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逆天改命要靠别人来帮忙!

赶了四五天的路,朔在一个小村子前停下了马。

在那里伫立许久,原来他就是在这里遇到阿暖的。

那时阿暖扮成一个父母双亡的可怜人来骗去的他的同情,自己感同身受,就给她一些银子,没想到那娃就执着地跟着他到了白川国。

自己这一路不孤单,也多亏了有这个小麻烦啊。

现在她应该是平常人家的女娃了吧。

朔微微一笑,驾马离开。

又行了一天一夜之后,天开始下雨,朔随意地找了一个山洞休息,而巧的是这个山洞就是他来时休息过的,洞里还留着阵阵淡茶香。

朔点燃了洞里的火篝,脱下了外衣放在一边烘干,从马囊里拿出了干粮吃了起来。

而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如瓢泼一般。

朔泛起愁,到现在他都还记着那个圣者千陌的话“快些回去,不然会后悔”。

可是到底什么事情不早些回去会让他后悔呢?

朔却一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淅沥淅沥……”

洞外的雨突然小了起来,这雨来得快也去得快,方才的暴雨声好似实在掩饰什么一样。

而洞内的淡茶香却突然浓了起来,啃干粮的朔终于意识到这淡茶香和那个圣者千陌身上的味道一样时,他就被一道突如奇来的青金色光芒弄昏了过去,干粮掉了一地。

“同样的招数,竟能骗过你两次。”

男子声音很熟悉,若是朔还醒着的话,一定能听出来是谁。

下一刻,男子坐在了朔的面前,手点着他的眉心,轻念口诀,一道青金色的流光跳入了朔的眉心。

陷入梦境的朔掉到了一处云雾缭绕的地方,无论看向那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朔循着他的记忆开始摸索起来,果然在那个地方找到了那一抹熟悉的青衣。

走到了青衣的身边,只见他依旧盯着眼前池子里浮现的画面。

朔也一同看了起来。

画面与上次一样,讲得就是青衣男子儿时的事情,看了一会朔觉得无趣,想开口问青衣男子怎么出去时,池子的画面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川国冰普帝曲望尘御驾亲征带领十万大军攻打红枫国,而李望延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竟换上了一身戎装成为大元帅。

曲望尘与李望延二人在战场各自对军着,随后一声号令之下,双方就开始打了起来。

场面极为壮观,朔都不知道如何形容,可是下一刻,他就看见李望延的胸口被人捅了窟窿……

“这……”朔还没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池上画面又变了。

城墙下无数将士相互厮杀着,而城墙上却站着一个一身墨黑色金丝绣边袍子男人,面容雌雄莫辨,却美得妖邪,艳红的双眼说不出的诡异。

他的左边同样站着一个穿黑色袍子的“人”,它冕冠上的的十二条玉旒被分吹得“嗒嗒”作响,与它衣袍发出的“猎猎”声,奏出了一曲渗人的乐章。

朔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画上的这个男人正是他自己,那么他旁边的白骨不会是李望延吧?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画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画面再一次发生了变化,朔不再出声选择了继续看下去——

一幕一幕又一幕。

每个画面都是那么的痛苦,让他难以置信。

“这些……都是假的吧……都是你编出来骗我的吧!什么邪灵神!什么永世被封印诛邪阵中!圣!者!千!陌!”

喊名字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扯出来的,朔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原调,又痛苦又凄凉,眼中血丝突起,他转过身面向青衣男子。

在朔来白川国的路上也在这个山洞里面被弄晕与他在梦中相见。

那个时候,千陌就开始劝他早日回去,但是报仇心切的朔自然不会理会他,只以为这是个梦罢了。

果然他醒来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可是现在他又再一次被弄到了梦里,就想起来上一个梦的事情了。

而千陌说的约定,只不过是他上次的戏言——你要是真的能站在我面前,我也许还会信。

“在这里我不叫千陌,我叫寒浚。一切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实现,可你若觉得是假的那便是假的吧,反正等你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寒浚的声音很轻很淡几乎没有什么情绪,他手指拨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哈哈哈……醒了就不记得……你说啊!那你又为什么把我弄来这里!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让我眼睁睁看着李望延离我去!你倒是说啊!”

