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十章 李望延总是在死亡的边缘来回试探

刹那间,锐利的锋刃穿过了纸窗笔直刺向了脸色惨白、身影柔弱的李望延。

而李望延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身形一错,提笔一挡,笔杆被一截为二,没能阻止剑锋的落下。

所幸的是笔头向着行刺者飞去,为了躲开笔头袭眼,他只得收剑打落了笔头。

也就是这么收剑的一刻,庄拾星将李望延护到了身后,“快走!”李望延点头示意,拖着虚弱的身体,快步向门口走去。

庄拾星的折扇一收,双手伸入袖中,伸出时,十指之间夹了各式小型的机关与暗器,“你的对手是我!”

语落之际,机关暗器已经从四面八方袭向行刺者。

然,对方也不是纸老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剑锋灵巧的挡开了袭来的暗器,连触开机关时迸发出来的小型暗器被他用深厚的内力挣开了。

仅是一瞬间,剑锋再一次指向了还没踏出房门的李望延。

行刺者招招狠绝,李望延尽力躲闪着,可是几招下来他已经被逼退了数步,随后体力不支,身形一个不稳,倒在地上。

庄拾星见势不妙,再一次使出了暗器,又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挡下了对方看向李望延的剑锋。

他以守为主,暗器为辅与对方以深厚内力为辅的高超剑术对战了起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便挨了数剑败下阵来。

李望延深知现在的自己是累赘,硬是撑着虚弱的身体,挪到了门边,准备去找朔他们来救庄拾星。

见李望延有一线生机,庄拾星笑着抹了一下嘴角的流淌出来的血痕,眼中多了一丝坚定,“既然如此,便同归于尽吧!”

行刺者见庄寤稍有分神,一瞬间左手运起功力,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

“快!走!”

庄拾星呕出了一口艳红,悉数洒在了行刺者夜行衣上。不过也就是在那一刻的他脱手的软剑钉到了墙上的一幅画卷上。

霎时房间都震动了起来,无数的大网和锐利的刀刃从天而降。

行刺者当机立断,退开了身形,快速用剑锋劈开大网,以及扫开掉落下来的刀刃碎片。霎时整个房间的事物都随之破碎。

还没等行刺者将眼前的一切扫进,他的四周竟然升起了一个牢笼,将他困在了其中。

不过还不等上方的笼顶落下,他手中的件就将铁牢的柱子切了开来,身形往边上一靠,好不等他反应过来,墙面竟然窜出了无数削尖的利刃。

他的剑锋一抵,向后退了几步,结果像是踩到了什么,一刹那,地面打开了,下面依旧有无数尖锐之物。

一息间,他两脚相互踩踏借力,挪开几分,一步踩到了地面上,再是一个借力落到了那张已经散架的床中。

而在此期间庄拾星捂着胸口,艰难的起身,用手指的折扇抵挡着袭向他的刀刃,撑着最后的力气,移步到了门口,将身形顿住的李望延推了出去,“快走!我来应付他!”

“你以为你们还走得了吗?”

只见行刺者已经摆脱了一切的机关的控制,手中的利剑凭空一划,挡在他前面的事物都一分为二了。

“走不了,也不走,但是……咳咳咳……”

李望延此时已经脸上惨白,衣衫褴褛,气息虚浮,话还未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而此刻,他却将满身伤痕的庄拾星护在后身,一脸凛然,“你也得留下、咳咳……留下来了……”

“愚蠢!”

行刺者眼神一厉,不在多言,而是再一次运功,手中的剑锋再一次指向了李望延的胸口,这一次他不会再失手了!

“不可啊!”

庄拾星本来已经虚弱无比,但是见那剑锋再一次刺向了李望延。

不知从何处多了一股力气,他将李望延推开了,视死如归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剑入胸口的刺痛感,眼前的行刺者不知何时顿住了身形,面容僵硬,手中的剑在下一刻脱了手,而他也倒在了一堆刀刃的碎片之中。

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庄拾星舒了一口气,随后将视线移向了李望延,“二阁主,没事了!我们……”

话语顿时僵住了,李望延的头撞在栏杆上,面无血色,已然陷入了昏迷。

“二阁主……”

惊呼湮灭,空留昏迷的三人。

卜启阁坐落在一个山谷之间,风景秀丽,而水月此时正在那片竹林中悠闲地与幕医对弈着。

轻轻的将棋子往前一推,水月看着一脸茫然的幕医提醒道,“该你下了。”

“是。”幕医也不假思索直接照着水月走了一步棋。

水月不禁笑了一声,“你这是模仿棋?”

“不是阁主说不会下就跟着下嘛?”幕医也没办法,他真的不会下这个棋,更可以说是头一次见这棋。

“算了算了,换成围棋吧。”水月无奈只得妥协,想不到找个棋友都这么难。

幕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撤了桌上的棋换上了围棋。水月执黑棋,幕医执白。二人这才开始真正的对弈起来。

不多时,水月便以半子之差败给了幕医。

“唉……”

把玩着手中的玉石黑子,叹了一声,“幕医啊,你怎么就不知道谦让呢?”

