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拜见李牧的人,多是为了巴结讨好李牧,膝下有女儿的大臣,也趁机提及李牧的终身大事。
不过到了正午时分,李牧也终于正式向众臣公布,自己已有妻儿,众臣这才作罢,这场原本带着复杂关系的庆宴,也回归了本质,就是来巴结拜会大赵国新任相国李牧大人。
宴后,众臣知道不宜在李牧相府中过久逗留,因此相继离开。这一日,李牧府中歌舞升平,是邯郸城陷入战乱以来,最为热闹的一日。
傍晚时分,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热闹的相国府,也变得冷清了许多。就凭李牧那几个零落的家丁,别说整个相府,就是让一个院子热闹起来,都难。
中书令与太尉大人是最晚离开的二人,趁着这个机会,太尉私下会见李牧,对其打听道:“不知李兄,要如何应对随时可能来进犯我邯郸城的秦军?”
李牧想了想,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毕竟,这太尉在武官当中,可是仅次于他这个大将军的。
“秦王赢政,还未举办登基成人礼,未亲政。此时,秦国由丞相吕不为专政,秦太后势力也很庞大。依据我的猜测,秦国若真的要进攻我邯郸王城,必是等到新王成人礼确立后,才能真正向我赵国出兵。这期间,我们邯郸城最好的选择,便是发展国力,平定内乱,多招募流散的兵丁为好。”
“新王必是赢政,不会有他变。李牧大人这么说,难道我赵国还有近十年的平静时期?”中书令蓝御田略显诧异,赵悼襄王准备的太匆忙了,给人一种秦国人随时会来进犯的感觉。可李牧给出的结论,却与当下时局不太一样。
“哈哈哈,蓝兄的说法也无不妥,我们随时做好准备即可。”李牧哈哈一笑,含糊代过。
“难道李兄不便透露……”
“蓝兄,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莫要再打扰李兄休息了。”如今他们算是混熟了,因此私下里也不必再对李牧用作敬称。
“对,对,是我鲁莽了,我们告辞。”蓝御田连忙抱拳,面带羞愧,其实他心里还是多有疑惑。
不过二人离开之后,蓝御田还是忍不住对太尉说道:“李牧就算升为相国,对我们也没有架子,我们当问清李牧的打算,为何却急着让我离开?”
“蓝兄有所不知,李牧已经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啊,我们再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蓝御田更加不解:“何故?”
“呵呵,蓝兄身为中书令,自然对政局不用太多关心,李牧之所以说新王确立,是因为秦国政局,并不是上下一心,吕不韦身为丞相,难道就甘心将自己的权力拱手交出吗?何况,还有秦太后呢。赢政,终究吃了年幼的亏啊。从这点来看,李牧的政治嗅觉,也是异常敏锐的。”太尉言语间由衷的对李牧充斥着赞赏。
“原来如此,我竟没有看出这其中的道道,看来大王任命李牧为大将军、相国大人,不是没有道理。”蓝御田面露尴尬。
他身为中书令,对政局了解并不高,之前问出的那些话,倒是让他出丑了。
不过如此一来,按照李牧的说法,或许他们邯郸城,确实有近十年的平静期,这期间,无须担心秦国的来犯。
那时,他这个中书令,或许也该退位让贤了。蓝御田想了想,这是一件对他们来说,极为遥远的事情。
十年,说不长不长,说长,其实也很长,足以让翩翩少年,变成中年油腻男。
……
忙活了一天,李牧伸着懒腰,以往终日在边境随时准备作战,心情时刻紧绷,这两日回到邯郸,无须担心战事,又清闲了两日,着实让他不适应。不过不可否认,平静的日子自有一番享受。
“管家,命人将洗脚水打来。”乌拉拉娜此时早已与李牧相见,宴会结束,便不客气的命令管家开始干活。
“夫人稍等。”
管家匆忙离开,见识到了众臣之间的复杂礼仪,管家不敢怠慢,连忙找到几名丫环吩咐着:“来一人,速去烧一盆洗脚水送去大人的卧房。”
“我来。”一名丫环主动站了出来。
这声音听着似乎有些熟悉,管家仔细看去,顿时发现这丫环十分水灵,一张脸很是精神,眉清目秀,颇有几份姿色,与其他丫环蔫蔫的样子有很大区别。
“郭姑娘?”管家惊讶的叫出声来,引起了其余丫环的注视。
“少爷找的我。”郭相雨知道对方心中肯定疑惑,因此主动解释道。
“郭姑娘若是不便,可让其他人去做。”管家虽然心里奇怪,但很快想到了其中缘由,大概是李信太过喜欢与郭相雨相处,因此郭相雨便成了府上的丫环,而郭相雨这么做,主要目的也是接近李牧。
这种心思一猜便知,只不过让他疑惑的是,难道乌拉拉娜为了让儿子开心,不惜让一名女子接近李牧?这匈奴女子,何时变得这般大度起来?
“没事,这种事情我自当仁不让!”郭相雨分外大义。
如果白凡知道郭相雨为了接近李牧,不惜给李牧做了一名洗脚丫环,不知会做何感受。
片刻后,郭相雨与另外一名丫环,烧了两盆水,那名丫环正要端起木盆往李牧卧房送,却见郭相雨从腰间的荷包,倒出一些白色的花瓣,洒开在水面上,看起来刹是美丽,又带着一股淡淡香味。
“郭姐姐,你在干什么?”丫环脸上满是疑惑。
“哦,我今天在家采了些兰花,我们女子泡澡时可以放些花瓣比较好看,其实泡脚也是可以放些花瓣的。”郭相雨解释完就端起木盆离开了。
“这……”丫环心中暗恼,她没想到郭相雨竟是个心机婊。
她这样做,不是存心让自己为难吗?到时无论是她给乌拉拉娜和李牧任何一人,两人端的水不同,肯定会让主子受到区别对待,她这个丫环,可能还会受到训斥。
之前郭相雨完全可以将那些花瓣都放到锅里的,可是她偏偏只放到了自己端着的木盆里。
但她现在想要找些花瓣,也不太现实,相国府的院落里倒是有些花,但采完以后,水都凉了。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了郭相雨身后。
二人到了李牧卧房,乌拉拉娜也是看到了那盆洒了花瓣的水,正以为对方会端到自己跟前,却见对方径直端到了李牧脚边。
“大人,我给您洗脚。”郭相雨的声音充满柔腻。
只不过她开口的一顺间,乌拉拉娜脸上便充斥着浓浓的杀意:“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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