朔突然发了狂似的笑了起来,刚才眼前的那些画面完全不能让他接受,李望延怎么可能会死去呢?朔想要扯过寒浚质问,可是手却从他身上穿了过去,“你……也对,这里是梦啊……哈哈……所以一切都是编出骗我的,对不对?”

“是梦,预知梦,与你一样,可是比你的完整些,现在你信吗?”寒浚指点上了池上的画面,又一次变回了两个孩童玩乐的画面。

“哈哈哈……我……你让怎么信你,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三番两次坏我事情,最后还告诉我李望延会死,你的目的是什么!就算你真的能看到未来,可这些荒谬的事情,你让我怎么信你!李望延他只是一个丞相,是普通的文官,又为什么会上战场?这一切都完全没有依据!你让我怎么相信!”

几乎失去理智的朔对着寒浚的背影嘶吼着,他不能接受李望延会死的结果,他曾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将李望延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寒浚坐在池子边上,像是听不到朔的嘶吼一般,只是静静地看着池上得画面,随后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么此刻你是信还是不信?要不要把这一切当做是一场骗局?你敢用李望延的性命来赌吗?机会只有一次,一旦输了你就万劫不复,你敢赌吗?”

“你把李望延当什么了!我怎么会拿他的性命来开玩笑!”

朔的答案是肯定,就算会是假的,他只能相信。

没人可以把李望延从他身边夺走,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行。

沉默了片刻,朔冷静了下来,“那你是为了什么?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别人。”

就像水月帮他一样都是怀有目的的。

“因为我与你一样,想改变这个结果,将会失去心爱之人的人不单单只有你!”

寒浚转过身对上了朔的眼睛,脸庞都是泪水流淌过的痕迹,他额前的碎片微微飘起,隐约露出了左额间的印记。

再一次盯了池子上的画面,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在一起玩耍,朔指上那个锦衣小娃, “那个人也会死?”朔猜测他可能是现在白川国的某个将军。

“会。会死在那场战争里。”寒浚捏紧了拳头,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所以,你信吗?”

朔缓和过来,“既然你的目的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为什么不信,就算是假的,也不过是多救个人罢了,可是不信,李望延万一有点损失,那么那些就真的会成真了……”

下意识地搭上了寒浚得肩膀,等他想起来摸不到对方时,手却依旧落在了他的肩上,“这是……”

“算是友好的接触吧。”

寒浚扫了朔一眼,拍了拍他的手,然后走到了池边,手指轻触画面,画面再一次变成了战场之役,“现在,你愿意冷静地和我谈谈救人的对策了吗?”

朔再一次看到了李望延的胸膛被刺穿,忍下了心中之痛,淡然地说道,“你说吧,一切不都在你的计划里面,我该做什么,或者我又该告诉你什么。”

离了梦境他应该还会和上次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吧,那能救李望延的也只有眼前人了。

寒浚撩过额前的碎发,低头沉思了一会,“确实,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只需……”

洞外的雨已经停了许久,依稀还能听到滴答滴水声。

只穿了一身白色里衣的朔,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小憩,突然,他眉头轻皱,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睫毛颤抖加剧。不多时,他睁开了暗灰色的双眼。

“你为什么流泪?”

面对眼前莫名出现的青衣男子,以及熟悉的淡茶香,朔没有问他是谁,只是不禁抚上他的脸,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仿佛是自己欠了他一般。

“你的未来。”青衣男子抬起右手,伸出了食指,点上了朔的眉心。

“什么?什么未来?”

朔没有阻止,继续擦拭他的泪。掀开了他遮在左眼的青丝,一道纹路引起了他的注意。仔细一看,那是从眼角延至太阳穴,冒上了左额的一朵绝美的赤色青莲,不禁触摸起来。

“很悲惨,你的未来,失败的话。”

青衣男子的手指从他眉间离开,“我们还会再见的……”说罢,青衣男子手捂在了朔的双眼之上,淡淡的茶香涌入了他的鼻尖,很舒适,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享受这片刻舒心。

“嗯?”