幕医整理着棋盘,微微一笑,“我若是让了阁主,怕是会被阁主嫌弃的,所以幕医只能竭尽全力了打败阁主的盲棋了。”

闻言,水月轻笑了一声,拔下了隐藏在发间的银针,双眼再一次恢复了光彩,“我若不瞎,又怎么能借机养病呢?那边如何了?”

“貌似是遇上了点麻烦。”

幕医顿了顿了,随后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件交给了水月,“这是今早才收到的飞鸽传书。”

水月打开信件查看起来,半响之后,他脸色凝重起来,“联系一下文阁之主暧,让他马上去碧音协助李望延。”

“是,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幕医背影,水月沉重地闭上了眼。

李望延啊李望延,时隔五年,如今的你,可还会心软?

换了一间客房,看着床中昏迷的男子,朔咬了咬牙,手指的拳头越握越紧,灰色的瞳眸逐渐染上了盛怒的红色。

本原还在寻找那个男子的他突然感觉心口一悸,他就知道李望延又出事了。

当年为了续命,他舍弃了半身的血气渡给李望延,所以一旦李望延出了事,他就能单方面的感知到。

“庄拾星啊庄拾星!你就是这么替我照顾李望延的吗?”朔怒火冲天,掐着对方的衣领,恨不得把眼前这个重伤的人大卸八块了!

“我……”

庄拾星一脸愧疚,眼底尽是懊悔与痛恨以及悔不当初,痛心疾首的感觉以及无法用言语表达了。

刺客没伤李望延半分,反而是他将李望延推开的,也是他害李望延昏迷的,他没有保护好李望延,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该死啊!他该死啊!

“我说过,李望延要是再出什么差错,你就提头来见!”松开了手,将庄拾星推到了一边,抽出了曲望尘腰间的佩剑,指向了他的胸口。

“阿朔,不可!还不能杀他!”

曲望尘伸手阻止了朔的动作。

庄拾星此刻的心情他能体会,当日他知道他要烧死的人就是阿朔时,那刻的心境怕是比现在的庄拾星还要苦涩好几份啊。

事情的始末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事不能只怪他。

“为何不能?我的望变成了这幅模样了!我说过若是有下次提头来见!”朔万分激动地怒吼着。

“阿朔,你冷静一下!我们来这是为了什么?你好好想想!”曲望尘自然不是什么温和的,放以前这种废物,早就被他处理干净,但是现下无人可用,为了达成目的,这个废物必不可少。

当然是来找观心蕊给李望延解蛊毒的啊!

朔理所当然地想着,这一刻,他眼中的怒火倏然褪去。

随后,他怀中掏出了一个黑色小瓶,打开后,对着庄拾星的嘴就是一阵猛灌。

再来就是一个用力,将庄拾星提了起来,直接从二楼的窗口扔了下去,“疼去吧!若是没死就给我回来护好李望延,否则!灰飞烟灭!”

一事已了,曲望尘又提议道,“阿朔,要不要去审审大牢那个刺客?”

“不了,那人中了化功散,没有解药是逃不了的。”

朔摇摇头,为了保障李望延的安慰,他几乎将自己身上所有携带的药都给了他一份,那化功散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没想到最后害了李望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没脑的庄拾星。

朔的目光里只有李望延惨白的面容,曲望尘心中的伤痛又多了一份,只听朔又继续说道,“李爷如今这幅模样了,我更不放心离开了。”

李望延本来就因为双蛊的折磨而身体虚弱,如今又伤了头,情况怕是更加危机了,他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拿到观心蕊。

“唉……”

曲望尘垂下了眼帘,蓝色的瞳眸黯淡了几分,现在的阿朔,不是他的了,他的眼里也只有李望延了。

“尘兄,劳烦你帮我去看着庄拾星,若是他挺不过‘创阳丹’的药力,就把这个喂给他。”

朔从怀里又取出了一个玉色的小药瓶交到了曲望尘的手里,“窗下到这里的距离不超过三丈,而我也不会离开这个房间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会出事。”

没想到刚刚朔给庄拾星灌的竟然是创阳丹。

他听朔提起过,创阳丹食用后会因全身经脉暴动而痛苦万分,但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是莫大的好处。

一旦是熬过了三个时辰的痛楚,便可功力大增,内力暴涨,甚至五感也能得到很大的提升。

不过曲望尘也明白的了朔话里的意思,他想和李望延单独相处会。曲望尘不再言语,便推开了窗户一跃而下,落到了正在痛苦挣扎地庄拾星的旁边。

又接着看了一眼开着的窗口,抬手一掌,以掌风合上了窗。

他心底多了一丝惆怅,若是有一天自己也出了事,阿朔会不会也这样担忧他呢?

却不想今日的有感之想,让日后的他自责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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