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过头瞅了瞅李清,他脸上没啥多余表情,就冲那姑娘点了点头。
没成想我这一趟,还能撞上这场面。
哪知道下一秒,那姑娘就跑到我跟前,一把拉过我的手:“你是思路姐不?我刚刚还以为看错了呢,不过李清哥哥也在,你肯定就是思路姐啦。”
我一头雾水地望着她,用眼角余光扫了扫李清,他那副压根没打算解释的模样。
接着小姑娘又说:“思路姐,我叫何承熹,是李清哥哥从小的邻居,很高兴认识你。”
合着李清还真有个青梅竹马,就住他家隔壁。
我还是很礼貌地笑了笑:“你好呀,不过你怎么会认识我?我们见过吗?”
何承熹刚要开口,李清这时候出声了:“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一会儿还有工作要处理。”
我皱着眉撇了他一眼,这家伙,咋还把人家嘴给封上了?有啥秘密不成?
何承熹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眼神在我们俩之间来回转悠,“你是没见过我啦,不过我知道你哦~”
她没给我反问的机会,又说道:“思路姐,你现在还做策划不?”
嚯,我心里惊呼一声,这姑娘咋连我干啥工作都知道,诧异地点点头:“嗯,做的。”
她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扫一扫,说:“那我们加个好友吧思路姐,我快结婚了,想自己策划婚礼,到时候还希望你多指教指教。”
我干笑两声答应了,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名片的二维码。
何承熹加好之后,就挥挥手溜走了,李清也推着箱子往外走,我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上。
也是奇了怪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星盘哪个宫位开了桃花,全是些漂亮美眉加我好友,回家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上车后,李清给我发了他家的定位,就打开电脑处理工作,没再搭理我。
好一会儿,车上都只有他敲打键盘的声音。
我暗自不爽,咋还成了他的司机了。
“好好开车,眼睛别到处乱瞟。”
我不满地瘪瘪嘴:“一个合格的副驾是要陪聊和指路的。”
他挑了挑眉:“那不然我坐到后座?”
这下我是真的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真把我当司机了不是。
车快开到他家小区门口时,他才终于合上电脑,来了句:“想聊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还聊啥聊,都快给你送到家了。
他问我眼睛咋了。
我说前面车灯太亮,闪着我了。
到小区门口,我就把车停下了,他发号施令:“开进去吧,11栋二单元。”
我不敢抗旨,又老老实实地往里开,琢磨着一会儿要不要开口找他报销下油费。
停到停车场单元门口时,他还是一动不动,说道:“把车停好,侧面有停车位。”
我继续服从命令,把车停好后,也没着急熄火,摊出手对他说:“油费结一下。”
他先是愣了一下,又无奈地摇摇头,掏出手机解锁后就干脆地把手机丢在我手心:“自己转。”
自己转?我眼睛一亮——这是让我随便转?我嘿嘿一笑拿过手机,刚要输入个三位数,就听见他慢悠悠补刀:“实报实销。”
好吧,就知道这个人向来思维严谨,思路清晰,还真是一分钱便宜都不让我占。
我点开微信,刚输完50块,突然想起要输密码——这密码,该不会还是以前那串吧?我犹豫着抬头看他,他解开安全带,有点不自在地和我的眼神碰到一起,嘟囔道:“密码又没变。”
我的心“咯噔”一下,指尖颤着输入我们以前的纪念日密码——果然对了。转完钱把手机还他,我抱拳作揖:“感谢老板报销,小的这就告退!”
换好档位准备随时一脚油门,但李清还是坐着一动不动,一动不动是王八,难不成李清其实是个王八?
我刚想戳他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会动,谁知他突然开口看着我,吓得我一哆嗦:“你那天说的有事好商量,还算数吧。”
我收回差点伸出去的手,扣了扣脑袋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点了点头。
接着他说:“那行,你上来,我们好好商量商量。”
说完,他就一把抽走我的车钥匙,把车熄了火,拿起电脑就去开后备箱。
咋还玩上釜底抽薪了?我是不是该后悔没多花点钱买个按键启动的车?
我在车上磨蹭了一会儿,下车后发现他已经推着箱子站在单元门口等我,这中间还有一段开阔的距离,应该足够我发挥。
奈何我还没迈出腿,他就喊道:“胡思路,你别想跑,你要是再跑了我们就真的没得商量了。”
你们说李清的真身会不会是一只小虫子,没事就跑到我肚子里乱窜,这个虫的学术名可能是:似蚓蛔线虫?
没辙了,我只能蹑手蹑脚地跟上前去,他的手掌挡住准备合上的电梯门,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我呵呵一笑:“我没想跑,只是今天天色已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不会不太好?”
