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草莓.C02

这里一定要感谢西国大学的舍友们为莉莲提供了无数假设性。她们叫喳喳的,感官传达很吵,但莉莲暂时自动转化为喜悦号角,赶程熹微之际吹起。

不得不提的,为学习远赴重洋后,她礼貌拒绝伦笑棠资助。

周围人告诉她的,到克林德鲁镀金念书是再聪明伶俐不过的选择。如若披上新潮儿纱衣,可会多一分先进

L视角#

我并不十分在意这件事。

重拾离湾前稍微能够减轻负担的技艺,说不上卓越惊人什么的,勉强维持口气挣扎着,向伦笑棠证明是他看走眼,我还未有那样全部的软泥骨头。

尽管他不止一次扼紧我可怜脆弱的颈脖。也许是警告,抑或觉得初生牛犊不怕虎,被时常逗笑,而我不过是供人恣意欢乐的花脸小丑,浮夸又卖力地搏命。

“lilea,你明知我最憎哪种人,不是么“

“不要有下次。“

他讨厌超出原本控制的东西,那天是因为甚么来着,其实我已忘得差唔太多,脑子里满是乱麻迷蒙。

……大约因为升到中五时,我终于开始恋爱。

真的追究起来,对当时尚且稚嫩顽劣的我呢細女仔来言,实在有点残酷考验的意思。伦笑棠手下有个叫阿龙的男生,每日收完学校中照例的安保费,都会变得像条赖皮犬黏腻地跟住我游荡,不觉就结交相熟。

那阵少得益友良师,也算不折不扣的人来疯。

我亦按部就班地扮好個独特角色,等伦老板厌我,直到最後等来街外阿龙四脚朝天,可谓惨绝。

他头次威胁,乍漏严厉气息也像毒瘴圈着我,这人本来擅长极八面玲珑、左右逢源,面皮更俊朗洒脱,晕了不知几多自持端庄高雅的小姐们。可他应会想到我在暗里沉迷嫉妒,火烧钢锻练就颗伪装的狠辣心,却使下至蠢一個办法企图得他怜我。

“难道伦老板真有怕我变心“

手指不自禁地勾他衣衫钮扣,上面泛着玳瑁纹色的哑光。我送伦笑棠轻吻,又道,“哪敢呢。“

在离开蓝湾前很长段时间,我们都保持存续这种微妙距离。

但不出意料的,男人心软地抚摸我后颈,宛如在安抚闹腾调皮的猫儿,手很快伸进裙子,于其中贪恋不已。

有东西像随时会失去。

我惶恐忐忑试探,却如掉进千尺深沉的潭,半点溅不起朵涌动跃流浪花。越是平静稳定越让人胆战心惊怀疑,又令我无端心闷苦愁,自己并未得资格够伦笑棠喜欢。

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挑逗,玩笑,不断交织成蛛网使我沦陷这人。总好得我与母亲比较,沮丧之余,发现自己甚么都不是。

利梦龄永远只会牵挂我父亲大卫,他的烂摊子到避无可避时候,终会想起我们来了。

“下礼拜我妈作寿,棠哥,得闲俾我小女仔脸面喇“

我收了项链绳丢到文具盒,项链盒子内是年龄好細个阵请摄影照了,底片冲洗出,成利梦龄万分珍惜的。书包似乎空飘飘无比,里面是乜都冇。和伦老板一同坐在公园板凳,他讲我总是那样古灵精怪,怎也不会感到倦怠懈慢。

伦笑棠点头,靠在我肩膀略微憩了会儿。

那时中五,不知为何伦笑棠决意想为我换所学校,距离七里塘的事务所近许多。并且据他考察,有一所的确适合我的成绩读,他始终相信那个风水师,細想要多亏大师传达天机造就互相缘分才对。

“我去。对了阿莲,“他变戏法似的摸索取出对珍珠耳环,问我衬宜今的型够不够靓,还找准位置替我戴好。几缕蜷发立即和他手臂撞碰,袭了满怀玉兰花味,“送你的,喜欢吗我最近好好忙,正巧有叫個人陪你,未久就可得睇真面,名字叫Eina,记住了“

我难得对那位神秘莫测的Eina产生些兴趣。

“知道。棠哥,挨晚去睇戏好唔好最新拍喜剧片食人花大战僵尸——陪我吧。“

“好啊。“

他一向宽仁,大部分要求都满足我,有时害得我太不知天高地厚,落到腌臜地跌得疮痍狼狈,再没人愿意纵着这些小脾气了,恶意便像怪物张开血盆大口,恨不能将我吞噬干净。

此时此刻,仍有同这个男人继续下去想法。

好罢,废话果然太多,该说说留学的事情。

自某些事刻意拉开了跟伦老板的关系,我在克林德鲁生活也有两年,算上风水师谏言他拣多张我这保命符时间,最佳五年,看神鬼的疯婆娘改口称伦笑棠福气旺厚,无需多花精力在我身上了。

“莉莲,来笑一笑先。“

“臭仔,我唔系model来嘅。“

原是自顾自地往广场选处角落,东西乐器摆放整齐,开始不着调的唱。吴侬软语的本乡曲子,激烈嘶吼的进行曲,或小段黄梅戏。在附近清吧的二股东喻岫君路过大学附近十多遍後,将我请去了吧里兼职驻唱,酒保阿hum便很有幸免费欣赏。

