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番外-花吐症[番外]

-花吐症au

-if线,背景为普通调查兵团时期(没有破墙),念按照一开始的计划作为后勤兵到年龄转成调查兵团正式成员。

春天,托洛斯特区内的野草刚抽出新芽,念在擦拭立体机动装置时,忽然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攫住喉咙。她慌忙捂住嘴,指缝间漏出的,竟是一片沾着血丝的紫色花瓣。

"小念?"韩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利威尔喊你去训练场——"

韩吉的话音在看见念手心的花瓣后戛然而止。念迅速将花瓣塞进口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韩吉的视线落在她泛白的指节上,镜片下的眼睛里闪过惊疑,却在念摇头之后换成若无其事的笑:“小念,我买了新的糖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了,你记得去拿。”

念朝韩吉露出一个笑,却感觉心尖泛起苦涩。她总在深夜梦见利威尔坠进巨人之口,惊醒时喉间腥甜难抑。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黑。

训练场的风带着春日的和煦,利威尔的木刀擦过她耳际时,念又一次尝到铁锈味。

“动作不对。”利威尔的靴尖踢向她膝窝,却在她踉跄时伸手扶住,“昨晚又没睡?”

喉间发痒的时候,她下意识推开了利威尔,捂住嘴咳嗽不停。这次咳出的花瓣完整了些,像极了她瞳孔的颜色。

利威尔的动作猛地顿住,他盯着沾在念唇边那片花瓣,瞳孔微缩,伸手扣住念的手腕将她拽到阳光下。在光下少女的皮肤薄得近乎透明,腕间的灰绳与他的红绳纠缠在一起,像道解不开的死结。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弓弦,一双灰蓝色的眸子淬了冰一样的冷。

念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她想起八岁那年,他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腕,把她从那个噩梦里拉出来,此刻他指尖的温度却烫得惊人。

“没事。”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在半空,"只是普通的咳嗽。"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怒意,像结冰的刀刃,让念想起八岁那年,他问她后颈的伤痕时用的同样语气,那时的她藏起了是害怕被丢下的恐惧,现在却藏起心跳。

念猛地抬头,撞进他灰蓝色的眼底。那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暴雨前阴沉的天空。她想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却忍不住咳出了更多花瓣,桔梗的香气混着铁锈味,呛得她眼眶发酸。

"没什么。"她扯了扯嘴角,"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利威尔攥成拳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念看见他喉结滚动,像有千言万语梗在那里,最终却只化作一句命令,"去医疗室做检查。"

——————

深夜的医疗室泛着药品的苦涩气息,利威尔被韩吉关在门外,念倚在墙边,看着韩吉举起她刚咳出的花瓣。紫色的洋桔梗在夜风里轻轻颤动着,像她每次见到利威尔时慌乱的心跳。

"洋桔梗的花语是…无望的爱。"韩吉的声音带着叹息,"小念,他…你喜欢的那个人...不知道你的心意吗?"

念沉默着垂下眼。她想起利威尔偷偷把专门从内地买来的糖块放在她床头,却说是"顺手买的";想起昨夜,她在走廊看见他与其他人说话时,心里突然涌起的酸涩。

"他...只是我的监护人。"念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像兄长一样…"

韩吉突然握住她的肩,镜片后的眼睛泛着光,"利威尔那家伙可从来没把你当妹妹。你没见过他看你的眼神,像...像狼盯着自己的猎物。"

"别说了,韩吉分队长。"她轻声打断,倚在韩吉怀里,任由自己的眼泪被她的衬衫吸干,"我累了。"

回到房间时,月光正透过窗户照进来。念摊开掌心的花瓣,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动静。她蹑手蹑脚走到门前,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隙,看见利威尔正倚在墙上。

"韩吉说,这叫花吐症。"他忽然开口,一双灰蓝的瞳孔透过窄窄的门缝盯住了她,夜色模糊了他的表情,"你喜欢的人是谁?为什么不告诉我?"

念猛地抬头,却看见他眼中闪过的痛楚。她想否认,喉间却涌上一股腥甜,这次咳出的花瓣带着体温,像她隐秘的少女心事。

利威尔打开她的房门,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月光落在他泛红的眼角,映出他眼底的挣扎,"告诉我,是谁?"

是你。

“没谁,”念的笑轻的仿佛能被风吹走,带着无望的灰败,她的紫眸暗淡着,像枯萎的洋桔梗,“兵长,你该休息了。”

“够了。”他的声音贴着她耳际,“我不管你喜欢谁,但你不能死。”

念浑身发冷——原来在他眼里,她的命比感情更重要,却不是因为爱。她想起八岁那年,听到他和韩吉说过的“调查兵团不养闲人”,现在用着同样的逻辑囚禁她的灵魂。

“放开我吧。”她没有挣扎,眼底一片黯然。

利威尔松开手离开的时候,念看着他一向笔直的背影仿佛垮了下来,像被责任压塌的墙。

暴雨撕开黄昏的天空,念在训练场上机械地挥刀,每一次劈砍都带出几片花瓣。利威尔站在屋檐下,看着她被雨水浸透的身影,握紧了拳头却迟迟没有喊停。

"小念!"韩吉的惊呼从身后传来,"你..."

