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熟练的点进电脑文件夹，从中调出秋雀的数据报告。

“你这里有基地的人口综合数据库吗？”

见他点头从抽屉中取出U盘，夏浔接过U盘插入连接口，打开副文件夹加载内容数据。

“不用对比了，我先前就对比过那丫头的数据，她完全就像凭空冒出的一个人。”

顾朔着手打理马甲嘟囔着话，见那人注意力完全放在电脑上，不由得烦躁将手挡在他眼前。

哪怕被弹回他也乐此不疲，直到夏浔动手扣住才老实了些。

“你脖子后面的幽兰纹身，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依坐在桌上顾朔反扣住他的手与之十指交融，对于那块纹身，早在之前“乌鸦”哪里他就打算问清楚，碍于俩人的表面关系，直到现在他才问出口。

“编号标记。”

说着他拉低衣领露出那块纹身，实际上那并不是纹身，而是当初实验室为了方便记录采用的激光刻印。

在后续实验中，部分烙印逐渐转变为图形，想来他貌似也只在人体数据库中见过这块皮肤上图案。

“疼吗？”

按理说是不疼的，记忆中实验员为防止实验体因恐惧乱动影响实验准确，在刻印前都进行了全身麻醉。

可当他开口询问的瞬间，一股无法言说的疼痛逐渐蔓延上夏浔心头。

顾朔垂眸注视着他，这个话题放在现在来说多少有些沉重，但他想了解这人的过去，因为在未来他就只能是一团冰冷的数据。

“你问的太多了，这对你来说不好。”

他回避问题编了个蹩脚的理由，试图将话题扯到别的地方。

听此，顾朔心底清楚眼下时机未到，只能顺着他递过来的台阶而下，选择性闭嘴。

大约过去七分钟，夏浔从失踪登记人口排查到前十年同龄段女孩身份信息，均没见系统有做出概率匹配。

“目前先养着，无论什么身份也好，他目前是你的部下。”

退出数据库他拔下U盘递还给顾朔，随后起身甩开与他交叠的手，取过马甲套在身上。

“我回去准备一下，上级没有给你发布指令，你可以多休息几天。”

“啧……”

单从窗帘映射的灯光强弱来看，这个时间段训练场已经关门，外头全是仿真人巡逻。

面对那些冰冷的机械脑子，哪比自个窝里暖和。

他郁闷地拽上夏浔的手腕将人拦下，甩上床从后头反扣住双手，如同两人第一次见面的误会交集。

“你干什么？”

许是经历的多了，面对如今的处境夏浔也只是轻描淡写询问句，便任由他随意摆弄。

“……”

顾朔熟练地替他脱下马甲，从中扯出绳子捆住双手，将人翻身压在上头。

也不知是何缘故，他望向夏浔心底竟萌生出一股邪念，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地步，不能冒然失礼。

夏浔出神地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像是洞穿他心思般开口:“你……在想什么？”

面对底下人的询问，他沉思片刻最终打破理智表露出情感。

“我想吻你。”

“……”

不等他做出回复，顾朔紧接着询问:“可以吗？”

亲吻这类肢体表达，在生物体系中作为重要的情感枢纽，如今面前这人却向他传达出这类需求。

潜意识的内在警告他拒绝，但思绪却想放纵片刻，哪怕最终分道扬镳貌似也不赖。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是我？”

他发自内心颤抖地问出口，妄图从他这得到可以反驳的理由，随后终止这场闹剧。

望着夏浔逐渐泛红的眼尾，顾朔顿感心底堵得难受，俯身摸上他的脸颊，指尖刮过睫毛试图晕开那层红艳。

“因为我喜欢你，虽然这听起来可能有些荒唐。”

“能把我解开吗？背靠着压得痛。”

得到这番回答，顾朔自嘲地动手解开绳结。

夏浔扭动着发麻的手，抬眸注视他:“你想吻哪里？”

这句话仿佛行为的通行证，暗自默许了接下来他的所作所为皆为合规。

“哪都可以吗？”

顾朔指尖滑向他的眉骨、脸颊、唇边，最终落到喉结停止。

见其不语，他第一吻试探性地落在额间。

感受着那人温热的唇贴附在额头，夏浔心底一阵发毛，这不同以往救助训练中的模拟，他真实的感到心悸。

顺着额头吻上脸颊，中途他时刻注意着夏浔的反应，避免出现应激留下不好的印象。

“真的可以吗？如果你受不了可以喊停，我会停下的。”