阿hum唤回神游太空的我。

“莉莲。今天要唱歌麼“

转头看,喻岫君单手夹个高脚杯摇晃,目光从玻璃璧射击打中我的狗眼,这秒钟至少放电万次。

我不语望她,忽然想起前段时间有位身材火热的女子寻她,喻小姐则近视般瞧了瞧门外。我知她在等人,但那人却从未来过。关于喻岫君的某几传闻,大概还算可靠的,酒保阿hum十分乐意同我共享此类八卦。

同为女人,我倒没她那般孜孜不倦地,眼睛都睁大想瞧清。

“喻小姐,喂喂,喝酒消忧。“

“我唔想念书啦,“我轻描淡写地对视那杯不知多少毫升的威士忌,然后利落喝掉,“帮忙,介绍份工发薪请你食中华,三明治汉堡成日,脸都绿青油腻。“

“正好喽,做摩登女郎。莉莲你的长相就是圆如满月,最有福的,甜蜜又忧郁。“

“打!“

她叫hum拿笔,稳住纸写了串歪歪扭扭的数字,一巴掌拍在我锁骨里,心满意足地确认手感。没想喻小姐会比我醉,哭笑不得的,偷食豆腐工夫才叫厉害。

我说好,按纸上的数字联系对方,真未料喻岫君的话又被不错重说了遍。

看上去是鼎鼎大名的摄影师。

“麻杉。岫君前度。“

“我只想混口饭,其他事统统不关注。麻小姐放心,我不会八卦你们的。“

何况我已确信自己遇见了真命天女,性别这时候没太多重要。这样的人,相见都是难得,如若要够幸运再见,不知应修多少世的虔诚,才可期盼下次。

偏偏拍完相,我和麻杉她们分别不久,就捕捉到个身影疑似修女小姐。我之所以称她修女小姐,是觉得学生对我所说终究半名,我想知道她的全部。

临走时麻杉忽然开口留了我的电话号码,她神色淡淡,视线打量剖析,钉针一般插进我的皮肉躯壳,无孔不入攻击着。

虽然不太喜欢这种目光,我依然挂住良好微笑。

奇怪的是,喻岫君也没问当天拍相怎样。她和麻杉一样胸有成竹地按捺下焦急,布置好陷阱等另一个跳入,而且是心甘情愿的。就在我笑过她两回,某个平常的粉色徬晚,麻杉来了。

门口。

大概是由于刻意打扮捯饬,装成年纪小的妹仔,我当时真没能认出她。自然因为这个,麻杉也很明显地不是因为我才来,接二连三的打脸啪啦作响,阴暗处有双眼冷凝看她。

“差人“

我以为是哪个含羞怯怕喜欢喻岫君的年轻女生,尽管对方脸上已经写满[我跟那些傻不拉叽的人不一样]。见奔放热情类型的二股东不爱,就迂回婉转地走了清纯路线吗?

“又来个找喻小姐的,喻小姐,有人应聘。“

“不。“

麻杉摘下口罩正坐在高椅,神色比上次更冷,“我知道你的乐队差人。我来当鼓手。“

“能行“

我简单直接问她,希望喻岫君出来收拾场子,她不是一直等着麻杉麼,现在当王八乌龟躲着可坑惨人了。我彻底算错麻杉有多疯,为了搞喻岫君竟然费老大劲儿调查清楚我的底子。

她附近我耳边,报出蓝湾某个唱片公司的名字,莱金。

“我以前学过风水。“

“跟岫君分开也是因为命格。但现在我不想逃,我知你我都算同类人。回蓝湾去吧,建立乐队。“

就能再见到某人。

我默默地啜著白桃汽水,橙色吸管随意贴紧方形杯,透明液体中咕噜浮现起泡,上面神来之笔地添了片薄荷叶。清醇甘甜待人回味,如恋爱品的尾调。

但我对沾连风水师的事物俱是敬谢不敏,她二人怎么打情骂俏都与我无关。成立乐队也不再是此刻梦想。

许久前,受伦笑棠的风水师挑唆,讲我气运即尽黑光压在头上,迟早会毙命暴亡。风水师劝他适可而止放弃我,于是我得到大笔钱安顿屋企人,利梦龄揪着我的裙边泣不成声,她叨扰地念对不住我,开始後悔为填大卫的欠债窟窿把亲生女推进万劫不复的地步。

父亲重蹈覆辙再次抛弃了她。

我倒希望自己从未被冠名大卫,这个姓氏使人深恶痛疾。

麻杉镇定道:“你会来找我的。“

藏匿良久的喻岫君欲言又止,最终抓着我手摇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很是艰难地,一字一句对麻杉下逐客令。但我却感受到喻岫君的害怕恐惧,破碎拼凑出完整内容。

痴心妄想。

麻杉大步流星离开,剩下个仓皇的喻小姐。

“不要回蓝湾。“说完,她解掉褪色的项链坠子,仿若泰山封顶的真相清晰了。我却不能抑制情绪地抢夺来看,盒子里的全家福照片上,一个女仔手抱鲜花站在中央,两边人影烧的发萎,掉了烬尘。

“伦笑棠不是被你克死的。“

“他养鬼呀!走火入魔得麻杉师傅都救唔了,风水师根基遭牵连,鬼也跑掉,托我照看你,你返去也是自投罗网。麻杉疯,你可否清醒点,我不想再看到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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