念这才回神,看到刀刃上沾满了血与花瓣,混在一起像幅残破的画。她想笑,却咳出了更多带着血的花瓣,这次连韩吉都变了脸色——花瓣中央泛起血色,那是病情恶化的征兆。

利威尔的披风突然罩住了她,他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混着雨水的凉意。她想推开他,却听见他胸腔里的心跳擂鼓般响彻她的耳边。

"说。"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带你去找那个人,现在就去。"

念猛地抬头,却在他眼中看见灼烧般的嫉妒。他一直以为…她喜欢的是别人,这个认知像把刀,剜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不用了。"她挣脱他的怀抱,雨水混着泪水滑过脸颊,"反正...他永远不会喜欢我。"

利威尔的表情瞬间冷下来。他退后两步,看着念咳出的花瓣落在泥水里。

"所以你打算就这样等死?"他的声音像冰,"为了一个根本不在乎你的人,把自己搞成这样?"

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朝他喊出"那个人就是你",却又一次梗在喉间。

在他心里,她只是需要保护的责任,而不是可以爱的人。

"是。"她听见自己说,"反正...你也不在乎。"

利威尔的脚步顿住。他慢慢转身,眼中翻涌的暗色让念瑟缩了一下。下一秒,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几乎是拖着她往医疗室走,春雨拍打在念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

利威尔锁上门,从柜子里扯出急救箱。念被按在椅子上,看着他粗暴的翻着里面的药品的背影。

没用的。

念想这么说,却已经没有了张嘴的力气。

"告诉我名字。"他的声音闷在胸腔里,"我去把他带来,你不能死。"

念摇摇头,呛在喉间的花瓣几乎要堵住呼吸。她看见利威尔额角的青筋,看见他发梢滴落的雨水,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正在害怕。

"为什么?"她轻声问,"因为我是你的责任?"

利威尔猛地转身,抓起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扯到自己面前,声音里带着嘶哑,"责任?你以为我会为了责任,把你的命看的比我自己还重要?"

利威尔扯开她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旧疤——那是上次壁外调查替他挡住倒塌的房屋碎片留下的。他的指尖抚过那道疤,抚过肩侧训练的时候被他按在训练场上磨出的红痕,抚过将她放倒时手腕擦破的浅痂,声音沙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给你的伤。你就用这些去爱别人?"

他的眼睛里有怒火,有痛苦,还有某种她不敢辨认的东西——那是对失去她的恐惧。

"我吃醋了。"他忽然说,声音轻得像羽毛,"小鬼,我吃醋了。"

利威尔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知道,当看到那朵洋桔梗时,他害怕得几乎窒息。他害怕失去念,害怕他的世界里不再有她的位置,害怕那些一起度过的夜晚,那些偷偷藏起的糖块,那些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都将成为过去。

看到利威尔腕上的绳结时,念的瞳孔剧烈震动。那根红绳,是三年前她亲手编的,在她第一次壁外调查的前夜戴在了利威尔手腕上。

"我…以为你只把我当成…需要保护的孩子。"她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花瓣。“像韩吉分队长那样…”

"你真是…蠢货。"他捧起念的脸,指腹擦去她唇角的血迹,动作轻得仿佛触碰易碎的珍宝,"从你八岁那年抓住我的衣角开始,你就成了我生命里拔不掉的一根刺。"

念有些难以置信睁大眼,喉间的桔梗突然不再刺痛。她看见利威尔泛红的耳尖,看见他颤抖的指尖,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情感,那是她无数次在梦里见过的,却不敢承认的真心。

"我喜欢你。"他终于说出口,像终于卸下的重担,"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我怕你觉得我是怪物。"她终于说出埋在心底的话,抓着利威尔衣角的手微微颤抖,"怕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是负担。"

利威尔的回答是轻轻覆上她的唇。这个吻还带着雨水的凉意,却又比任何糖块都要甜。念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她喉间的花瓣终于化作温柔的风,吹开了所有的误解和恐惧。

当他松开她时,念看见他眼中倒映的自己,不再是那个退缩的少女,而是被爱着的、完整的自己。她抬手摸向他的脸,指尖触到他湿润的眼角,这才惊觉,这个男人哭了。

"以后不准再隐瞒。"他的声音沙哑,"你的命是我的,想死也要先问过我。"

念终于笑了。

"利威尔。"她轻声说,"我喜欢你,从你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一刻开始。"

窗外的雨停了。利威尔将她紧紧拥入怀里,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终于敢承认,自己害怕失去她,比害怕死亡更甚。有些东西早已在时光里生了根,再也无法拔除。

洋桔梗的花瓣在风里摇曳,仿佛也在为这个春天欢呼。有些荆棘,最终都将在彼此的温柔里,绽放成最美丽的花。

-洋桔梗的花语也是永恒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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