等朔回神时,手指触上了眉间,看着这只剩下他一人的山洞。若不是淡茶香还在鼻尖围绕,他都会以为方才没有人来过。

他是谁?

朔现在才意识到,那青衣男子的出现与消失都是那么突然。

男子左额下的赤色青莲是令他悸动,让他心疼。只是他为何哭泣,为何要说自己的未来悲惨。

未来自他下山开始就注定了。

无论悲喜,对他来说不都一样吗?

卜启阁的大殿中,妖冶美人红裳半敞躺在软榻上,逗弄着盘在肩上的雪貂,一双红褐色的美目流露出一丝慵懒,三千青丝随意地插着一支木簪,有些散落了下来,肌肤莹白如玉,面容精致,左眼缀着一颗桃花痣,美得像个勾人的妖精。

旁边的年长男子着着一袭月白色长衫,文质彬彬的样子,他的左额有一道淡色伤疤延伸至左鬓,给这柔弱书生的男子添了几分英气。

此刻他忧虑地向着榻上的红衣美人建议道,“阁主,你身上毒……若是今日再不去竹林寒潭压制,怕是……”

“幕医,李望延那边怎么样了,如今可是有进展?”水月突然打断道,而幕医垂下了眼帘,垂头丧气地说道,“二、李望延他依旧毫无起色,怕是很难再恢复了……”

“这也是他自找,若不是他那么绝,又怎么落到如此地步。如今没了武艺,没了记忆,看他如何实现他的抱负。”水月嗤笑一声,那个男人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舍弃了他这个手足,果然愚蠢之极,“琥珀雪簪可有交到那人手里,他说了什么?”

“已经到他手里了,他说三月内,冰普帝必会攻打红枫国。”幕医拿出一颗琉璃珠子交给了水月,“至于原因都在这里面了。”

“这倒是有趣。”水月顿时对珠子有了兴趣,拿在手中掂量,雪貂跳下到了他怀里,开始凑热闹,“殷其雷那边可有安排妥当?”

幕医点点头,“殷其雷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相信不出十日,就能知道灵月珠的下落。”看着阁主和小咯咯打闹,他差点就看痴了,不知为何,他最近总觉得阁主越发美丽了。

“怎么,一张假面皮都能让你看痴不成,幕医啊,你年纪不小了,看样子是时候娶亲了。听说柳大人的女人柳娇倒是不错啊……”水月懒懒地伸了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调遣道,“不过这么多年都不见你对女人懂什么心思,难不成是喜欢男人?”跳回肩上的小咯咯像是起哄一般配合地叫了两声。

“阁、阁主,您别开我玩笑了……”

幕医有些羞涩地低下头,然后有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阁主,你体内的毒快要压制不住了!是真的!”弯下了身,搭上了水月的肩膀,幕医眼中全是焦虑。

水月微微皱眉,推开了幕医的手,他起身走到了窗口,推开窗户,放眼望去,那是一片青翠的竹林。

过了一会,他眼中的痛楚褪去,淡然地笑道,“拖了三年已经是极限了,早晚有一日会发作的,也不必压制了,是时候要让他付出代价了。”随即他又扫上了幕医左额的伤疤,“就如你一样,被人背叛,用伤疤来告诫自己。”

“阁主,这不一样!”

幕医突然激动起来,“这毒会要了阁主你的性命的,幕医能有今日都是因为当年阁主与二……的救命之恩,所以阁主……”

“幕医,你去看一下凌御卫的情况吧,可别让他死了。”

水月再一次打断了幕医的话下令道,显然不想让幕医继续管蛊毒的事情。幕医愕然,忧心地看了一眼依旧望着窗口的水月长长地叹了一声,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也许,我不会死……”

水月望着窗口喃喃自语地说道,手指摸上了脖颈,当日的刺痛还隐约存在,若不是两毒相遇,毒性相互融合,相互激发,否则,当日他也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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