

妇人眼中带着警惕,凌忧福了福身,柔声说道:“这位大娘,我们是宋娘子生前的好友,听闻噩耗,特来探望。”

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但没有多问,点了点头,让她们进了院子。灵堂就设在大厅之上,凌忧与芙蓉诚心地祭拜了一番。妇人给两人倒了热茶,凌忧趁机轻声问道:“大娘,不知能否告诉我们一些关于那日发生的事情?我们希望能为逝者讨回公道。”

妇人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那日夜里,我儿恰好不在家中,只有媳妇她一人在卧房中休息。夜深了,我们全家都已入睡。突然间,传来一阵凄厉的呼喊声,紧接着便是惨叫声连连。我们全家都被惊醒,等我们赶到房中看时,她已经被剖开了肚子,死得好惨呐……”

妇人说着说着,泪水不禁滑落。凌忧和芙蓉对视一眼,心中都感到一阵沉重。凌忧柔声安慰道:“大娘,您放心,如今江湖上有许多人也得知了这件案子,他们一定会尽力查明真相,让那些恶徒受到应有的惩罚。”

两人将慰问品留下,又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告别了妇人后,凌忧和芙蓉又接连探访了几家受害者的住处。每一家的故事都让她们心如刀绞,更加坚定了她们查清真相的决心。回到客栈,凌忧不由陷入了沉思:这几家分散在金陵城的不同位置,而且家中条件都各不相同,有贫有富,除了都是金陵本地人之外并无相似之处,难道凶手真是在金陵城中随机作案?若真是如此,那想要将他擒获,无疑是个老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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