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余温思索了许久，回想着秦昭刚刚的反应。

阿昭好像，真的不害怕那些。

无论是黑暗，还是鲜血，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楚余温皱起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想起刚认识阿昭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刑部审问犯人。

在刑部的牢房里，阿昭不仅怕黑，看到那些受刑的犯人，也很害怕。

所以，当时审问时，他让阿昭远远地看着，是他过去审问那些人的。

怎么如今，反倒一点都不害怕了呢？

楚余温敲敲秦昭的脑袋，示意他回神，楚余温淡声问道：“阿昭，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刑部审问犯人的场景？”

秦昭一愣，顿时回想起那时的场景，脸色微变。

那个时候，他耍了点小心机。

为了让余温心疼他，一直拉着他的手，把他护在身后，他便说自己害怕这些，不敢去看。

秦昭摩挲了一下手指，还依稀记得当时余温手指的温暖。

不过，在这个时候，余温突然提起旧事，秦昭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刚刚，在暗夜时，他根本没有想起来这件事，直接就走了进去。

更何况，为了安慰丞相，他直接说出不害怕这些。

秦昭在楚余温身上蹭了蹭，神色委屈。

“我那都是有原因的，你不要怪我。”

楚余温淡笑着看着，想听听秦昭的解释。

他已经明白过来，之前，在刑部审案的时候，阿昭就是装成害怕的模样骗他的。

他伸手摸摸秦昭的头发，一向顺滑的头发因秦昭一直不太老实，如今有些凌乱了，但手感依旧很好。

楚余温勾唇一笑，看着秦昭，“那你可要好好解释。”

秦昭捏捏手指，不好意思的坦白自己的心思。

“当年，我早早就喜欢上余温了。那个时候，你觉得我害怕，便拉住了我的手，我就是想和你多亲近一下，就默认了我害怕这些。”

楚余温脸色微红，有些羞恼。

他不太自然的撇过头，吐出一句，“下次不要这样了。”

楚余温想着他一直以来的犹豫，有些生气。

“因为你害怕这些，我犹豫了好久，才敢带你过来，去见我的下属。”

秦昭见楚余温生气，赶忙过去哄他。

“好好好，都是我的过错。”

他将楚余温搂在怀里，温声安慰，“是我不好，让余温担忧了。”

楚余温见秦昭乖乖认错，心里舒服了一些。

他靠在秦昭身上，声音带了点笑意，“当时，我还真以为你害怕呢。”

“我还在想，大理寺卿那么胆小，以后怎么判案呀。”

秦昭不服气的咬了下楚余温的耳垂，在他耳边低声道：“丞相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忘带了水壶，还是我借你的呢。”

楚余温对这件事倒没有什么印象，他疑惑的看着秦昭，想知道他突然提到这事，是想干什么。

秦昭笑笑，“这个水壶，可是被我好好收藏起来了呢。”

“丞相用过的水壶，让它的身价顿时长了不少，我可得好好供奉着。”

楚余温拧了拧秦昭的耳朵，觉得他又在胡说八道。

秦昭笑笑，没有继续解释下去。

当时，他以为他之后与丞相的交集不会很多。所以，像这样美好的记忆，能留下一点，便是一点。

因此，他把那个水壶带了回去，好好的收起来。

以后，想丞相了，便可以拿出来看看，证明他和丞相曾经有过来往。

他看了看怀里的楚余温，目光温和。

这个人已经是他的了，这种过去的事，就不用和余温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