他冷哼一声:“以前也没少共处一室,赶紧进去,别阻碍公共设施运作。”
行,你厉害。
到他家后,他打开鞋柜递给我一双拖鞋,就自顾自地拿出酒精湿巾擦他的行李箱,连小滚轮都不放过。
死爱干净活受罪啊。
我把视线转移到那双拖鞋上,是一双米色的女士拖鞋,脑海里莫名闪过林莎的影子,才犹豫几秒,李清就起身了,他手里的湿巾只有一点污渍,我猜在他妈妈家时已经擦过一轮了,所以没多脏。
可能看我还站着不动,便开口说道:“新的。”随后提起箱子往里走了。
我这才脱了鞋换上,还挺合脚。
从玄关往里走,正对着就是客厅,客厅沙发后面是一个半开放式厨房。
整体的装修风格有点偏法式,又有些素净,给人感觉冷淡又不失优雅,很符合李清的调性,让我不自觉地嘴角浮起笑意。
我被这样的风格吸引着继续往里走,视线落在了沙发边的一个小陀螺椅上,立马就坐了上去。
结果刚坐下,椅子就往后仰,我吓得叫出声:“啊——”
李清闻声从房间里跑出来,我下意识手就往他那乱抓,惊呼道:“李清,救救我,我要摔倒了。”
谁知他在一旁靠着墙面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并没打算伸出援手。
接着椅子开始360度旋转,我紧紧抓住两边,身体紧绷。转着转着我好像慢慢掌握了其中的规律,靠着身体的重量来把控方向,发现怎么也不会倒,乐呵呵地说道:“李清,它怎么都不会倒耶,像个不倒翁。”
李清还是靠着,双手环臂,嘴角上扬:“它是像不倒翁不错,你头摇来摇去地倒是有点像拨浪鼓。”
我撅嘴瞪了他一眼,感觉头确实摇得有点晕了,想下来,脚却够不着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来。
李清这才走过来,弯下腰双手帮我按住椅子两侧,椅子总算平稳下来,脚刚好落地。
我准备起身,一抬头,就和李清四目相对。
有多近呢…就是再多靠近两毫米,我的眼睫毛应该就会和他的眼睫毛打架,目测我可能还打不过,他睫毛比我多。
此刻他还睫毛弯弯眼睛眨啊眨。而我结结巴巴、牙齿磕磕绊绊才憋出来一句话:“那个…你…退后一点,我起不来了。”
姐妹们,我一下就悟了,悟了王心凌的睫毛弯弯眼睛眨啊眨,为什么下一句会唱:话说到嘴边怎么会转弯。亲测的确如此啊!
李清又眨了几下,然后突然松开手退后几步,我的身体朝后仰去,失重感差点让我叫出声了,我忍住了,刚想开口骂他混蛋,结果下一秒,他就直接一把把我抱起,放在沙发上。
“坐着别动,再乱动摔了我可不扶你。”他的声音有点哑,放下我时,指尖还不小心蹭到我的耳垂,烫得我赶紧低下头,还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主要是把刚刚准备脱口而出的几个字咽下去。
把我放下后,他便直起身朝沙发后面的厨房走去,我条件反射地转头问道:“你去干嘛啊?”
他走到中岛台,洗了洗手,缓缓开口道:“你肚子饿不饿?”
我这才摸了摸肚子,看了下沙发正对面墙上的钟,居然已经九点了,才想起来从送完李二蛋到现在,还滴米未进呢。于是对李清点点头:“饿。”
李清从冰箱里拿出几颗蔬菜,清洗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对我说:“我煮个面条,你坐一会儿,不要乱逛,我的卧室不许进去。”
然后用手指了指斜对面的房间。
我这人从小就好奇心贼强,比如小时候我妈总是叮嘱水烧开了不要碰,虽然这句话看似没啥说出口的必要,毕竟正常人都不会去碰,但我偏偏就一身反骨,不让我碰是吧,我偏要试试,烧水的时候我就反复拿手往水壶边上戳,最后烫得哇哇叫。
后来我妈自己成长了,啥也不说了,我也就老实了,再也不碰了。
所以能让李清专门强调不让我进去,难不成里面藏了个美娇娘?那我可非得进去看看才行。
顿时脑袋也不晕了,力气也有了,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伸了伸懒腰,脚步若有若无地往房门边上挪,眼睛时不时瞅一下正在低头煮面的李清。
卧室的门半掩着,应该是李清刚刚匆忙跑出来只微微带上了一点。
我的脚步继续挪了挪,身体还是面向着李清,终于挪到门口,准备找个机会转身悄悄钻进去时,就听到李清的声音幽幽地传来:“胡思路,过来。”
“啊哈哈,我看你这门没关好,我想好心帮你关一下。”我摸了摸鼻子,晃了晃手,有一种做坏事被发现的紧张感,虽然我明明做的是好事。
“过来,吃面。”说罢李清就端着两碗面放在餐桌上,我寻思他怎么这么快就做好了,想通之后才发现是我刚刚走得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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