夏浔因这两吻害怕得颤抖，脑中仅剩的思绪乱成一团，无法做出回应。

顾朔占据主导轻吻点到为止，随后他试探着覆盖逐渐加深，手头撩起发丝，直到推搡得迷离他才移开。

他深知这番作为即将跨过两人的边界线，却抑制不住自己再次吻上。

这份特殊的体验让夏浔逐渐沉沦其中，直到他再也无法忍受逐渐上涌的羞耻感，将人推开。

“够了……”

闻言顾朔及时停手，抬眸看向被折磨得衣衫不整思绪混乱的人。

“抱歉，做的过火了。”

松开禁锢住他的手，顾朔起身走向门边离去，而后重重的将门反扣依在门上。

今晚的一切都太疯狂，他沉思着两人现在的关系……超脱朋友，却未满恋人。

房内，夏浔呆愣着半天回不过神，他望向门板摸上嘴唇，仅瞬间回味便涨红了脸。

待顾朔洗漱回来，入眼便是那人熟睡在床边，被子均匀扑开他只占了个角，另外半床明显是留着人睡。

“我们能聊聊吗？”

坐上床他知道夏浔没睡，轻轻拍了拍他的身。

“今天发生的事，有一部分责任在我……”

他不想听完后面半句直接动手捂住嘴，抢夺话语权。

“我们不聊这个，聊些别的。”

夏浔侧过身撇开他的手，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他躺下。

“你喜欢我吗？”

再次面对这个问题，他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哪怕他是隐藏的异能者，可归根结底也是人。

“我不知道喜欢的真正含义，又或者模糊了喜欢的概念，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确在潜意识当中依赖着你。”

沉默片刻他将表达补充完整:“我曾经遵守着公约法则，时刻践行着异能者与人保持距离，不过貌似这份公约对你例外。”

顾朔看着他的眼睛，明亮的淡蓝色瞳孔依旧璀璨明媚，如同一片汪洋使人沉醉。

“那我可以追求你吗？”

闻言他嗤笑出声主动怀抱上，外人看的冷面虎只不过是伪装，他这人不用追，只要喜欢随时就会敞开心扉。

调整舒服的姿势回应这份拥抱，半晌他平静地问出口:“如果有一天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几乎同时不经思考夏浔就做了答复。

“那我会亲自把你粉碎。”

日晷转动指针至戌时，梅格将其余人的信号源屏蔽，单独开启终端。

〖检测到信号源异常，是否开启杀毒？〗

点下取消键，他动手开辟另一条通道，直接越过当前检测连接今日植入的病毒。

黎尘躺在控制室的休息椅上，丝毫没注意外头的仿真人正扒着窗边朝里望。

随着连接完毕，梅格注视着屏幕上顺利植入病毒的仿真人，亮起数量达到当前批次的三分之二。

〖检测到信号源异常，警报禁止侵入。〗

〖西拉〗的虚拟印象逐渐卡顿闪退出雪花，直到彻底消失在原地，支线的系统屏蔽才彻底解除。

“还差一点，只要最后将数据总和，入侵终端系统，一切就结束了。”

在他身后映现出一块巨大的虚拟投屏，上头合成着一白发老者始终阖眸。

“部长，我想申请外出进行报道。”

维拉凭借手头“7.12”的超前资料，翻身坐上组长的位置，碍于年代悠久难以查询，她先前与阮家兄弟协商，综合好证据在进行报道。

“不行，你也知道依照规则，你的条件不符合外出报道指标，我们不可以破除规矩。”

听此她甩出几份体检报告，上头除了身高外各项指标都是达到优质级别，况且她三年就去过辛区，倘若就依照身高不符合规定，那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身高碍不成什么问题，我其余指标都达到了优质级别，况且我现在手头捏着一块‘肥肉’，再让我去报道辛区，保证能让时报局头条翻倍。”

结果好话都说遍，那份提交的外出申请还是被印上驳回的红章。

“规定就是规定，任何一条看着无厘头的规定，背后都付出了血的教训，你是一名好记者，但不够理性，请回吧。”

维拉看着面前的前辈，哪怕心头升满怨气也还是接过外出申请，将体检报告丢入垃圾桶中离开部房。

回到工位上，她刷新电脑调出“7.12”事件的整理报告，从中抽丝剥茧寻找证据，但奈何这个事件过得太远，太多处细节没办法追究。

“别守着这个老案子了，现在大家喜欢看的都是扭曲事实的歪瓜裂枣，天天盯着这些老案子报道，你也不嫌业绩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