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溢的水泡，如漫天繁星萦绕在她的左右。

飘逸的白袍化作星云，在无边的虚空与黑暗中孤独地翻飞。

伴随着汩汩的水声，天空破碎成斑驳的光影，消失在层层叠叠的波纹背后。

无色无味的湖水，涌进她的口腔。最后一个水泡在她的眼前破碎，带走了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她的身体万般沉重，不可逆地坠向深渊。

浮萍本无根，

飘如陌上尘。

愿化水底月，

长照逆旅人。

忽然，一缕若隐若现的绿丝，自水面蜿蜒而下，缠上了她的手腕。

另一朵雪白的水花，在水面下的夜空中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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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

嘈杂的雁鸣如鼓槌般锤击着耳膜。

刺眼的阳光下，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悠悠苏醒。她年过碧玉，不至桃李，清秀的眉宇之间还带着些许稚气。一身短打洗得发白，虽带着磨损的痕迹，却也算是干净整洁。靛青色的头带绕过前额，在脑后束了一缕长发。微风拂过，草叶沙沙作响，披肩长发与长长的布带在风中轻舞。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她以手扶额，迷茫地望向一湖的野雁，“一个很长的梦……”

见到生人，野雁群爆发出阵阵沙哑的嘶鸣，扑扇着硕大的羽翼自湖面起飞。只一眨眼，原本热闹嘈杂的湖面，便仅剩下片片杂乱的涟漪。

雁过湖水平，风止草木深。

那个漫长的梦也如这般，雁过无痕，隐于树影。

她苦思冥想，却终究没有头绪，便轻叹一声，瞥见一柄木制的佩剑横在自己的身侧。

那年轻的女子探身向前，握住了佩剑。

“出发吧。”

有一天，我的眼中闪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绿丝。

那不过是一个稀松寻常的午后，我走过绿草如茵。微风乍起，广阔的草地泛着阵阵涟漪。在一片汪洋中，我觉得自己十分渺小，又十分伟大：这一个瞬间的背后，是数百万年的演化，是肉鳍鱼第一次踏上黄土，真核细胞偶然的贪婪吞噬，以及一颗遥远恒星的一呼一吸……我的存在，与人世纷繁相连，与天地万物相连。

因果往复，缀以自然之笔偶得的妙思，才终成此刻——

一个无用之人，

被无用之思而深深地吸引。

于是，我握住了那根绿丝，将它落为文字。

厌于用晦涩难懂的概念堆砌我的思考，

索性化为故事，讲与好奇的人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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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